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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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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宿醉1(h)

  如今白宇臻不便再呆在莲华阁,已经另辟盟主府,或许是不放心小豆芽,或许是别的原因,他的盟主府建在定州南边离鄂南不远的地方。

  媸妍赶到盟主府时,已是夜晚,府中没有光亮。

  媸妍觉得奇怪异常,便沿着院落一个一个的走。白宇臻这府邸刚建起来,又没有开山立派,因此并没有多少人,仆从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再加上当初两人说定,为了莲华阁来人寻他做事方便,要他隐秘一些,没想到竟是黑灯瞎火,隐秘成了这样!

  媸妍直走到尽头那个院子,闻到浓浓一股酒味穿墙而来。她吱呀一声推开院门,月光下,只见白宇臻脚下三四个酒坛,人痴痴的,正抱着一棵树。

  她不由一股火气:离开莲华阁才几天,就如此颓废?他到底想做什麽?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忽听白宇臻抱着树口中自言自语,“别走……别走……你好乖……一动不动了……”

  “这麽安静,真不像你……”

  “甘草,我一直在找你,在找你啊……为什麽每次我觉得要成功了,你就又像雾一样飘走了!”

  媸妍手指抠紧了木门,止住了脱口而出的责骂。

  白宇臻继续疯疯癫癫,“我本来以为蒺藜是你,我已经盯她很久了,谁知她竟然说不是!她竟然说不是!”

  他失心般喃喃,“她不是还有谁是……但是楚荀给她作证,她又不会骗我,她跟你长得那麽像,一定有某种关系对吧?她是不是你的姊妹?”

  “我问她你去哪里了,她欲言又止,不说不知道,却又不肯说怎样,只说让我不要找下去了。”

  的确,就在他身边,没必要兴师动众去找,在身边却不相认,想必阁主自有主张。

  “让她为难成那样的,必定是你已经不在了吧……”

  “为什麽……为什麽到头来是这样……”

  他拿起一坛酒浇在树的周围,“我他妈的还替你养儿子啊,他都六岁了,活泼可爱,我还没告诉你,你怎麽走的安心呢?”

  他已经陷入疯狂的臆想之中,“我若是对小豆芽非打即骂,你一定不舍得这麽绝情吧?”

  他又痛苦的抱住脑袋,“不,小豆芽也是我养大的啊,我怎麽舍得虐待他呢?不……”

  媸妍脸色苍白,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说什麽?你刚才说什麽?”

  这动作除了她,从来无人敢做。他忍不住睁大迷醉的双眼,尽力去看眼前的人。

  他看着她精致的脸庞,她绝色的面容隐去不见,逐渐清晰的是她细致入微的小动作和如兰草般熟悉的气息,不容错认和放过。

  酒是好物,果然,宿醉一回,朝思暮想憋在心里许久的那个人就浮现了呢。

  她揪着他的衣领,就像她曾经责问他为何缠着他一样,她脸上惊讶焦急,她身体里的无情多情,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让迷醉中的他无法错认,她就是甘草。

  他恍然笑了一下,“甘草,你来了,”他身子一重,就要摔倒。

  媸妍腾出手臂来搀扶他,却被他带到地上,连打了几个滚,最後被他压在身下,喷的满脸酒气。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真是做鬼也风流啊……”他偏偏不说重点,开始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竟然还唱起戏来。

  媸妍抵住被他压住造成的呼吸不畅,迎上他喷着酒气的脸,声音发颤,“你快说啊!小豆芽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啊?”

  “呵呵……”他对她绽开一个傻笑,“小豆芽啊,小豆芽是你跟我生的啊!你就是小豆芽的亲娘啊,我就是小豆芽的爹啊……”

  媸妍快疯了,他前言不搭後语,到底是疯言疯语,还是酒後真话?

  “白宇臻!”她狠狠扯住他的衣衫,在他脸上狠拍了几下,“你给我清醒点!看着我!回答我!小豆芽的娘到底是谁?”

