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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黄龙城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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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提宫灯,自然要走在前面替总管照路了。轻云答应一声,莲步细碎,朝床前一口衣橱走去。衣橱两扇橱门已经大开,里面竟然是一个四方形的入口,看去黑越越的,似是有石级往下而去。
  丁夭仁心中暗道:“这条地道是通向第三进的,莫非院主已经到了?”
  这时走在前面的轻云已从人口往下行去,丁天仁也跟了下去。石级约有五十来级,盘旋而下,石级尽头,则是一条用砖砌成的走道,可以两人并肩而行。
  地道中极为黝黑,虽有宫灯照路,灯光也只能照到两三尺远近,但他目能夜视,黝黑之中,仍能看得清这条甬道,似有两处岔道,都是横贯而过。他暗自估计,自己走的这一条如果是直径,那么横贯的两条岔路,应该是通向每一进房屋的了。
  思忖之间,前面领路的轻云忽然向右转弯,进入另一条岔道,行没多远,前面就出现了一道石级,两人拾级而登,不消一会工夫,就已跨出地面,那是一间无人居住的卧房,也是从衣橱中走出。轻云依然手执宫灯,引着丁天仁走出房门,丁天仁回头看去,那是第三进左首的第一间。
  这一回头之际,轻云已经走近中间厅门,脚下一停,躬身道:“总管请进。”
  第三进丁天仁白天曾经来过,据宋青雯说,这里是七位老护法的练功房,院主何以要在练功房召见自己呢?心中想归想,脚下还是大步跨了进去。大厅上依然只放着七个薄团,跌坐着七位老护法,闭目垂帘,一动不动,看情形院主还没有来。
  丁天仁不知自己该站在那里好?就在此时,七个闭目垂帘的老人一下睁开眼来,十四道精光熠熠的眼神一齐朝丁天仁投来!丁天仁自然看得出来,这七人的眼神很不友善,心头一怔,登时想起宋青雯说过,她那面金牌,可以接近他们,但不能指挥他们,任贵的一面,是要挂在左手中指,在掌心,只要用金牌向他们照上一面,你说什么,他们都会服从。
  看来自己进入大厅,没亮金牌,他们以为进来的是敌人了。心念闪电一动,立即取出金牌,挂在左手中指,朝七人亮了亮,徐徐说道:“七位老护法请安坐,本座是奉命晋见院主来的,不用劳动诸位。”
  只见在右上首的擎天手金赞臣,缓缓站起,冷声道:“任贵,你好大的胆子。”
  他这一站起,其余六人也一齐跟着站了起来。丁天仁一怔道:“在下那里不对了。”
  金赞臣沉哼道:“说,你是做什么来的?”
  丁天仁依然手托金牌,平静的道:“在下说过,是奉命晋见院主来的。”
  金赞臣右手往左一抬,沉声道:“你见了院主,还敢如此托大?”
  坐在他左首的是一个灰袍道人,他这一抬手,岂非示意他左首的老道人就是院主了?丁天仁心头暗暗一惊,连忙收起金牌,躬身道:“属下见过院主。”
  金赞臣洪笑一声,喝道:“说,你是什么人,胆敢乔装任贵,混入西庄?”
  丁天仁神色镇定,说道:“属下任贵,怎会有人乔装?”
  金赞臣嘿然道:“你是任贵,怎会不知道这里的院主是谁?”
  丁天仁突然明白过来,任贵是乐山山庄的总管,摇身一变,又担任了西庄的总管,这么看来,这西庄院主,莫非就是擎天手金赞臣不成?他方才故意向左首老道人抬手,乃是有意试试自己的了,自己竟然上了他的恶当!
  一念及此,不觉目光一抬,拱拱手道:“看来这里的院主就是金庄主了。”
  金赞臣巨目一注,问道:“你认识老夫?”
  丁天仁道:“擎天手金庄主名满武林,何人不识?”
  金赞臣道:“很好,现在该说说你是什么人了?”
  丁天仁微笑道:“现在在下既以任贵的身份担任了西庄总管,在下就是任贵了,院主也就把在下当作任贵好了。”
  “很好。”金赞臣点着头道:“本来只要你实话实说,投效西庄,老夫尚有矜全之意,你若意图顽抗,那就太可惜了。”
  丁天仁道:“院主这话就不对了,在下打从改扮任贵之日起,早就投效西庄了。”
  金赞臣双目精光暴射,怒喝道:“在老夫面前,你也胡说八道?”
  挥手一掌迎面拍出。他外号擎天手,这出手一掌,果然名不虚传,劲力之强,宛如一道无形匹练,直撞过来!他这一掌同时也是一记暗号,但见人影移动,六名“老护法”在这一瞬间,按七星方位,抢到丁天仁四周,动作之快,疾如魅影!
  丁天仁吸气右闪,堪堪避过掌风,人已落在他们包围之中,心头不禁暗暗一惊,忙道:“院主且慢出手。”
  金赞臣哼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丁天仁道:“在下想知道院主今晚召见,究竟有何指示?”
  金赞臣沉笑道:“老夫就是为了要把你拿下。”
  丁天仁疑惑的道“难道院主早就看出在下不是任贵了?”
  “不错!”金赞臣道:“你如是任贵,就不会从第三进大门进来了。”
  丁天仁暗暗哦了一声,任贵是金赞臣的心腹,有事禀报,自然是从地道中来了。如此看来,宋青雯自称是奉命监视任贵来的,实则在院主面前,她还不如任贵了。这中间,如果不是宋青雯有意隐瞒,就是其中另有文章。
  金赞臣巨目直注,看他半晌没有作声,沉声道:“老夫后己说完,你如肯投效西庄,还可保住一条小命,否则……嘿嘿,只要老夫第二掌出手,你就会在六支长剑下丧生,老夫再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你好好考虑考虑。”
  在六位一级高手的六支长剑交击之下,任你武功高强,也绝难自保,数招之内,可能丧生剑下。他要留活口,才能从丁天仁说出假扮任贵的来意,和西庄作对的是些什么人?故而一再劝说丁天仁投效西庄,迟迟不想发动。
  丁天仁拱拱手道:“在下说过,在下改扮了任贵,就是西庄总管,在下一定会为西庄效力,院主大可信任不疑……”
  “哈哈!”金赞臣洪笑一声道:“你果然愍不畏死,老夫只好成全你了!”
