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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面馆的老板是个岁左右的女人,小小的身材圆圆的脸,皮肤白白的,上去精明能干。{免费 .o}可能正处在哺乳期吧,两只圆滚滚的**都渗着奶水,把胸前的衬衣洇湿了两大片。王梓明听她是四川口音,联想到罗汉也是四川人,心中暗喜,觉得自己今天可能要有所收获了。他想来碗麻辣面,边吃边进一步观察的,没想到来早了点,还不到十点,没到吃饭时间,店里的火还封着呢。坐下等着吧孤男寡女的显得有点不合适,就这样走吧又不甘心。正在犹豫之际,忽然听到外边传来高音喇叭响,有个如狼似虎的声音喊到:收了收了!赶紧收!给你们说过多少次了,还要脸不要!再摆出来都给你们抬走球了!
多么熟悉,多么亲切的声音啊,一听就是我们敬爱的人民城管。王梓明也客串过两个月的城管,所以对城管执法并不陌生。店中的女人听到这声音,神色大变,赶紧放下手中的葱站起来往门外跑,想收回摆在门外的几张桌子和凳子。哪料刚收了一张,就有五六个身穿制服的精状汉子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就把其余的桌椅板凳往执法车上扔。有个队长模样的站在一边,用手指着女人凶狠地说,就你这家麻辣面馆操蛋,警告你不是一回两回了,今天东西暂扣,三天之内到队里接受处理!
女人也不示弱,一手捉了一只桌子腿,和城管拉扯着,说我保证不再往路上摆了,下次你们再发现的话再没收我东西好了,求求你们了!但城管的耳朵听这话都听出老茧来了,根不理会她,几个人猛地一发力,把女人拽了个趔趄,哐哐当当地把桌子扔到了车上。女人真够执著的,冲上去手扒了车厢还要抢回自己的东西。城管们大声吆喝着去掰她的手。就这样,一个胸前湿着两大块的弱小女人和几条大汉抗衡着,吸引了不少路人围观。这一幕在当今中国,早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也算是中国特色吧。
王梓明着这一幕,心里挺不是滋味。要是在以前,他也就了,权当个热闹,不过今天他忽然有种怜香惜玉的感觉,好像城管收的是自家的东西似的,不自觉地走了出去。凑近了一,哑然失笑。原来这车城管,正是自己在城管队时的那帮弟兄。站在一边凶神恶煞般指着女人鼻子大喝放手的那个,是原来很文弱很腼腆的杨小军。想当年他刚穿上城管制服,进公共厕所竟然被收了两毛钱,还老老实实地交了。回到车上一说,可把队员们气坏了,感觉遭受了奇耻大辱。靠,谁这么吃了豹子胆,敢收城管的尿尿钱?开车过去把公厕那女人的放在外面的两箱营养快线给搬车上了,开车就走。也不走远,走到西边几十米处的幼儿园门口停了下来。不走远的意思是那时他们并不算太坏,就等着那女人来要了难为她一顿把东西还她。一会,来了一个老点的女人,陪着笑脸走上来,说各位兄弟,对不住啊。刚才我有事出去了,我妹妹帮我了会厕所,她不认识各位,我已经吵她了,实在对不起啊。一车人都不搭理她,任她在那里说了一遍又一遍。杨小军心软,不停地说还人家吧,还人家吧,不就是两毛钱吗,都不容易。队长数落他,给你出气呢你还这么软蛋!杨小军腾地跳下车,说你们不还我还,从车厢里把两箱营养快线搬出来。队长说小军,让她自己搬!杨小军没听到似的,对女人说,走,我帮你搬回去。女人受宠若惊,说快放下快放下,我自己来自己来,杨小军已经抱起箱子来大步流星地开步了,走着军训时候的标准步伐。那时候大家一致认为,像他这么心软的家伙,肯定不适合干城管。但是从今天他的表现来,城管已经把他锻炼地比城管更城管了。
坐在车里喊话的孟虎率先发现了王梓明,忘乎所以地在高音喇叭里叫,梓明,梓明!