  白宇臻清醒了少许,眼睛紧了紧,有些慌乱的看着媸妍,“不对,你是莲华阁主,你不是甘草……”

  媸妍一把把他扯回了,定定的看进他的眼睛,“你听着,宇臻,我是甘草,我是!我生了一个死婴对不对?後来我去了芙蕖门,修习了倾城法力,就变成现在样子,所以,你告诉我,小豆芽是怎麽回事?”

  白宇臻听的云里雾里,不过总算是听明白了,但是他心里眼里再也没有旁人,“甘草……甘草……甘草……原来你真的是你啊……真好……”

  他开始大舌头。

  “甘草……甘草……”任她再问,他就只会那麽重复一个名字,那短暂的清醒之後,终於确认了她的身份,他又彻底醉了,比刚才还醉的厉害。

  “啊!”媸妍正怔忪,早忘了醉鬼还在她身上蠕动。

  不知道何时他已经一腔重逢喜悦地除了她的下裳,抵住了她的冗道。

  媸妍脑中有一刹那空白,她瞪着他,手已经用上了劲,就要把他抓下来。

  白宇臻用剑上虽然有天赋,但武功绝对不如她。

  白宇臻也用手抓住她揪住他衣领的双手,不仅不生气,反而显得很享受和愉悦,傻笑了一下,深深的看着她,轻轻吐气。

  “小豆芽……”

  媸妍用上内力的双臂又僵硬和软下来,紧张的看着他,呆呆的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趁着她态度的僵持,他毫无犹豫的冲了进去。

  白宇臻,你大爷!

  媸妍粉红着双颊,脸色紧张之後带着气忿,本想将他扯开,可是他抵的很紧很紧,而她第一时间就酥软了下去,身体已经先她一步对他做出了破罐子破摔的和解。

  他很坏,立马就进出了两步,让她跟他被互相的粘液摩擦,密不可分。

  啊……怎麽会这样?她该死的不是来陪睡的!

  偏生他还一声不吭,只肉麻的看着她,再不说一句话。

  “你!”她怒视他,作势想要把他一把掀下来,可是他乖觉的很,意识到她要做什麽,立刻迷蒙着醉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她,“甘草……它真的很想你……真的……”

  媸妍想起他在莲华阁呆了那麽久,照样回避着所有姑娘,即使唯一一次被她赌气挑逗,也未曾有半点回应,想起两人在树林中那次翻滚,她的肌肤也突然兴奋起来,渴望他的爱抚。

  她本来就对他多方留情,只是恼他明明口上深情,背地里跟人鬼混,现在事情或许有出入,她满腔怨怼就只剩下疑惑和柔情了,心中漾起一股女子的虚荣感。

  仔细辨来,人品是不会变的。

  推拒只象征性进行了一下,她便瘫软下来。

  他倒是像能明白她的感受,那是自然!她身体敏感而多情,随着他的捣弄没几下就湿透,怎会是不欢迎他的呢?

  他一时亢奋不已,使劲往里冲了几下,像是毛头小子。

  “啊!”她不知他怎能硬成这样,吓了一跳,内壁又热又酥,包容着他所有的动作。

  他只顾着自己爽快,媸妍迷醉不已,她也舒爽的紧,尤其是意识到他的硬,她就越发酥软,让自己像一具容器。

  “慢点……慢点……你……啊……”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双腿被他压得死死的,根本无法合拢。

  她呻吟起来更是让他兽血沸腾,眼睛发红,狠狠的撞击起来,有那麽一瞬间他撞得太狠,让她蹙了下眉,人也突然清醒了点。

  不由想起临别前那天被那五个狠狠疼爱的时候,也是那麽凶狠的爱抚……她不由打了个寒颤。六个人麽?不要!且不说到时六个人作弄她是何等的恐怖,单是他们五个知道她出轨之後的怒火,只怕都无法承受吧……想到这她奋力推拒起来。

  推当然是推不动的,所以她又用上了内力。

  “当年……”