  双掌疾发,一前一后两道掌风朝丁天仁拍来!他掌势甫出,但听一声“锵”
  然剑呜,六位“老护法”六支长剑同时出鞘,剑光如电,一闪而至,从六个不同角度朝丁天仁攻到。这一招当真说得上是雷霆万钧的一击!六位剑术造诣已臻一流的高手,不仅各自发出他们最凌厉的一剑,尤其是七人所占的位置,也不容你有半点迎旋的余地。除了六位“老护法”,在丁天仁正面的擎天手金赞臣,一前一后击出来的双掌,同样凌厉无比,他使的正是少林寺最具威力的“金刚掌。”
  金赞臣因自己姓金,所以练的是“金刚掌”。经他数十年勤练,本来只能练成单掌的,却给他练成了双掌可以同时发掌,再经双掌一前一后发出,就有推波助澜之势;无怪他曾说:老夫第二掌出手,你就会丧生在六支剑下。其实不用六支剑,尤是他这两记“金刚掌”,武林中已很少有人接得下来。
  就在金赞臣双掌推出,和六位“老护法”长剑出鞘的同时,突然响起两声清叱,另有二道雪亮的剑光,从大厅左右射起,投入七星阵势之中。也在这同时,突然响起一阵砰砰砰砰之声,人影像骨牌般倒了下去。最后的“砰、砰”二声,则是飞扑过来的二条人影,连脚尖还未着地,就已摔倒地上。
  现在整座大厅上,剩下来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乔装任贵的丁天仁。
  原来了天仁早已看出今晚形势极为凶险,自己落在人家七星阵势之中,对方七人一经发动,自己连躲闪的机会都很少。正好身边有石破衣分给自己的岭南温家“闻风散”,就在和金赞臣说话之时,早已取到手中,金赞臣双掌甫发,他已抢先出手,弹了出去。因此金赞臣的双掌和六位“老护法”六支长剑剑势堪堪使出、就一齐倒了下去。
  最使丁天仁感到惊奇的是从大厅左右抢进来的竟然是两个青衣蒙面女子,从两人凌空飞击,抢入七星阵势,大有情急拚命之势,看情形他们是支援自己而来的,这又会是谁呢?他在这一楞之后,立即举步走到两人身边,俯下身去,伸手撕下两人蒙面黑布,不禁又使他为之一怔,原来这两个蒙面女子,一个是宋青雯,另一个则是乔装小香的宓无双?她们竟然不顾安危,在自己最危急的时候,舍身相救,他心中不禁升起感激和愧疚,愧疚的是她们这般癡情对待自己,自己虽非虚情假意,但也不无以情爱利用她们之嫌。
  心中想着,伸手从怀中取出解药,先给小香(宓无双)闻了少许。
  小香打了个喷嚏,及时睁开眼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口中轻“咦”一声,一下跳了起来,看着卧倒地上的八人,眼珠一转,喜道:“是你把他们制住了?
  哦,我记得一下就昏迷过去,是你使了迷药,把他们迷翻的?“
  说到这里,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宋青雯,又轻咦道:“咦,她是宋青雯,怎么也衣这里,她还用黑布蒙脸,那是来救你的了,哦,对了,我抢进来的时候,好像还有一条人影,同时朝厅上投来,一定是她了。”
  丁天仁一下握住她的玉手,感激的道:“无双,我非常感激,还有宋青雯,你们明知不是这七人的对手,不顾生死,抢入大厅来,这份情谊,令我深感惭愧……”
  宓无双道:“我想不到宋青雯也这般癡情,嗅,你怎么不给她解药呢?”
  丁天仁道:“你暂时还不宜暴露身份,所以要等你离开之后,再给她解药。”
  小香问道:“你使的迷香,那里来的?”
  丁天仁轻声道:“这是岭南温家的闻风散,至于那里来的,说来话长,以后再和你说,时间不早,你先回去吧!”
  小香知道他还有很多事要做,这就点点头道:“好嘛,那我先走了。”
  她俯身拾起长剑,返剑入鞘,就转身往外行去。丁天仁方把解药给宋青雯闻了。
  宋青雯打了个喷嚏,很快醒来,一眼看到丁天仁站在眼前,急忙一跃而起,一脸俱是关切之色,急急问道:“你没事吧?”
  丁天仁道:“我没事,唉,你怎么会这样莽撞,明知加上你也不会是他们七人的对手,冲进来也是白饶的,还要冲进来?”
  宋青雯一脸幽怨的道:“你还说呢?我听说过这七位老护法联手,武林中无人能敌,我看你被他们围在中间,形势危急,我也只好豁出去了,只要你能够逃得出去,生死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丁天仁感动的握住她的灰手,说道:“青雯,你使我太感动了,我……不知怎么说好?”
  宋青雯缓缓偎入他怀里,幽幽的道:“那就不要说咯!”忽然哦了一声,问道:“是你把他们放倒的?你会使毒?”
  丁天仁道:“不,我使的是岭南温家的闻风散,闻到风就会倒下。”
  宋青雯望着他问道:“你是岭南温家的人?”