孟虎是从绿化队招录进城管队的,原来是在大街上扛着锄头种草的,是标准的城市中的农民。不过农民是锄草的,他是专门种草的。做城管伊始,自告奋勇地承担了喊话的任务,觉得在大街上叫着很神气。可惜刚开始喊出的话像是和游商游贩们商量似的:收了吧,收了吧,今天上边检查呢。听得大家都觉得很没面子。队长给他做了好几次示范,才稍微好点,出口语气重了好多,却是老公鸡拉屎头撅硬,刚出口够野兽,到尾音的时候就变成小绵羊了。比如到路边一个拉着架子车卖烧红薯的,孟虎对着话筒声色俱厉地喊:卖烧红薯的!卖烧红薯的!拉走……喊了几遍,那老头抄着手就是不挪窝。队长抢过话筒来,开始声音不大,拖着音,后两个字却是爆喝:卖烧红薯的你给我滚走!那老头吓得一哆嗦,推起车子跑了。不过从今天的喊话情况,孟虎也早已符合人民城管的喊话要求了,还加上一句“要脸不要了”,更显得很有特色。
孟虎在喇叭里一叫王梓明的名字,众弟兄纷纷围了上来。胆小怕事的杨小军现在已经是队长了,握着王梓明的手声音洪亮地说梓明,你怎么在这里?王梓明手被他握得生疼,说小军你轻点行不,以为我这手是桌子腿呢!大家都哈哈地笑。王梓明用手一指那女人说,早上没吃饭,到嫂子店里吃碗面,没想到刚好碰到你们。杨小军说哎呀,这是咱嫂子?王梓明说是啊,忘了给弟兄们交待了,以后多关照啊。杨小军朝队员们一挥手:弟兄们,还不赶紧把嫂子的东西搬下来!几个人不好意思地笑着,手忙脚乱地把桌子凳子从车上搬下来,又摆到了人行道上。那女人也不知道搭哪里冒出个兄弟,着城管对自己这么客气,激动地直哆嗦,说别摆路上了,搬屋里好了,以后不给你们找麻烦。杨小军笑容可掬地说嫂子啊,以后就摆路上吧,有梓明哥在,咱都是一家人。女人感激地了王梓明一眼,说是是,一家人一家人,兄弟们进来喝水吧?杨小军说嫂子你忙你的,我们说说话。也不执法了,把王梓明拉上车,六个人追忆往昔峥嵘岁月,唏嘘感叹。杨小军贼精,说梓明,这女人真是你嫂子?我不像吧。王梓明说咋不像?杨小军嘿嘿一笑,说这个你骗不住我。这条路一直是我包的,啥事我不知道。这女人是四川人,一家三口来万川做这个小生意,半年前老公生病死了,就剩下了孤儿寡母,你怎么能和她扯上亲戚?
王梓明没正面回答,说,知道是孤儿寡母你们还不照顾些?杨小军嘿嘿地笑笑,说没罚过她,不过是想让她到队里和弟兄们说说话,这女人姿色还行,声音贼好听。王梓明想起当年他们执勤的时候专门把车停在闹市区,在车上评“今日之星”,也就是哪个女人的胸大,来这个光荣传统目前还保留着啊。但今天他的心思不在这上面,而是问杨小军,这个面馆里一直是这个女人吗,有没有帮工?杨小军说,这家店门面虽小,生意还行,附近工地的民工很喜欢来吃的,味美量足。开始只是两口子在经营,男人死后,雇了个女孩,长的泼辣辣的,好像叫什么小......王梓明脱口说道,小惠。杨小军一拍大腿,说就是她就是她,好像听老板娘这样叫过她,不过近一段再没见过,好像辞职不干了。王梓明问,那个小惠有什么特征?杨小军奇怪的问,梓明你怎么对她感兴趣?王梓明撒了个谎说,帮别人打听的。杨小军哈哈一笑说,小惠的特征很明显,三大。王梓明迷惑地说哪三大?杨小军说,脸大胸大**大,一直是这条街上的今日之星。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来男人们在一起,女人的胸是永恒的话题啊。不过这三大也不能算作特征,现在具备这个特征的女人多了去了,不管真的假的都很大。所以王梓明问杨小军,除了这三大,她还有什么特征?我说的是一眼就能出来的。杨小军仰着脸想着,说她染的黄头发,总爱露着咪咪沟。真是三句话不离行啊,王梓明也忍不住笑了,说小军啊,你观察女人怎么总往那方面使劲呢?你说这些不能算作特征啊。杨小军说啥办法呢,总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不过你说的那种特征,小惠倒是有一个,就是他嘴唇左边上有颗黑痣,美人痣。一队员插嘴说,书上说了,女人上面有痣的话,下面也必定有痣,这也算是个特征。
说笑一阵,城管弟兄们带着对女人身体的无线遐想,继续吆喝着撵摊去了。王梓明下车回到了店里,对女人说老板娘,你以后放心做生意,保证不会再有城管找你麻烦,这都是我的弟兄,店里有什么事就让他们帮忙。女人这时候王梓明,已经带着感激之情了,说谢谢你兄弟,你先坐,我马上给你做面,要大份的吧?王梓明说声好,在桌子旁坐了下来。女人过来开了瓶冰镇啤酒,说你先喝着,马上好啊。