  他仿佛无意识的词句突然破口而出,让媸妍奋起的反抗又出现了停滞。

  她平复下来──只要那股劲一松,在他不间断的攻击下,她便又忍不住沈溺在情欲之中,不能自拔,差点忘记要问什麽。

  “你……别这样……别这样猛啊!……啊!……”她小脸蒸上了汗,思维混乱,小腿只能被动的攀上他的腰,力求不被他顶的太深,一下子冲出去老远。

  他本来一直埋首在她身前,此时感受到她双腿攀援,不由一震,从她的波涛汹涌之中起身,突然定定的盯着她,看了许久,跟他平时的内敛谦卑回避完全不同,突然眸中迸发出火光,一下衔住她的唇,狠狠的咬吻,辗转反复,让她的话语“嘤嘤”说不出口。

  他便接着酒意又往里推进,在她一夹一吸中艰辛的抵到深处,人像是受不了强大的刺激,闭着眼一直吸气。

  “唔……”媸妍被他灌了一嘴酒气,有些恼他,想要说话,舌头便被他缠住吸来吸去。

  刚才有一瞬间她甚至以为他没有醉,可是光是尝着他嘴里这麽浓烈的酒气,口水都快把她给呛醉了,再不说地上那一大堆的空酒坛。

  她在他的狂吻之下,甚至憋出了猫叫一样的嘤咛。

  好不容易他松了口,她大口大口的喘息,方想起正事,“你……你倒是往下……往下说呀?……下面呢?”

  他又埋首在她胸前,大口大口的啃着她的乳肉,含含糊糊道,“下面……下面……都给你……”说着狠狠冲击她的花谷,不给她丝毫空隙走神。

  这让她一阵阵酥麻,不由胸脯挺得更起,迎上他的口,另只手则抓住他的手覆上了另一只乳儿忘情的大声呻吟。

  许久不曾云雨,他看上去已经把什麽都忘了。

  而这样的他,真是让她更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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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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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宿醉2(h)

  他眼里一时迷醉一时清醒,下身却毫不含糊,一拱一拱的,向前挺进。

  他摸黑抓瞎的弄法使得他的物事进出并不是很顺畅,反而总是别别扭扭戳得她有些疼。

  “白宇臻!你……”每次女人想起说什麽正事,都被他含糊应了下去,气的女人揪住他的耳朵,给他提提神。

  白宇臻像是已经吃定女人不会恶狠狠的抗拒她,轻巧的把她双手给束缚住,贴着她的身体又磨蹭了一会,他眯眼深深凝视着媸妍,像是要认住这张脸,又像是不知想起什麽来,随後将含着酒气的嘴巴凑下去,又不知餍足的吻了吻她。

  有那麽一刻,媸妍险以为他并没醉。

  他舔了她满嘴的酒气,心满意足,嘟哝着,“就是这个味道……”下身更加亢奋,不管不顾的往里瞎戳。

  媸妍被他颠三倒四的换动作弄得生疼,偏偏又给他撩拨的十分想要,眼看他根本什麽都说不清楚了,忍无可忍,一把将他掀翻在地,自己扶住他的玉柱,坐了上去。

  白宇臻舒服的“啊”了一声,就双手大摊,等着女人给他十足的享受,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双眼迷迷糊糊的看着她,目光散乱。

  媸妍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来回摸索,双腿跪在他的身侧,前後来回摩挲,两人已经足够湿润,因此不管怎麽磨蹭,男剑都极为滋润,在她蜜穴里畅游,是不是还会被她异样的力道别的暗爽一下。

  白宇臻身上放松着,被挑逗着,下身被夹着,脑中还被酒精麻醉着,心中被久别重逢的美梦刺激着,别提多爽了。

  弄得媸妍不由腹诽,明明是他缠上来的,现在事情没有问到,却被他莫名其妙给上了,不对,现在倒是她上他了。

  不过他那副模样简直跟他平时同媸妍刻意保持距离的谨慎小心翼翼大不同,让媸妍微笑之余,也微微心疼。

  她性子藏得太深了,如果不是因缘际会,她永远不会知道有人在找她,有人为了她卖命。想到这里,她微微调整了 动作,让自己能全方位的刺激他的饱满膨胀的顶端。

  曾经很是记恨他,可是……

  白宇臻眯了眯眼,看着在他身上驰骋的女人,口中不知所云,“唔……甘草……我强奸了你一次……你就记恨了一辈子……还躲了我半辈子……如今……你也强奸了我一次……是不是我们……可以抵消了……是吧……”