  岭南温家和西川唐门,都是不收外姓徒弟,“闻风散”是温家独门解药,自然只有温家的子弟才有了。丁天仁笑了笑道:“不是,这话说来可多着呢,等我处理了他们,再和你详谈。”
  宋青雯欣然道:“好嘛!”
  丁天仁从怀中取出一个青色瓷瓶,倾出一颗比梧桐子还小的药丸,俯下身去,纳入金赞臣口中。宋青雯问道:“这是什么药丸呢?”
  丁天仁道:“这叫迷信丹,服下之后,武功不失,袜智不迷,只是听从相信一个人的话。”
  宋青雯问道:“也是岭南温家的?”
  丁天仁点头道:“是,这药丸只有他们掌门人才有。”
  宋青雯道:“你还说不是岭南温家的人?”
  “哦,我真的不是。”
  丁天仁笑道:“这两种药是我一位老哥哥送的,老哥哥是温家的掌门人送的,就是这样了。”
  宋青雯问道:“那你怎么只给他一个人呢?”
  丁天仁回头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宋青雯臻首轻轻的摇了摇道:“不知道,他不是老护法吗?”
  丁天仁心知她真的不知道,这就说道:“他是乐山山庄的的庄主,叫做擎天手金赞臣,任贵就是从前乐山山庄的总管。”
  宋青雯道:“他们都是给院主迷失了神智,才会充当这里老护法的。”
  丁天仁道:“他神智并未被迷失,所以我要喂他迷信丹了。”宋青雯奇道:“他怎么会没有被迷失的呢?”
  丁天仁含笑道:“因为他就是这里的院主。”
  宋青雯越听越奇,问道:“院主,连我都没有见过,你怎么会知道的呢?”
  “是他自己说的。”丁天仁道:“再等一会,听他自己说好了。”宋青雯又道:“要过多少时间呢?”
  丁天仁道:“大概是一盏茶的工夫。”
  一盏茶的工夫,很快就过去了。
  丁天仁用指甲挑一些闻风散解药,弹入金赞臣的鼻孔,这当真如响斯应,金赞臣打了个喷嚏,倏地睁开眼来,看到丁天仁,似有迷惑之色!丁天仁立即以“传音入密”说道:“鸿蒙一剑,以后你听说这四个字的人,都要听命于他。”
  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暗号来,想到大哥教自己的一招剑法,叫作“鸿蒙一剑”,就说了出来。
  金赞臣忽然神色恭敬,拱拱手道:“老夫自当听从差遣。”
  丁天仁道:“你是这里的院主,不知院主上面还有什么人?”
  金赞臣道:“老夫上面?那就是教主了。”




  第三十二章 双姝争艳 春宵一刻值千金

  丁天仁心中不由一动,“教主”,自己好像听人说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一面问道:“教主又是什么人呢?”
  金赞臣道:“老夫只知他是教主,不知他是什么人?”
  丁天仁问道:“院主从前可是一向听命于教主的吗?”
  金赞臣点头道:“不错”
  丁天仁又道:“那么现在你听谁的命令呢?”
  金赞臣道:“现在自然听鸿蒙一剑的了。”
  宋青雯想问鸿蒙一剑是谁?只听丁天仁又道:“你见过教主吗?他是怎样一个人呢?”
  金赞臣道:“老夫只见过他两次,那是一个白发披肩,白髯垂胸的老道人,生得童颜鹤发,仙风道骨,不愧为一教之主!”他心中对教主依然十分心折!
  丁天仁一指昏迷不醒的六位老护法问道:“他们都是院主引到教主座下的了?”
  金赞臣道:“老夫主持西庄,西川各大门派,自然统归老大指挥了。”
  丁天仁道:“你给他们服了什么药物呢?”
  金赞臣道:“凡是进入本教之人都得服下”归心丹“,一心奉持教义。”
  丁天仁取出金牌,问道:“服了归心丹的人,是不是用这面金牌就可能指挥他们。”
  金赞臣道:“不错。”
  丁天仁又道:“那么方才何以不听金牌指挥呢?”
  金赞臣笑道:“那是因为有老夫在这里,他们自然听老夫的了,譬如有人持有教主敕令,他们就会不听老夫的,而服从敕令。”
  了天仁心想看来这面金牌只是总管用的,比起教主敕令要差得多了,这些人还是要给他们服下迷信丹才好。心中想着,一面又道:“院主一定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金赞臣道:“老夫自然知道。”
  丁天仁道:“我替他们解去迷药之后,还要请院主替我作介。”说完,分别给六人闻了解药。六位老护法先后打了一个喷嚏,纷纷一跃而起。
  金赞臣朝六人呵呵笑道:“六位道兄,老夫给你们介绍,这位是鸿蒙一剑,今后咱们都要服从他的指挥。”
  六位老护法闻言果然朝丁天仁拱手为礼,金赞臣接着一一给丁天仁介绍,六人之中,有三个是老道人,那是大凉剑派的封清风、清羊宫观主景云子、九顶山八角庙张述古。三个俗家装束的是自流井金家堡堡主金长生、剑门山白家庄庄主白云生。
  丁天仁听得心头又惊又喜,自己居然在无意之中,一下就找到了金兰、金少泉、白少云三人无故失踪的父亲,当真不虚此行!一面连连还礼,伸手入怀,取出六粒“迷信丹”,递给金赞臣,说道:“这是解毒丹,六位老护法身中歹徒暗下的慢性剧毒,非此丹莫解,你要他们服下了。”
  金赞臣服了“迷信丹”,对丁天仁说的话,自然是绝对信服,慌忙双手接过,朝六位“老护法”说道:“鸿蒙一剑说六位道兄身中慢性剧毒,自是不会错的了,六位道兄快把解药拿去吞服了。”
  这六人神智受制,全听金赞臣指挥,闻言毫不犹豫,各自接过“迷信丹”吞了下去。丁天仁等过了盏茶光景,就分别以“传音入密”告诉他们。听到“鸿蒙一剑”四字,就要接受拾挥。六人果然神色恭敬,躬身领命,丁天仁又叮嘱了金赞臣几句,要他仍继续担任这里的院主,也仍继续听从教主的指示,不可露了形迹。
  金赞臣连连点头道:“这些老夫自会应付,也会及时和大侠取得联络。”
  丁天仁道:“如此甚好。”一面回头朝宋青雯道:“我们走吧!”