王梓明喝着可口的啤酒,打量着这间简陋的面馆,期望找到些蛛丝马迹。和大多数小吃店一样,一大间房子,前面摆着几张长条桌,后面用玻璃隔开,里面是简陋的操作间。墙上挂着营业执照,登记的名字是谭笑川,应该是女人死去的丈夫。旁边的食品卫生登记证里,卫生组长还是谭笑川,成员是谭美欣,应该就是现在这个女人来,来两口子都姓谭。谭美欣的名字下面,还有一个成员的名字,但被撕掉了。王梓明盯着那块破纸了,直觉告诉他,那里应该是小惠的名字。
面做好了,满满的一大碗,油汪汪的面条上面还卧着两根烤肠。王梓明这会一点都不饿,但也不能不吃,尝了尝,果然地道,很够味。说谭嫂,你这手艺不错啊。女人很奇怪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姓谭?以前没见你来吃过面。王梓明指了指墙上说,那里写着呢。女人哦了一声,笑了,说兄弟是聪明人啊。又叹口气说,唉,小生意,糊口而已。王梓明正想着怎样把话题往小惠身上引,里间传来婴儿的哭声,吱哇吱哇的。女人跳起来说娃醒了,跑着进去,一会抱着个不到一岁的男娃出来。也不避讳什么,在王梓明面前坐了,撩开衣服就喂奶,饱含奶水的胸像两个排球似的。王梓明不敢,低着头吃面。女人他有点噎,说我给你盛碗汤吧,说着就要起身。王梓明赶紧说你坐着你坐着我自己来,起身去后面盛了一晚面汤。女人着她呵呵地笑,说你是个正经人,以后来了别客气,不收你钱,免费。
王梓明吃着喝着,心里盘算着该怎样开口。说,谭嫂,你这带着孩子,咋不雇个服务员呢?你自己忙不过来的,天气这么热。女人又是叹气,说合该我命苦啊。娃他爸没了之后,我是雇个......服务员不好找啊,只好靠自己了。兄弟你一碗能吃饱不?吃不饱我再给你做。
王梓明嘴上说够了够,心里却是犯了寻思。这女人是要说有服务员的,突然改口,显然是不想说这个话题。难道她有什么苦衷?王梓明慢慢喝着汤,大脑在快速地转着圈。
女人的奶水太丰富了,孩子只吃了一个就吃撑了,小嘴巴咕咕地往外吐奶。面快要吃完了,王梓明想了又想,不甘心白来一趟。心生一计,说谭嫂,是这样的,我妹妹开了个精品店,找不来营业员,听说你这里有个叫做小惠的服务员不在你这里干了,想问问她愿不愿意去我妹那里干。
女人听到“小惠”两个字,神色大变,忽地站起来说,你是听谁瞎说的,我这里从来没有用过什么叫小惠的服务员。说完,进里间去了。王梓明她反应如此强烈,感觉这里面应该是大有文的。还想再问问,这时候陆续有客人来了,女人用背篼把孩子背在背上,热情地招呼着,手脚麻利地忙开了。王梓明把十元钱压在碗下,趁她不注意悄悄走了出来。
TOP Posted: 03-31 15:10 #327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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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王梓明又来到了洛南路那家四川面馆。《 书.M .o纯》他打算再吃一碗麻辣面,虽然感觉已经开始上火了。没办法,找不到小惠会更上火,心火。虽然没在那里打探到小惠的下落,但王梓明坚信,谭嫂是知道内情的,只是不愿意说而已。不愿意说的原因,目前还不得而知。
王梓明去的很早,但没着急进店,而是一直站在街对面一棵合欢树下暗暗观察,特务似的。店里,谭嫂正在忙碌着,背上还背着孩子,腰里系着装钱的腰包,既是厨师又是服务员,手脚麻利。四川女人确实很能干,很能吃苦,这点不服气不行。还有,四川女人普遍心好,待人接物要比万川的女人热情多了。万川街上的美女们都装作冷美人的样子,你她一眼她就剜你一眼,谁争她钱没还似的。相比而言,四川成都重庆的美女就大方多了,不但皮肤好,也很优雅很有气质。
不过谭嫂有一点不太大度,那就是一提到小惠,立马三缄其口。她在掩饰着什么?一种强烈的好奇驱使着王梓明,他很想弄清楚这其中的秘密,就像急于打开一只神奇的魔盒。这家面馆和面馆的女主人像块磁铁吸引着他,让他牵肠挂肚。
晚点的时候,面馆里来了一群农民工,把店里店外都坐满了。他们光着膀子,大声说笑着,喝啤酒不用杯子,直接对瓶吹,一口气吹一瓶。这些被大多数市民所不齿的人群,却是城市建设的直接推动者。王梓明着他们憨厚的笑脸,听着他们粗俗的玩笑,想象着两个月前,有一个叫做罗汉的的年轻人也坐在那里喝着啤酒吃着面,还和一个叫做小惠的女服务员眉来眼去。小惠给他的那碗面里,估计也卧着两根烤肠吧?只是现在这两个关键人物,都销声匿迹了。
谭嫂一直忙到九点多,才稍微喘了口气。没什么客人了,王梓明才施施然走进店去,说谭嫂,来一碗面。
女人到他,露出一丝惊喜的笑,说,我知道你还会来的。王梓明被她穿了心思,有点不好意思,说是啊,你做的面太好吃,我上瘾了。女人说,我说过了,你来吃面免费,中午怎么还客气呢?今晚你要是再掏钱的话,我就不给你做了。王梓明笑着说好好,今晚我就吃白食好了,霸王餐。