  媸妍一把揪住他的小红莓,“恩,抵消了……以後我就带着我干儿子离开,你自由了呢……”

  可惜,任媸妍怎麽绕,他也再绕不会那个话题,此时他眼中只有她,再没有旁人。

  白宇臻突然像是要暴跳一般挣扎起来,双手狂乱抓住她的小蛮腰,像是儿子缠亲娘般赌气道,“不……不走……就不走……”

  他的挺弄成功的让阳物顶到了头,碰到狭小的井口。

  “啊!”媸妍只觉得秘处尽头一股似痒非痒难以形容的感觉袭来,手脚一软,被他掌握了节奏,抱着她的腰上下套弄起来。

  他的节奏可同媸妍不同了,媸妍那种研磨来去的套弄於男人更多是撩拨和搔痒,而他则是将她当做小小的玩偶,在自己粗大之上抛上抛下,根部深深没入。

  “你这死醉鬼!”媸妍蹙着好看的眉,身不由己之中咒骂了一声,就像拙劣的骑手,不得不挂在马脖子上死死抱住马头,以防剧烈的颠簸将自己颠下来。

  水迹顺着玉柱流下,打湿了他的双卵。

  两人紧紧抱着对方,唇吻纠缠的让人羞於直视,亲吻声和抽插声一个温柔,一个清脆,却奇异的达成了某种一致。

  在翻天覆地的亲密爱中,两人已经没法更快更狠,终於彻底冲上了尽头,湿了个彻底。

  酣畅淋漓之後,媸妍转头看过去,他像是醉死过去,任她怎麽推怎麽捶打都不肯醒来,只死死缠抱着她,跟尸体一般。

  他是真的醉了,可是思及他方才再三避而不谈,她又觉得十分郁闷,也或许有的人就是醉中方有三分清明。

  媸妍也是累极,迷迷糊糊睡的死沈。

  次日清晨,媸妍已经穿好衣衫,顺便也服侍他穿了起来。

  白宇臻觉得这双手实在是自己的那双,便任她为自己穿戴点滴,直到对方拿帕子为他洁了面,才惺惺松松睁开眼睛,也不知思绪还沈浸在哪一年里,嘴里嘟哝着,“甘草,这麽早……你要去哪……”

  媸妍听罢,使劲拿帕子揉了揉他的俊脸。

  “唔……啊!你?!”

  白宇臻先是吓了一跳,後退了几步,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呆愣了半晌,又不知想起什麽只言片段,又安静了下来,紧盯着她,神情怪异,颤声道,“你……是甘草……对吧?”

  他紧张的快要死了。

  媸妍白了他一眼,“果然,你昨夜根本是故意的!”

  越想越觉得他昨夜根本是戏耍他。

  白宇臻又惊又喜,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柔情似水,看的媸妍都不自在了。

  他此时已经彻底前後串联了一遍,清醒过来,讪笑了一下,“别啊!真不是……故意的……只是本能知道不能放你……放你走罢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醉後那般的无赖,一直吊着她的胃口。

  他小心的看着她,很快接受她变了模样这个事实,拉扯着她的袖子,“你……不会抛下我了吧?”

  昨夜想的少,现在想到她的用意,越发觉得她是不欲离开他才会将他留在身边。

  媸妍嗔了他一眼,也不知想起当初什麽来,“你要是敢跟旁的女人生孩子,我就一剑杀了你!”

  先前不计较,是将他刻意淡忘,现在却是另一种情形了。

  他狂喜,几乎将她肩膀摇断,“怎麽会!怎麽会!我怎麽会做那样的事?”

  媸妍眼神一转,“那小豆芽是怎麽回事?”

  白宇臻一窒,有些歉疚,“你也猜到了吧,他是你那次难产生下的,宋玉卿的爷爷救活了他,但是孩子太弱小,并无把握能存活,只好先瞒了你……後来……後来……”

  “说呀!怎麽不说?”媸妍白了他一眼,心中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面上却不显,“……在树林中那次,为何不说?”