  金赞臣拱拱手道:“老夫不送了”。
  丁天仁正待退出,突然想起白少云说过,金兰、易云英、叶青青三人前天在观音阁附近失踪之事,这就朝金赞臣问道:“不知院主是否知道,近日可有闯入西庄,被拿下的人吗?”
  金赞臣道:“这倒没有。”他略微一顿,又道:“只是前晚二使者以”敕令“
  命总管调去四位老护法,好像是拿人去的。“
  丁天仁间道:“不知拿来了什么人?”
  金赞臣道:“老夫是西庄院主,不属西庄之事,老夫不便多问,大侠如需知道详情,可问任总管便知”。
  丁天仁又道:“院主说的二使者,又是什么人呢?”
  金赞臣道:“二使者手持教主的敕令而来,自称二使者,咱们这里,只认金牌不认人,老夫也不知他是什么人?”
  丁天仁道:“好了,我们走吧!”
  跨出厅门,使女轻云依然手持宫灯,站在廊下,一看就知被人点了穴道。宋青雯挥手拍开她被制穴道,轻云身躯一震,倏地睁开眼来,看到来青雯,慌忙躬身道:“宋姑娘也来了。”
  宋青雯道:“你把宫灯给我,我给总管照路,你不用去了。”说着,从她手中取饼宫灯,走在前面,朝左行去。
  轻云欠身道:“小婢恭送总管,宋姑娘。”
  丁天仁、宋青雯从左首第一间房的衣橱进入地道,走了一段路,宋青雯忽然转过身来,目露幽怨,望着丁天仁道:“为了你,我连……性命都豁出去了,你却有许多事情瞒着我,你……是不是还不信任我……如果你……不信任我的话,
  我……我就在你面前一死明志……宋青雯永远……是你……的人……人心虽死不
  渝……”
  话声未落,右手抬起,锵的一声,青锋出鞘,正待横剑朝脖子抹去。丁天仁大吃一惊,一把抓住握剑右腕,说道:“青雯,你这是做什么?谁说我不信任你了?快把剑返入鞘内。”
  宋青雯目中隐有泪水,幽幽的道:“我看得出来,你……”
  丁天仁一下夺过长剑,替她纳入剑鞘,一把把她拥入怀里,低下头去,用嘴唇轻轻吸着挂下来的泪珠,柔声道:“这是你多心……”
  宋青雯轻轻别过脸去,说道:“你脏不脏?”
  丁天仁低声道:“这是仙露明珠,怎么会脏?”随着话声,两片嘴唇已紧紧吻住了她的樱唇。
  “扑!”宋青雯手上宫灯一下跌落地上,眼前顿时一黑!
  宋青雯急忙推着他道:“不好,灯火熄灭了,我身上没有火种……”
  “不要紧,我有……”
  两个人靠着墙壁,身子贴着身子,几乎黏成一体,这一个长吻,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丁天仁突然离开紧密黏合的樱唇,在宋青雯耳边低低说道:“前面有人!”
  宋青雯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闻言奇道:“前面有人?你怎么知道的?”
  “嘘!”丁天仁轻声道:“我听到有两个人的脚步声,不过还很远,他们好像就是朝这里来的。”
  宋青雯道:“我怎么一点也没听到?”
  丁天仁道:“你不可再出声了,他们快到十丈以内了。”
  他拉起宋青雯的手,要她贴壁站好,过没多久,果见十丈光景,出现了一点荧荧火光,和两团人影,朝前走来,到了六七丈左右,忽然朝左首转弯,那两团人影看去极为矮小,不类人形。
  宋青雯究竟是女孩子家,何况又在黝黑如墨的地室之中,看得不由心头发毛,一手紧紧拉着丁天仁的手,口中低低的道:“这两个是不是人?”
  “当然是人。”
  丁天仁悄声道:“他们是崆峒五矮中的两个,是孪生兄弟,面貌长得一般无二,外人很难分得出他们谁是谁来。”
  刚说到这里,两矮已经走近一条横贯的地道,向左弯去。了天仁低喝一声:“我们快跟上去。”
  两人手拉手往前掠出三丈多远,再朝左首岔道看去,那里还有两个矮人的踪影?丁天仁不觉轻咦了一声。宋青雯在黝黑的地道中看不到东西,忍不住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丁天仁道:“两个矮人不见了,你站在这里别动,我过去瞧瞧。”
  宋青雯道:“你小心些!”
  丁天仁没待她说完,人己掠了出去,原来这条横贯地道,到了十五六丈远近,另有一条直行的地道,两矮又转了弯,是以忽然不见,但丁天仁纵目看去,直行的地道上,也早已没有两人的影子,心中暗暗奇怪,这两人会到那里去了呢?当下循着直行地道,仔细搜索了一遍,两头均无出路,像是一条死胡同,查不出一点头绪,只好废然而返。
  宋青雯虽然不能暗视,但听一丝轻微的风声,落到自己身边,敢情是丁天仁回来了,就急着问道:“你有没有追上他们?”