女人照例先给他开了瓶啤酒,然后又端出两碟凉菜来。王梓明说谭嫂,你这里不是不卖小菜吗?女人毫不掩饰地说,专门给你准备的。都是我家乡的做法,不知道你能不能吃的习惯。王梓明赶紧说习惯习惯,我吃什么都习惯。女人吃吃一笑,转身到里间去了。
在外面侦查了半天,确实有些渴了,有些饿了。冰镇啤酒很解渴,菜也很可口。面端上来的时候,王梓明已经有点小晕了。谭嫂身上有股奶味,很原始很母性,很好闻。王梓明那碗面,是小碗,颜色比中午的要浅一些。谭嫂说,中午你吃饭辣的够呛,我少放了点麻辣料。王梓明感慨地想,四川的女人就是心细啊。
谭嫂背上的孩子又开始吱哇吱哇地哭了,肯定是饿了,想吃奶。女人熟练地把背篼移到胸前,把孩子抱了出来,摸着他的小脸说,小乖乖,饿坏了吧?是不是想吃咪咪啊?妈妈这就给你吃。说着坐下来,撩起衣服就奶孩子。那孩子一头小猪似的,滋滋有声地吸着奶,还伸出一只嫩白的小手抱着妈妈鼓胀的乳,很贪吃的样子。女人慈爱地着自己的孩子,和他嗯嗯地说着话,脸上写满了幸福。
王梓明着这一幕,忽然感动起来。女人的**很大很白很饱满,就在那里毫不遮掩地对着他,他抬眼就能到。他也确实抬眼去了,但奇怪的是,和咪咪那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咪咪那对胸器能直接刺激他的肾上激素,一眼下面就动一下;而谭嫂的胸虽然也很**,但他的心里竟然没有产生一点点的私心杂念,只是感觉到了母爱的伟大。一对背井离乡的孤儿寡母,独在异乡为异客,要面对多少困难啊。但这个女人总是那么坚强,那么乐观,那么与人为善,这种对待生活的积极态度令王梓明肃然起敬。
奇怪,以前喝三四瓶啤酒都不晕的,今晚喝了一瓶,竟然就很有感觉了。王梓明喝完一瓶啤酒,孩子也吸完了一只奶。谭嫂把孩子抱起来,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然后又撩开另一只,了王梓明一眼说,你自己再开瓶啤酒吧。王梓明到,她的奶水储量太丰富了,不等孩子去吸,那白色的液体就已经像没关紧的水龙头似的滴滴答答地往下滴了。女人在着他,但王梓明并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因为他没有什么歪想法,就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心里很坦荡。
王梓明喝着喝着,更晕了;女人怀里的孩子吃着吃着,睡着了。王梓明谭嫂把孩子在里间放了,系着胸前的扣子走出来,就说,谭嫂,你也坐下喝一杯。女人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坐下,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一饮而尽。王梓明又帮她倒上,说谭嫂你喝酒可以的啊。女人笑了一下,说,忙了一天,晚上我总要自己喝些酒的,解乏,要不总是腰酸背痛的。王梓明又心软起来,说谭嫂,你该找个帮手的,这样确实忙不过来,天气这么热,不要累坏了身子啊。女人的眼圈有点发红,说,可能我就是劳碌的命吧……举起酒杯说,兄弟,谢谢你中午帮我,你和他们不一样。王梓明不知道她说的“他们”指的是谁,想和她很正式的碰一杯的,但女人不等他碰,就已经喝了半杯了。王梓明也喝了半杯,说,中午那是小事一桩,不值一提。谭嫂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随时打我电话。女人拿出手机,记下了他的号码,又回拨过来,说,我的名字你已经知道了吧。王梓明说知道知道,墙上写着呢,很好听的名字。女人笑了笑,还不知道兄弟尊姓大名呢。王梓明说了自己的名字,女人认真地记下了。
王梓明今晚虽然还是为了打探小惠的下落而来,但他不打算把话题往这上面引。有些事情是欲速则不达的,迂回一下的效果往往会出乎意料的好。在这类事情上,他还是有一些经验的。
酒喝完了,菜也吃的差不多了,没什么理由再呆下去了。王梓明站起来,头重脚轻的,感觉很在状态。现在正是能做些什么的时候,可惜得走人了。女人说,王兄弟,以后想吃面了尽管来。王梓明说,肯定还会来的,我真的吃上瘾了。女人笑着说那你上瘾的也太快了点,回去的路上慢点走啊,毕竟喝了酒的。王梓明心里热乎乎的,答应着,踩在棉花上走出了面馆。