  害她骨肉分离,想想都是剜心之痛,想着她都不由红了眼圈,死盯着他一肚子气。

  白宇臻面上一阵窘迫,“对不起……那时我心中自私,只想着你对我不冷不热,那就让小豆芽好好认我做爹,这样你下回见我就能跟我有个维系。”

  媸妍不生气是不可能的,若是她当初因为仇恨蒙蔽做出什麽过激的事来,结局哪还会这样……他说的是一念之间,实则也是他自私,想也知道,他定是想借和小豆芽的感情好亲近她,毕竟,如果小豆芽当了他是亲爹,媸妍总不好一直拒绝他的。

  可是当时两个人也并没有能好好坐下来谈一谈的时机,多说也是无益。

  面上变幻莫测,看他忐忑的抓着她的手,甚至可怜巴巴将剑递给了她,不由长叹了口气,“罢了,或许他跟着你也好,当时若是跟我……”或许太阴不会让他有命活下来,而杜精卫就更不知知悉後会做出什麽来。

  “这事暂且不提了,”媸妍舒了口气,昨日让她牵肠挂肚,总算心中大定,“这次还要你帮我,西边魅离或许会有动作,你便去牵引一下各大门派的敌意吧。这也不算过分,依我看,那杜精卫野心勃勃,早晚要有动作。你先发制人,也没污蔑了他们。”

  白宇臻点头,“边城异族想要图谋中原,我中原武林自然有责抵御,何况按你说的,那城主犹如皇帝一般教化臣民,不闻君臣帝王,实在是……”有所图谋。

  “只是他们蛰伏许久,怎麽突然……”

  媸妍冷笑道,“他们的手早已伸得很长,其实已经暗中杀害不少主张指派监军和换防之臣,只不过,我们没发现罢了。也是最近想起这些事,如意才查到。”

  “好了。”媸妍为他整了整衣服,看他笑得傻呵呵的,突然也笑了,“你那时不是死活不叫我碰到你,现在还不是乖乖的任我摆弄你!”

  白宇臻见她得意的小样,也想起之前的情景来,没想过两人这麽密切关联他却没认出她来,如果他多想一些就好了,要不是这次误打误撞她过来寻他,他又发了酒疯,怎麽会……“是……我这身子都给你留着……只有你能碰……”他捉住她的手,深深的看着她,纵容着她无理取闹的任性和得意。

  他这麽郑重一说,媸妍倒是羞臊起来,横了他一眼,“哪有你这样说话的!”到底还是觉得心中甘甜。

  虽然以前很恨他,纠结了很久,但是眼睁睁看着一个男子为了她东奔西走初衷不改,她不可能不感动,何况她每次以媸妍的身份捉弄戏弄他,他都规规矩矩,就连被她辖制都多半是为了寻她,她还有什麽不满的呢?

  她凑近他嗅了嗅,皱眉,“你这一身酒气,根本不是一晚上喝出来的吧?”

  白宇臻讷讷的笑了笑,抱住她,像是重获无价之宝,不停的蹭来蹭去。他若不是天天酗酒,哪会这麽巧媸妍就遇见了?他从单独分出来之後就开始酗酒了。

  本以为拥有盟主的权力可以很快找到甘草,可是问过蒺藜之後他情绪产生极大的动荡。

  “你不喜欢,以後再也不喝了。”他用下巴蹭着她的发丝,鼻息热烈,怀中人那麽香甜可口,他不自觉又硬了起来,想要她。

  媸妍也感到了他的男剑正抵住她蓄势待发,她却没什麽心情,她从昨夜就被他有意无意吊着胃口,现在终於知道小豆芽是她“死了”的儿子,她快欢喜死了,恨不得立刻回去抱一抱亲一亲他,哪还顾得上白宇臻?

  白宇臻一把拉住她的袖子,脸色发白,“你……要走?别……好麽?”

  媸妍见他真是被丢下这麽多年想念惨了,也不忍说重话,“你别忘了你还是盟主,我还有事要你帮我哪,你若是做得好,将来洛水也会念着你这一份心,让你早些跟我……”

  现在让她去跟那几个男人坦白,她可做不到!