  “没有。”丁天仁道:“前面十五六丈远,有一条直行的地道,他们转了弯,所以一闪就不见了,我搜索了整条地道,两头都没有出路,只是一条死胡同,这两人却明明是朝这条地道去的,就是这样平空失了踪影。”
  宋青雯柔声道:“瞧你气鼓鼓的,既然找不到人,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再说,反正地道就在这里,又不会改变,明天我帮你一起来找。”
  丁天仁想到金兰等三人失踪,和任贵有关,自己赶回去,还要好好问问任贵。
  这就点头道:“好吧,我们回去吧!”
  他依然握住了宋青雯的柔夷,两人并肩走出。宋青雯芳心充满了喜悦,偏过头来,轻声道:“王大哥,你好精纯的内功,这样黝黑的地道里,你都能看得清楚。”
  丁天仁左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说道:“其实我并不姓王。”
  宋青雯道:“这么说,你叫王绍三是骗我的了?”
  “我没有骗你”。
  丁天仁道:“因为我乔装王绍三,但你对我一片真心,我不能不对你说出真正的身份来。”
  宋青雯急着问道:“你真正的身份,是谁呢?”
  丁天仁道:“我叫丁天仁。”
  宋青雯哦道:“你……就是丁天仁?”
  丁天仁目光一注,黝黑的地道中,宛如两点闪亮的星星,盯在她脸上,好奇的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宋青雯道:“我听任贵说过,你身上有一块玉珮,叫做玉辟邪,是江湖上人人都想得到的东西……”
  丁天仁道:“江湖上人人都想得到的东西?我怎么会不知道?哦,你问他为什么了吗?”
  “自然问了。”
  宋青雯道:“他说,谁得到这方玉珮,就可以找到一处宝藏,不但有富可敌国的珍宝,还有一册昔年号称剑神的大魔头手写的剑谱,得了就可以无敌于天下……”
  丁天仁听得暗暗好笑,她说的江湖,传言,大概就是指大哥天煞星丁天行隐居的山洞和大哥传自己的“鸿蒙一剑”了。
  宋青雯看他没有说话,又道:“你身边有没有玉辟邪?”
  “有。”丁天仁道:“只是我为了乔装王绍三,玉珮不方便带在身边。”
  宋青雯道:“那我该叫你丁大哥才对,你一定有许多事情没告诉我,我们出去了,你就说给我听好吗?”
  说话之时,已经拾级而上,丁天仁悄声道:“回去之后,我还要先问任贵几件事,等问完了,再告诉你。”
  宋青雯催道:“那就要快些走了。”
  走出衣橱、丁天仁掩上了橱门,回到对面房中,丁天仁示意宋青雯关上房门,宋青雯也跟着走入,又关上了里间的木门,然后点起灯烛,丁天仁迅快的往床铺下拖出点了睡穴的任贵。
  宋青雯问道:“丁大哥,你要怎么办呢?”
  丁天仁嘘了一声道:“你还是叫我任总管的好。”
  宋青雯嗔道:“这里又没有第三个人。”
  丁天仁含笑道:“你叫惯了,不小心就会溜口,给旁人听到了就会坏了大事。”
  宋青雯道:“好嘛,我不叫你丁大哥就是了。”
  丁天仁已经从怀中取出“迷信丹”,和易容盒来,说道:“我想他也不能长时间点着穴道,只好给他服下迷信丹,让他扮作庄丁,留在这里听候使唤。”
  宋青雯道:“这样不是多出一个人来了?”
  丁天仁道:“不要紧,反正整个西庄,已在我们控制之下,不会有人怀疑的。”
  口中说着,一手打开盒子,先给任贵易容,让他变成一个普通庄丁模样。宋青雯一直在旁仔细看着,忍不住称赞道:“丁大哥,你的易容术高明得很,几时教我好吗?”
  丁天仁收起盒子,把一粒“迷信丹”塞入任贵口中,然后合笑道:“你要学,我还能不教吗,只是你方才又说溜口了。”
  “啊!”宋青雯抿抿嘴,低笑道:“我是无心的,以后我一定会随时注意的。”
  约摸过了盏茶工夫,丁天仁挥手拍开任贵穴道,任贵霍地睁开眼来,看到两人,似乎有些惘然!
  丁天仁先开口问道:“你还认识我们吗?”
  任贵迷惘的道:“好像很面善,只是一时……”
  丁天仁没待他说下去,含笑道:“你被人迷失心神,刚醒过来,一时自然想不起来了,我是你堂弟任贵,是这里的总管,你叫任富,是跟我到这里来当差的,这位是宋青雯宋姑娘,上面派来的,你现在想起来了没有?”
  任富搔搔头皮,说道:“你是我的堂弟任贵,这名字很熟,宋青雯姑娘,对了,我也想起来了,只是……只是任富这名字怎么会很陌生呢?”
  丁天仁道:“这就是你神志被迷失已有两天,所以连自己名字也忘了,以后慢慢的就会恢复正常,现在你只要记住你是任富就好。对了,还有一点,也很重要,你虽是我堂哥,但在这里,要公事公办,叫我总管,知道吗?”
  任富连连点头道:“这个我懂。”
  宋青雯看得心头暗暗惊凛,她没想到岭南温家的“迷信丹”,竟有这般厉害,差幸丁大哥没给自己服“迷信丹”,否则岂不也和任贵一样,变成忘了自己是谁的了?
  丁天仁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不知你记不记得?”
  任富道:“总管说的是那一件事?”
  丁天仁道:“前天二使者要你领四位老护法去拿人,把人拿来了没有?”
  要知服下“迷信丹”的人,并不是完全忘记一切,“迷信丹”的“迷”“信”
  二字,乃是迷失部分神志,完全相信一个人的人,所以了天仁说他叫任富,是任贵的堂兄,他会深信不疑,但只要你提起某一件事,他仍会有记忆的。
  任富想了想道:“二使者要拿的人,已经全拿下了。”
  丁天仁问道:“你再想想拿下的,是些什么人呢?”