在街上走着,很失落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是因为没有打听到小惠的下落吗?好像也不是,起码不完全是。那又是什么呢?王梓明忍不住回头了一眼,到女人正在把外面的几张桌子往屋里搬,很吃力的样子。王梓明一拍脑袋,说你这混蛋,只顾着白吃白喝,怎么就不想着干点活呢?折身快步走了回去,说谭嫂,我来帮你收。女人笑着,并没有拒绝的意思,说那就有劳兄弟了。王梓明开玩笑说我不能吃白食啊,要不下次就不好意思来了。女人帮他抬着桌子,说,用不着这么客气的,我没错,你是好人。旁边馄饨店门口站着一胖妇女,说美欣,找来服务员了?女人很自豪地说,我兄弟。
王梓明力大无穷,一会就把店里店外收拾利了。女人拿出香皂让他洗了手,又拿出一方洁白的毛巾让他擦了。王梓明说谭嫂,我走了,你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女人嗯了一声,没说什么。王梓明慢慢往外走,谭嫂忽然说,你……等等。王梓明站住身子,心怦怦地跳,回头说谭嫂,有事吗?女人欲言又止,只是说,路上小心。王梓明说没事的,我走了。
回到家,睡觉之前,把今天所做的事情回想了一遍。虽然依旧没有从谭嫂那里打探出小惠的任何下落,但觉得自己还是很有收获的。要是在以前,他是不会去这样不起眼的面馆里去吃面的,也不会去关心一个做小生意的外地女人。但通过和谭嫂的接触,他忽然觉得这世上其实是有很多值得欣赏的东西的。谭嫂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深深打动了他,如果换做自己,遭遇了像她那样的不幸,也许早就垮台了。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她,是为了襁褓中的孩子吗?王梓明闭上眼睛,眼前总是晃动着她忙碌的身影,手里端着面,背上背着呀呀学语的孩子,胸前因为来不及喂奶而湿了两大片。
第二天早上还在床上,手机就响了。蔡小菲在电话里说,起床吧,来车站接我。王梓明说这么早啊,你没开车?蔡小菲说,故意不开的,要你当我的车夫,快点啊,我在出站口等你。不等王梓明再说什么,就卡擦挂了电话。
只好起床了。草草洗了把脸,开车去车站。一路走一路想,蔡小菲今天来市里做什么呢?前天听她说是要个人的,这个人会是谁?
那天在黑松岛捅破窗户纸之后,蔡小菲对王梓明说话的时候就带了点霸气,或者说是娇气。在众人面前还是很正常的,该怎么说怎么做都很有分寸,对王梓明也很尊重,一口一个王书记的,但只要是打电话发信息或者只有两人在场,她就变得不正常起来。总结起来只有一点,就是她认为王梓明总是不关心她,不在意她。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感觉是很敏锐的,蔡小菲和尹红妹同时感觉到了来自对方的压力,虽然这种关系很微妙,很隐蔽。一个明显的表现就是,王梓明和尹红妹在一起的时候,比如去县里开会,外出考察什么的,蔡小菲总发信息给王梓明,虽然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信息,甚至是转发的,但目的很明确,提醒王梓明别忘了自己。遇到他不回信息,就打电话,也不说其它,就是汇报工作,搞的王梓明哭笑不得。
蔡小菲是漂亮的,身材是性感的,就像一颗成熟的**,谁都想把她一口吞下去。王梓明虽然也醉心于她的美丽和柔情,但又同时怀着不安的心理。这种心理是他近才有的,也可以叫做责任感吧。要是在以前,不等蔡小菲暗示什么,他早把她按在床上把她身上的毛褪干净了。他之所以不去摘这个桃子,一是出于良心和道义,二是感觉这样下去,肯定不好收场。蔡小菲却不这样想,思想解放的很,曾经在电话里对她说,我又不让你为我负责,你怕什么?王梓明说,小蔡你还年轻,很多事情都不是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蔡小菲说,哼,你才多大啊,胆小鬼。说不定有一天你就该后悔了。
王梓明不想这样暧昧下去。这对蔡小菲来说,无疑是耽误青春。实事求是地说,他当然是喜欢蔡小菲的,正是因为这种喜欢,他才不打算伤害她。于是他就尽量地躲着她,说话的时候也尽量避免着敏感话题。可越是这样,蔡小菲越着急,就像隔靴搔痒,越搔越痒。
蔡小菲在出站口旁的一个书亭旁站着,手里提着个大包,引颈望着王梓明来的方向,亭亭玉立,身段火爆。她老远就发现了王梓明的车,朝他招手。王梓明把车停在她面前,蔡小菲拉开车门钻了进来,用手扇着风说,熏死我了,班车上啥味都有,鞋也被踩脏了。王梓明笑着说谁让你不开车呢,女孩子大夏天挤公交,小心被揩油啊。蔡小菲说,咦,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你的私人财产,连都不让别人?王梓明没想到一上来就说这个,赶紧说小蔡,我们去哪里?