  白宇臻先是大喜,可又低落下来,带着些苦涩,“你……你怎麽身边有了那麽多人?”还都不是泛泛之辈,让他这醋都吃得不爽快。

  先前不知道的时候,只觉得他们委实相配,现在却是觉得滋味难过了。

  媸妍自从乌兰归来之後,哄人本事渐长,此时自然驾轻就熟,把他又抱了抱蹭了蹭,“宇臻,别难过了,阿岳他们帮了我很多,我……我没法说话不算数啊,而且,我喜欢他们,也喜欢你啊!再说,先前还有些变故,若不是他们开导又不离不弃,我也没这麽快想得通接受他们,我们之间也就未必顺利……”

  白宇臻心里难过了一阵也就释怀了,他也发现了,现在甘草性情大变,之前在莲华阁她的薄情和喜怒无常他是看在眼里的,若是那般优秀的男子她都不肯要,只怕最终也不会接受他的。

  接受归接受,不介意却是做不到,他宁愿她只是以前那般平凡一些,只是姣好的相貌,身边只有他一个,也不想她这般耀眼的被人分享。

  “好。”他搂住她又紧了紧,才肯放开她,这一番低落下来,倒是冲淡了之前的欲望和欣喜,反而平静下来,“我会办好你交代的事,你放心去吧,有空……有空你就过来找我!我府上几个老奴是我从我家带过来的,都值得信赖。”

  媸妍同他又感激的纠缠了一会,才悄悄离开这里,一出十里就买了匹马,加鞭往莲华阁赶去,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小豆芽相认了!

  走到半路上她突然想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小豆芽如今是她儿子,那麽陈家兄弟就是他亲爹了,这件事她走的太匆忙忘记跟白宇臻说了,日後少不得有些尴尬,而陈栋……她不知为何,总有些害怕跟他说,对上陈侨她都没有那般情怯。

  这可麻烦了,要怎麽跟陈栋说呢?要怎麽面对他呢?她对陈栋,是真的近乡情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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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私奔

  她这一犹豫脚程就慢了下来,一边思索一边勒马赶路,奔腾了许久方觉得昨夜之前一直赶路,又跟白宇臻折腾了一夜,腹中空空。

  於是媸妍便在过路小镇上找了家最大的客栈。

  “小二,来一大碗热米酒,一份卤牛肉,一碗阳春面。”

  “好勒!”

  角落桌子边上一个白衣布衫男子正豪爽饮酒,桌上放着一个长条布包,大约装着剑器,那男子看不见容貌,只背面显得鬓发有些潦草,听见声音,身子略微僵了僵。

  这满屋子食客,媸妍却没有心思注意谁,自己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匆匆忙忙用完了餐,正要嘱咐小二给她的马喂些草料,只见一对男女从楼上下来,在掌柜处结了房钱,转身走了。

  媸妍瞳孔一缩,盯了一会,去掌柜那付了饭钱,又多拍了一锭银子。

  掌柜的见她气势汹汹的,吓了一跳,声音有些发颤,“女……女侠?”

  媸妍想了想,又放了一锭银子,吸了口气,硬是忍住心中焦躁,“你别害怕,我问你,方才那二人可是在你这歇脚过夜了?”

  掌柜只得哭丧着脸实话实说,“那对小夫妻确是要了一间上房,住了一夜……”

  媸妍一把放开他,咬唇转身跟了出去,过了一会,那角落里的白衣人叹了口气,将坛中酒一饮而尽,也拿起布包跟了上去。

  媸妍跟了一路,脸上阴晴不定,那对男女一直赶路,倒也看不出任何亲密举止。眼看就要到郊外了,再跟下去迟早暴露,可是要她不闻不问离开她又不甘心。

  她还在犹豫之间,没有意识到,因为她心绪不稳,气息已乱。

  “谁?出来!”

  前面男人突然出声,目光如炬,往这边看来,那女子也回头跟着看过来,两人又交换了个眼神。

  越是想得多,越觉得他们此时每个动作说话都分外可疑!