  任富沉思片刻,才回答道:“一个老太婆,另外三个是少年相公,他们身手都很高,和四位老护法久持不下,后来还是二使者手下的崆峒五矮相继出手,才拿下的。”
  一个老太婆和三个少年相公?这会是谁?哦,崆峒五矮是二使者的手下?丁天仁突然心中一动,暗想:他们口中“二使者”,莫非就是温如春不成?那么可以想得到那老太婆准是温九姑无疑;但三个少年相公如果是金兰她们,又怎么会和温九姑在一起呢?哦,不好,莫非金兰着了温九姑的道?心头一急,就急着问道:“拿下的人呢?”
  任富道:“是二使者带走了。”
  丁天仁又道:“你知道二使者住在那里?”
  任富摇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丁天仁点点头道:“好了,你去睡吧!”叫他睡吧,那就是说这里就是他住的地方了。
  任富望着他,问道:“总管……”
  丁天仁道:“你是我的心腹,有事我会交代你的。”说完,示意青雯一起退出后间,随手给他掩上了门。
  宋青雯跟在他身后,轻声问道:“你可曾问出眉目来了,我看你对拿去的人,十分关心,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呢?”
  丁天仁道:“你坐下来,反正我迟早总要告诉你的,不如趁这时候和你说了,也可以帮我理出一个头绪来。”
  “好嘛!”宋青雯移过一张椅子,说道:“你可以说了。”
  丁天仁毫不隐瞒,把自己从峨嵋下来说起,一直说到自己改扮王绍三,奉命前来侦查川西武林人物失踪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只是说的稍为简扼了些。
  “原来这故事竟然如此曲折!”
  宋青雯眨着眼睛,想了想,偏头笑道:“你认为被拿去的那三个少年相公,就是金兰、叶青青、和你义妹易云英,她们三个一定生得很美,难怪你这般心焦了”。
  丁天仁攒攒眉道:“你想到那里去了,我说正经的,你认为呢,是不是她们呢?”
  宋青雯道:“依你方才说的,当然有可能是她们三个,但那老太婆又是什么人呢?”
  丁天仁道:“可能是温九姑,她善使迷药,金兰三人一定是着了她的道,才会和她走在一起的。”
  宋青雯道:“你方才不是说,温九姑身上的迷药,都给老哥哥掉了包吗?”
  丁天仁接道:“石老哥哥换出来的不过是她主要的两种而已,她外号九寡十八迷,身上迷药有十八种之多,随便弹弹指,就可以把金兰她们收为己用。”
  宋青雯道:“就算是他们,你没听任富说,二使者把她们带走了吗?那是两天前的事,你知道二使者去了那里?只怕早在百里之外了。”
  丁天仁微微摇摇头道:“我不是这样想法。”
  宋青雯道:“你怎么想呢?”
  丁天仁道:“二使者很可能就住在这里。”
  宋青雯奇道:“住在这里?”
  丁天仁道:“不错,方才我们在地道中不是遇上崆峒两个矮子吗?只转了个弯,就不见了,我追上去也找不到一点踪迹……”
  “慢点!”宋青雯竖起一根玉指,在丁天仁面前摇晃了下,说道:“你是不是怀疑这里另有地室?”
  丁天仁笑道:“你真聪明,我想到的,你也想到了。”
  宋青雯心头一甜,娇声道:“我笨死了,是你先想到的,我只是从你口风中听出来的罢了。”
  说到这里,望着他问道:“你既然认为二使者就住在地室里,而且两人一晃眼就不见了,又找不到一丝踪迹,那一定有暗门了,走,我们这就去仔细找找!”
  说道,立即站起身来。
  丁天仁摆了下手道:“看你真是个急性子,现在时间不早,快三更了,要去找,也是明天的事。咱们先睡觉,养足精神,才有力气和人动手,而且这件事,我要和金兄、白兄先商量商量,再作决定。”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宋青雯听得“咱们先睡觉”,脸一红啐道:“谁跟你一起睡觉?”
  丁天仁听得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灯下宋青雯娇羞满面,迷人已极。丁天仁心中一动,搂住了宋青雯的肩膀。丁天仁的手,缓缓扶起宋青雯那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头。看着宋青雯那美绝的脸孔,红润的小嘴。丁天仁和宋青雯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两个人的唇,终于印在一起。丁天仁的舌头伸进了宋青雯的小嘴里,不停的探索,不时的捣乱。宋青雯也回以丁天仁宋青雯的舌头,也不时的来捣乱。
  “嗯……嗯……嗯……”
  宋青雯的脸好烫,她的呼吸又大声又快。慢慢的,丁天仁的手,也开始游走,在宋青雯的背上、胸上,也开始游走。
  “嗯……嗯……嗯……”
  丁天仁一把将宋青雯按在床上,疯狂的吻着,揉着,宋青雯欲拒还迎:“大哥……不要……你不可以……不可以……”
  一番象征性的挣扎之后,宋青雯柔顺的像只小绵羊,乖乖的让丁天仁爱抚。
  丁天仁的手慢慢的解开宋青雯的钮扣,终于露出了那对坚挺的乳房。一阵阵处子的泌香,从宋青雯的身上阵阵传来。丁天仁将宋青雯轻放在床上,丁天仁忙着解去宋青雯的衣裤,也顺便脱掉自己的衣裤。终于两人一丝不挂,坦诚相见。
  宋青雯羞怯的,用双手捂着脸,不敢看,她实在是个美人胚子。乌黑而柔软的秀发,披散在床上,一双窥人半带羞的媚眼。小巧如菱角般,红润的小嘴,是那么迷人。雪白如玉,凝脂般,且又微微透红的胴体,既丰满,又细嫩。一身洁白滑溜溜的肌肤,胸前一对乳峰,高耸而坚硬,顶上一粒腥红的头,有如草莓般的艳红,令人垂涎欲滴。平滑的小腹,两股交界处,阴毛丛生,有如一片小草原。
  微微隆起的肉丘,柔弱无骨,在乌黑的阴毛遮掩下,一条细细的肉缝,若隐若现。
  “大哥,你好坏哦,怎么这样看人?”