蔡小菲却不着急,说热死了,我想吃冰激凌,你去给我买,要和路雪的。王梓明不想纵容她,但又怕她觉得自己太不绅士,打开车门走出去,在一家冷饮摊上买了冰激凌回来。蔡小菲嘻嘻地笑着,说我刚才一直在观察着你呢,你穿白色短袖牛仔裤很帅的,像日的一个电影明星,叫什么什么……王梓明说,不会是山形健吧?蔡小菲很迷茫地说,山形健是谁?王梓明说,不知道算了,宅男们都知道。
蔡小菲剥开冰激凌,非要王梓明先吃一口。王梓明说不行不行,我牙齿过敏,吃不得凉的。蔡小菲说那你舔一舔。王梓明不从,蔡小菲不依。只好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蔡小菲哈哈笑着说这就对了吗,你是个大男人,别那么放不开好不好?王梓明心想这已经放的够开了,等我真的放开了,你就笑不出来了啊。
闹了一番,蔡小菲说,我们走吧,去春野农场。王梓明吓了一跳,还以为她说错了,说去那里干嘛?蔡小菲说,让你去你就去嘛,你这司机怎么话这么多,不知道嘴巴要严吗?王梓明说好好,我嘴巴严点,启动了车子,上了南环路。
春野农场在市区南面的林县,距市区4多公里。春野农场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说法是省第四监狱。王梓明去过那里的,监狱南面有个小水库,他去那里钓过鱼。有次还到警戒线内,身着囚服的犯人们在修剪苹果树。这些人置身于一片葱绿中,干着活说笑着,其乐融融,非常令人神往。当时王梓明心想,谁要是在这里服刑,也算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了。只是蔡小菲要去那里做什么呢?
车子开出市区,上了万林大道。王梓明发现,刚才还调皮地撒娇的蔡小菲,这会不怎么出声了,双眼着窗外出神。并且离监狱越近,她的心情好像就越糟。王梓明想问问她谁在监狱服刑,想了想,还是没开口,只是随手打开了音响,想调节一下她的心情。
进入林县,公路两旁是大块大块的玉米地,今年的雨水太好了,茁壮茂盛的玉米已经在吐着红缨子了。快到农场的时候,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阴了下来,一大块乌云从东面天空黑压压地压过来,可以清晰地到云层里的闪电。同时,隐隐传来低沉的雷鸣。要下雨了,王梓明说。下鸡蛋大的冰雹才好呢。蔡小菲说。
下了国道,往西拐上一条水泥路。路上的车子渐渐多起来,远远到了监狱的高墙电网,和阴森森的大铁门。大铁门前,已经停了不少的车子,甚至连路都被占去了半边。来,今天是监狱的探视日。
王梓明停好车,扭头说小蔡,要我和你一起吗?蔡小菲摇摇头说,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你在车上等我吧。说着,拿起来车座上的大包。王梓明隐隐到里面是男式的衬衣和内裤什么的,都是崭的。心想小蔡的家人都好好的在家呆着,她这是要来谁呢?这时候蔡小菲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朝着那两扇阴森的大门走去。王梓明着她孤单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对这个女人是不是太狠心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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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明在车上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蔡小菲的从那扇大铁门内走了出来。<快更请到 .o 书.M >手里的东西已经不见了,眼圈红红的,好像刚刚哭过。上了车,也不说话,头靠在椅背上,半闭着眼睛,好像很累似的。王梓明小心地说小蔡,我们现在回去吗?蔡小菲轻声说,你陪我去散散心吧,去哪里都行。王梓明想了想说,南边有个小水库风景不错,我们去那里。蔡小菲说,嗯,走吧。
车子走在去往水库的路上,路两旁是茂密的玉米地,穿行其中,如游弋在绿色的海洋里。cd机里正播放着王菲的《棋子》:
想走出你控制的领域
却走进你安排的战局
我没有坚强的防备
也没有后路可以退
……
后座上的蔡小菲忽然问王梓明,梓明,你告诉我,这世上到底有没有介于爱情和友情之间的一种感情?