  媸妍咽了口气,从大树後缓缓走出,盯着男人。

  岳小川惊疑不定,“怎麽……怎麽是你?”他下了马走了几步,却又不知想到什麽,神色复杂,生生停住了脚步,没再上前,好似两人面前横着一条沟壑。

  媸妍冷笑一声,“是我。”

  “怎麽,岳小川你都要和人私奔了,不用解释一声麽?”

  看着他脸色倏然变得难看,她的心已经沈了下去。

  说他没有鬼她都不信。

  岳小川看了凌红绡一眼,嗫嚅道,“我……”

  媸妍见他像是什麽都不肯说,心中抽痛,主动问道,“你为什麽和她在一起?你们不是该在甘泉宫麽?你昨夜……你们要了一间房……是不是?”

  说到最後声音发颤,心中光是那麽想想都难过的不行。她此时仍坚信,她的小川不会负她,但是他到底怎麽解释?

  “我昨天夜里……”他看着她表情心中一突,被凌红绡扯了一下袖子又什麽都不肯说了。

  媸妍亦注意到凌红绡的动作,心中更是发寒,只冷冷盯着他们,心一点点沈下去,嘴边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说不出来是不是?你有什麽苦衷我不知道,你跟她怎麽扯到一块的我也不知道,可是你跟她住在一间房,一间房!你们还过夜!还夫妻相称!你以为你们没发生什麽我就会原谅你吗?”

  她又冷笑,“她的美艳,跟我是不同的口味,你说不得还跟她发生点什麽呢?你说是吧?”

  此时理智已经被嫉恨湮没,说的话也越来越刻薄。

  见她越说越气,岳小川心中揪疼,面上浮现痛苦之色,恨不得像以前那般立刻奔过来抱住她,可是被凌红绡扯了扯,死死拉住了袖子,理智回归,到底还是凌红绡只一个眼神就叫他冷静,从情感里抽离出来。

  凌红绡却开口道,“你不珍惜的人,还不许别人珍惜吗?你惹了麻烦就把他放到甘泉宫来,你考虑过他住在这里的感受吗?你伤了宫主的心,又伤他的心,我跟你抢宫主抢不过,现在捡下你不要的总行吧?世间好男儿那麽多,难不成你想都要霸占?”

  岳小川眼神一黯,显然凌红绡说中了他的心事,他住在甘泉宫却是不自在,要知道,对於共享这件事他还只接受的七七八八,虽然媸妍是好意,但是他却有种屈辱感。

  可是一抬头看到她哭,他也心痛,凌红绡却抓住他袖角不放,还怪道,“你可别像以前惯会犯傻,她说点心软的就颠颠儿回去,你跟我是白出来的麽?”

  她冷冷看着媸妍,终於觉得当初看她和宫主亲热的那幕恶气出了回来。

  媸妍只觉血液倒流,看着他果然刹住脚步,脸色也沈寂下来,同他当初毅然出家时一个样。

  “我不信!我不听这女人说!我要你亲口说!”媸妍死死咬着牙,声音很冷,却轻微颤了颤。

  岳小川拳头捏了又松,半晌才道,“妍儿……我……没什麽好说的了。”说完再不肯多说一句,多解释一句。

  “你有苦衷是不是?你告诉我,我会谅解你的。”媸妍尽量骄傲的仰起头。

  他神色变幻,仍然是抵死沈默。

  “……你不想说也好,我要你现在跟我走,以後想说了再说。”媸妍终於妥协,上前一步。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什麽不可以商量的,只因为一个外人。

  岳小川狠了狠心,扭过身不去看她,“……对不起。”

  凌红绡见他虽然沈默,却还是不肯上马,也有些着急,“你问他,不如我告诉你,当初他就没原谅你,现在不过是报复你罢了。”

  “你闭嘴!”岳小川突然喝了一声,慢慢走了回去,上了马。

  凌红绡也不生气,见目的达到,也翻身上马。

  媸妍倒吸一口气,倔强道,“我不信,你今天不给我个解释,别想走!”她飞奔出去,抓住他的缰绳不放,死死的瞪着他。

  岳小川跟她对视了一会,突然如释重负,悲伤笑了笑,比哭还难看,“一夜夫妻百日恩,非要逼我说出来麽?”