  丁天仁被这么一叫“大哥”,顿时如梦初醒。对着宋青雯这丰满而又恰到好处的胴体,丁天仁看得是心头狂乱。于是,丁天仁将整个身体,压在宋青雯那柔嫩的肉体上,低下头,吻着宋青雯那发烫的红唇。
  “雯妹,对,我应该这么叫你。”
  宋青雯也放开了自己,不再矜持,宋青雯双手用力的拥抱住了丁天仁,全身起了一阵颤抖,也把舌头伸入了丁天仁的嘴里,彼此相互的吸吮。
  “嗯……”
  “嗯……”
  彼此都感到浑身欲火飘荡着,彼此也都发出饥渴的声音。丁天仁的舌头,顺着宋青雯那雪白的脖子,到了宋青雯那性感的酥胸上。只见柔软高耸,随着宋青雯的呼吸,一上一下,起伏的动着。坚实的乳房,迷人的胴体,给了丁天仁一股无名的诱惑,疯狂的刺激。丁天仁的嘴对着那颗艳红的乳头,轻轻的咬,轻轻的含。另一只手,则旋转揉搓着奶头。
  宋青雯被丁天仁逗得有点受不了,不自禁的把那丰满的胴体扭动着,口中哼叫着:“嗯……嗯……哦……”好美的娇态,好动人的呻吟声。
  那只原本搓揉奶头的手,慢慢的往下轻抚,爱抚过了宋青雯的小腹,爱抚过了宋青雯乌黑的小草原,手好不容易到达了目的地。
  “哦!”宋青雯全身抖了一下,也情不自禁的哦了一声。丁天仁将手掌盖住了整个阴户,来回的搓弄着整个小穴。此时宋青雯整个人被欲火烧得全身炙热,娇躯不住的颤抖,那神情真会使人发狂。
  “嗯……嗯……嗯……”
  虽然丁天仁一面爱抚着宋青雯,可是丁天仁的大宝贝早涨的受不了了。丁天仁急忙的一翻身,分开宋青雯的双脚,大宝贝头抵住了桃源洞口。
  “大哥……嗯……你要慢慢来……不然妹妹会受不了……”
  “好,哥哥会轻轻的弄。”一用力,一挺腰,大宝贝才进去一半。
  “啊……啊……哥哥……痛……痛呀……小穴是第一次……哎哟……真要命……我痛死了……”
  “大哥……啊……不要动……小穴痛死了……啊……”
  大宝贝头似乎感觉有一道薄膜阻隔着,于是丁天仁再度用力一顶,大宝贝又进去了三分之二,大宝贝刺破了处女膜。
  “啊……啊……痛死了……啊……啊……小穴痛死了……啊……啊……小穴好痛……”
  “啊……小穴裂开了……啊……痛……啊……痛得真要命……啊……丁天仁好痛……啊……”
  大宝贝这一次狠狠插入,把宋青雯弄得死去活来,额头上冷汗直流,泪如雨下,嘴里拚命的喊痛。
  丁天仁一见宋青雯如此,急忙的停下动作,轻声的问道:“痛的很厉害吗?”
  宋青雯:“我真的好痛。”
  “好亲亲,”长痛不如短痛“,你忍耐一下,等一下就不会痛。”
  丁天仁低下头吻住宋青雯的嘴唇,轻咬宋青雯的舌尖,两只手在宋青雯那雪白细致的胴体上轻抚着。同时也在宋青雯那对又硬又挺的乳房上,用力不停的捏弄。宋青雯被丁天仁这一阵子的爱抚,小穴阵阵酸麻,混身急颤不已。阴户内的淫水,汩汩的流,似温泉潮涌般的涌出。宋青雯渐渐的扭动自己的娇躯,口中也不停的低声呻吟。
  “嗯……哥……哥……嗯……你不是要吗……嗯……小穴好痒……嗯……痒……哥……你动吗……”
  “哥……哥……你快点动嘛……嗯……小穴好痒……嗯……丁天仁要……嗯……你快干小穴……”
  看着宋青雯的表情,听着宋青雯的声声低呼,丁天仁知道宋青雯是需要,宋青雯是痒了。丁天仁再一用力,将最后那一截宝贝给塞了进去。小穴真是又温又热,包得大宝贝好美、好舒服。
  可是宋青雯呢?张着嘴,又开始喊痛了。
  “哎唷……好痛……痛呀……哥……轻点……小穴胀裂了……好痛……不要动……不要动……”
  丁天仁更加狂吻着宋青雯那雪白的胴体,左手揉弄着宋青雯那鲜红的乳头,右手则为宋青雯拭去眼角的泪水。大宝贝这根肉棍子,被两片红润润,又带有一点弹性的肉丘紧紧的包着,好美,好舒服。阴户内热呼呼的,滑滑阴道壁一收一放的收缩着,使得大宝贝也更美,更舒服。过了一会儿,宋青雯又在扭动屁股,脸上像苹果似的好红。
  丁天仁连忙的问道:“现在还会痛吗?”
  宋青雯嗲声的应道:“嗯……没有了,只是小穴好涨,里面好像又有点痒。”
  “好妹妹,哥哥现在动一下好不好?”