这个问题,就像是问世上到底有没有鬼一样可笑。好多人都说有鬼,但谁也没能抓到一个,绑起来拉到街上遛一圈让大家见证一下,所以结论当然是没有。再说现在的男女一见面就想着上床,**连前戏都省略了,还有哪个傻帽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谈感情呢?那叫庸人自扰啊。不过王梓明当然不能把自己的这个观点抛出来,因为就今天的情况来,蔡小菲显然是想要肯定回答的。
王梓明清了清嗓子说,有的。只是这种感情,需要建立在彼此高尚的基础上,它是爱情和友情的升华,是超越了世俗的一种精神境界,不掺杂一点点功利和自私的成分。产生这种感情的双方,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上的互相欣赏,他们不需要上床,甚至不会有身体上的接触,但却心有灵犀,息息相通。
蔡小菲情绪立马好转起来,激动地拍了一下王梓明的肩膀说,说的太好了!我来以为,连你也会不理解,不相信的,这样来,我们在对一些事物法上是一致的。王梓明打趣道,是啊,这就是你说的那种感情吧。蔡小菲说,哼,我不和你来这个。
水库很快就到了,王梓明把车停在土坝上,两人下了车,顺着小路慢慢往东走。这座小水库静卧在一个山凹里,如一块巨大的翡翠镶嵌在两山之间,山水倒映,水中有天,美得让人叹息。路边草地上,开着星星点点的野花,黄的是蒲公英,紫的是地丁,红色的是野草莓。这些大自然的精灵,散落在草丛里,调皮地朝他们眨着眼睛。风中夹杂着雨的气息,吹起蔡小菲的裙裾和长发,神采飞扬。王梓明发现,她真的很美。
在一棵大柿树下,蔡小菲停了下来,着王梓明说,你怎么不问问我,刚才去监狱探望的是谁呢?你一点都不好奇?
王梓明说,我当然好奇,但我得尊重你的隐私啊。蔡小菲点点头说,这一点我很欣赏你。你实话告诉我,你到槐河这将近一年时间里,有没有听到关于我的什么传闻?或者说是绯红,再难听点,风流韵事?王梓明她很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摇头说,没有,你给我的印象一直很好,年轻,漂亮,性格又好。蔡小菲苦笑了一下说,漂亮有时候也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你听说过我们槐河的前任书记----李国栋吧?
王梓明当然听说过,不过先是从高洪嘴里听说的。李国栋因为受贿和挪用公款,被判了六年有期徒刑,目前正在监狱服刑。据高洪讲,李国栋借妻子生病住院这个机会,大肆收受贿赂,查实的有十万元,另外还挪用扶贫款上百万元。王梓明也曾经向尹红妹打听过他的情况,但尹红妹不愿意多说,只是说李书记是个好人,是被人陷害的。难道蔡小菲刚才去探望的,就是这个李国栋?想起蔡小菲包中那男人的衬衣,内裤,想起她从监狱出来时候红着的眼圈,王梓明忽然紧张起来,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些什么感情故事?王梓明的脸上不自觉地写满了疑问,狐疑地着蔡小菲。
蔡小菲轻轻笑了笑,说你干嘛用那种眼光我啊,是不是以为我很坏?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我以后会离你远远的,我这人很识趣的。说着,假装赌气转过身去。王梓明绕到她前面,说小蔡你说什么呢,我可从来没这样的想法。再说你即使再坏,能坏过我吗?我才觉得自己是个坏透了的大坏蛋呢。蔡小菲想到了什么,又嘻嘻笑了起来,说你这话我认可,记得你第一天来槐河,在楼梯上我们撞了个满怀,那时候你脸红的像鸡血,真好玩。王梓明也嘿嘿地笑,说那几天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撞疼你了。蔡小菲撅着嘴说当然撞疼我了,现在还疼着呢。王梓明说真的吗,哪里还疼?蔡小菲说,心里。
蔡小菲包里拿出一张报纸在地上铺了,自己先坐下来,又招手让王梓明来坐。报纸不大,两人只好紧挨着。王梓明觉得,此情此景,有点像电影里的镜头,很唯美,很浪漫。他们就像两个刚刚下工的知青,躲开其他人,偷跑到田野里来准备吃**。