  “本来事已至此,不想再说出来伤你的心,只想一走了之。毕竟……看你伤心,我也难过。你非要问个明白……不错,我当初日夜兼程千里单骑赶回乌兰,眼睁睁看着你当别人的新娘子,你可知对於初次托付感情却遭欺骗遗弃的我来说,是何等的屈辱?”

  “岳小川或许退而其次不求你一心一意,却也容不得你将我一片真心一再践踏。”

  他声音渐冷,条分缕析,“我当时就心中发誓,再也不会原谅你,後来你送上门来,我便将计就计欲报复你,现在我後悔了,你勾搭男人本事实在太强,报复了你,势必与师父……与那几人为敌。我有自知之明,但让我长久虚与委蛇却是不成,只好姑且远避,眼不见为净。”

  媸妍死死抠着树,任这五雷轰顶,指着凌红绡,“她也有参与,是不是?你们是一夥的?”可笑她竟然为了他安全非要把他亲手托付到甘泉宫。

  岳小川缓缓点头,“是,她被甘莫离拒绝,我被你抛弃,所以我们这对天涯沦落人早谋到了一起,本来想好好报复你们两个的,现在你惹上了宫里那位,想必不用我们出手了,呵……没必要了。”

  媸妍呆住,声音轻的像羽毛飘忽,“我不信……你编的谎话……你骗我……明明那天你还和我……如果你想报复我,怎会还碰我?”

  岳小川黯然,“我的确有过迷惑,有过犹豫,也想过就这麽算了……可是那天你从皇宫回来……你又是怎麽惹上了大人物?你为何一夜未归?为何一身……龙涎香的味?”

  媸妍瞪大了眼睛,“那天……那天……不是我自愿的!是……”她张了口,却也同样解释不出。

  “他若是用强,你为何现在还能自由?你是说过他内力高深,但我却不信还有人能胜过你逆天的内力境界……你为何不肯说实话?”他失望的摇摇头,刚才的一点点怜惜早已无迹可寻,只余冷淡。

  媸妍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只觉得血液透凉。

  岳小川失望的别过了头,神情落寞,“你太让我失望了,在你身边,我不知道还要接受多少个‘兄弟’,今天一个故人,明天一个旧人,接受他们,真的很痛苦。你说你爱我,但是我真的很累。”

  他此时像一只被困住翅膀的高傲的鹰,让她觉得多留他一刻都是对他的束缚和折磨。

  可是……可是明明已经一起做过决定了啊?怪不得他那天那样轻易就原谅了她,原来不是他心软,而是他根本就是假的。

  “岳小川,你要是今天敢跟她走,我,我就再也不要你了!”媸妍眼睛通红,恨恨发狠道,眼泪统统被她憋了回去,只死死盯着他,如同最後一条绳索。

  岳小川身形在马上晃了晃,什麽话也没说,突然一剑银光在媸妍眼前晃过,斩下那一截缰绳,一扬马鞭,扬长而去,凌红绡再不看她一眼,也打马跟上,两人并驾齐驱,一路往西,飞快跑出了视线。

  媸妍猝不及防,揪着一截缰绳摔倒在地,呆呆沈默。

  也不知呆了多久,她突然呵呵一笑,坐在树下恍惚流泪。她根本不想为男人哭,可是她的眼泪无声的往下流,让她无法自控,自己都鄙视自己。

  她竟然也有被无情舍弃的时候,果然是她情债太多,得到报应了麽……她想相信他是有苦衷的,但是他自己都说不是,他不仅没有解释,反而说了更可怕的话。

  为什麽会这样?小川是她经历磨砺之後最在乎的人,怎麽一切都是假的吗?

  一直到黄昏,她眼睛已然肿痛模糊不清,想要起身,却觉得身体全麻掉了,险些摔倒,到最後,她都不知自己是怎样撑着麻木没了知觉的身体又行尸走肉般走回了那家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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