蔡小菲仰脸着树上已经发黄的柿子,说,梓明,如果你愿意听,我想给你讲讲我的故事,确切地说,是我和李国栋之间的故事。王梓明的心怦怦跳起来,说,我当然愿意听,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蔡小菲是李国栋一手提拔起来的。李国栋很欣赏很器重她,这在乡里是公开的秘密。李国栋有了应酬,总爱带着蔡小菲,让蔡小菲为他挡酒,并且有次去南方出差一周,竟然也带着她,落下了不少风言风语。但事实上,李国栋是很正派的人,对蔡小菲并没有什么私心杂念。他欣赏蔡小菲,认为这个漂亮的女孩子蕙质兰心,不像乡里其他女干部那么俗不可耐,应该是很有前途的,所以就格外关照;而蔡小菲则出于对他人格魅力的尊重,带着感恩的心去和他接触的,觉得李书记就像自己的长辈那样亲切。这来没有什么的,但任何事情都怕谣言,不知道是哪个卑鄙的小人向李国栋的老婆煽风点火,说李国栋包养了小蜜,就是种子站站长蔡小菲。李国栋的老婆起了疑心,有天晚上偷偷趴在乡长办公室窗外观察。合该有事,那晚李国栋陪县领导喝酒,喝的太多,领导走后他就吐了,吐的一塌糊涂,司机和蔡小菲一起把他扶到办公室的床上,想让他暂时在这里休息一下。司机有事急匆匆走了,蔡小菲给李国栋倒了水送到床头,又给他拿毛巾擦脸。李国栋已经晕的太很了,大脑失去了控制,或者是把蔡小菲当做了别人,竟然伸手捉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蔡小菲急忙抽出自己的手往外走,但门口已经被一个暴怒的女人堵上了。接下来的事情可以想象。李国栋到老婆在撕扯蔡小菲,酒醒了一半,上来推她,他老婆一跤跌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后被紧急送往医院,竟然被查出了食道癌晚期。那些日子李国栋请了长假,天天在医院陪着老婆,医药费借了好几万。女儿在上海上大学,现在的女生想象力丰富,认定妈妈是被爸爸和小三气病的,只是陪着妈妈流泪,一句话都不和爸爸说。还找到乡里,把蔡小菲臭骂了一顿,蔡小菲的脸都被她挖破了。那些日子,蔡小菲以泪洗面,自杀的念头都有。李国栋的老婆终不治身亡。
李国栋性格刚直,县里乡里都得罪了不少人,老婆生病住院期间,有人落井下石,往他医院的账户上存了十万元,然后举报他受贿。李国栋随后被查出挪用公款且数额巨大,然后被逮捕,判刑。唯一的女儿声称要和他断绝父女关系,再也没过他一眼。李国栋到监狱后,狱方多次和槐河乡政府联系,说他情绪极度消沉,天天总想着怎么自杀,希望能有家属来望他,用亲情来安慰他。蔡小菲得知这个情况,勇敢地承担起了望他的责任。李国栋的情绪慢慢好转起来,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心理障碍了,每天在监狱里接受“改造”,修修树枝练练书法,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蔡小菲的故事讲完了,王梓明的心情还久久不能平静。如果说以前他对这个女人还不太了解的话,那么今天听了她敞开心扉的话,他不禁对她刮目相,肃然起敬了。他到了蔡小菲那颗金子般的心。再去她的时候,觉得她更加漂亮,更加可爱,也更加有魅力了。他站起身来,伸手把她拉起来,两人面对面站着,头顶的柿树上有小鸟在悄悄的鸣叫。蔡小菲高高的胸脯起伏着,期待地着王梓明。王梓明伸出双臂把她紧紧抱了,说小蔡,你….真好。蔡小菲把脸贴在他跳动的胸口上,不说话。王梓明觉得自己胸口的衣服被打湿了。
一小片叶子从树上落下来,在空中慢慢旋转着,落在蔡小菲的头发上。王梓明拿起那片鹅黄色的嫩叶,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装在了贴身的口袋里。
一周后的一个下午,也是周末。王梓明接到谭嫂的电话。谭嫂在电话里说王兄弟,近怎么不来吃面了呢?你不是说上瘾了吗?王梓明嘿嘿笑着,说近有点忙。谭嫂说你抽空来一趟吧,我有话对你说。王梓明精神为之一震,说我晚上就去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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