  “哥,只要你想干,想插小穴,妹妹……”
  看着宋青雯那副骚荡的模样,宋青雯是无法忍耐了,于是乎,丁天仁开始慢慢的抽插,一点一点的抽、插。大宝贝头,也慢慢的刮着子宫壁。如此过了好一会儿,宋青雯不禁的叫喊出声。
  “嗯……哥……小穴里面痒死了……痒死了……嗯……妹妹要你……大力的干小穴……”
  有宋青雯这么一说,那丁天仁还客气,开始比较用力的抽插。
  “嗯……嗯……哦……哥哥……哦……小穴好美……好舒服……哥……小妹美死了……嗯……”
  “小穴里面好舒服……舒服死了……哦……小妹好美……哦……哥……大宝贝真好……哦……”
  “哥……哦……妹妹爱你……嗯……大宝贝干得小穴真好……太好了……太美了……嗯……”
  大宝贝的抽插速度,是愈来愈快,越来越用力,宋青雯也不时的把屁股往上顶,配合着丁天仁的动作,口中也不断嗲声的淫叫着。
  “嗯……好宝贝……嗯……好哥哥……小穴好舒服……哦……太美了……嗯……”
  “大宝贝入得真美……嗯……真舒服……哦……哥……哥……你干得太爽了……嗯……太美了……”
  在大宝贝入小穴最舒服的时候,丁天仁突然停了下来。
  “嗯……哥……你干吗停下来……小穴不会痛……哥……你动嘛……小穴要……小穴要嘛……”
  “好亲亲,你是不是要哥哥?”丁天仁故意吊宋青雯的胃口。
  “嗯……是的……是的……哥……妹妹要……妹妹要……”
  宋青雯热切的叫着,她的一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丁天仁的脖子,白而多肉的屁股又挺又扭。宋青雯可真是热情如火,大宝贝又开始进行工作,一阵又一阵的轻抽猛入。宋青雯紧紧的抱着丁天仁,如梦幻般的叫着。
  “嗯……小穴舒服死了……哥……妹妹就知道你会爱小妹……嗯……妹妹好爽……妹妹好爽……嗯……”
  “大宝贝哥哥……你干得小穴真美……插得小穴好舒服……妹妹好爽……哦……嗯……爽……爽……嗯……”
  “好骚穴……哦……你……哦……真的很漂亮……哥哥爱死你了……哦……哥哥我要好好的插你……哦……”
  “哥……哥……嗯……哼……妹妹的小穴舒服死了……小穴美死了……哦……好爽……嗯……用力啊……”
  丁天仁不停的狠狠的抽插,大宝贝有如猛虎下山,威不可当。宋青雯阴户里的淫水不停的流,流湿屁股以下的床单。
  “哦!大宝贝实在太舒服了。”宋青雯的小穴好小,把整个大宝贝包得美死了。
  “卜滋……卜滋……卜滋……”这令人销魂的声音,此时的宋青雯,已是娇喘嘘嘘,媚眼春情无限,粉颊绯红。
  “哥……妹妹的好爱人……哦……大宝贝哥哥……好爽……妹妹好爽……哦……美……美死青雯了……”
  “嗯……嗯……你真会干……妹妹的小穴……嗯……会爽死……哦……妹妹
  好爽好爽……嗯……”
  “好哥哥……哦……用力的乾妹妹……嗯……使劲的干小穴……哦……干死
  小骚穴……嗯……”
  宋青雯一面的浪叫,一面的猛顶屁股,丁天仁听到这一声的浪叫声,丁天仁的欲火已达沸点。大宝贝插得更用力,更使劲。宋青雯被丁天仁干得更浪、更骚,宋青雯的屁股更用力配合着大宝贝的抽插。
  “哦……大宝贝哥哥……嗯……插得妹妹好美……美到妹妹心里……去了……嗯……快活死了……好美……嗯……”
  “哥……哥……用力的乾妹妹……嗯……使劲的干……嗯……用力……好……用力……嗯……好爽……”
  “大力的干小穴……快……嗯……哥……大宝贝哥哥……嗯……小穴……美呀……哦……爽死小骚穴……嗯……”
  “好亲亲……好哥哥……妹妹快忍受不住了……嗯……快……快……妹妹……好……爽……小穴……会乐死了……嗯……大宝贝哥哥……快……妹妹快受不了了……快……快……小妹……”
  丁天仁一听宋青雯快泄了,赶忙的将宋青雯的屁股高高的托起,屁股用力的抱着,大宝贝一入穴,便狠狠的磨转着。宋青雯被丁天仁这么一插一顶一转一磨,更加狂浪的叫着。
  “好……好……哥……好棒啊……好哥哥……快……用力……快……用力……小穴要丢了……啊……妹妹……快……啊……妹妹要丢了……啊……丢了……啊……妹妹泄了……”
  宋青雯的小穴一次次的紧急收缩,夹得丁天仁的大宝贝是无比的舒服,一股股浓浓热热的阴精,由子宫急射而出,又热又烫。刺激得丁天仁一阵酥麻,几乎快泄出来。丁天仁赶忙紧紧抱住宋青雯的屁股,顶着花心,再磨花心一下。
  “嗯……嗯……小穴美死了……小穴好爽……哦……哥……妹妹爱死你了……嗯……太棒了……”
  宋青雯突然的抱住了丁天仁的头,在丁天仁的脸上亲了又亲。
  “啧……啧……啧……”
  “哥……你入得妹妹太美了……小穴不知道入穴是这么的爽……嗯……哥……你的大宝贝好硬……好烫……”
  “好妹妹,大宝贝还没有泄,等一下它还要入小穴。”
  “好哥哥,妹妹给你入,让你好好的玩。”
  丁天仁将大宝贝抽了出来,甫一抽出,丁天仁低下头看,床上湿淋淋的,斑红点点。大宝贝上更是红白相映,好看极了。宋青雯一看,不禁羞红了脸。
  “好妹妹,待一会儿,哥哥这一根宝贝,还要入穴哦!”
  “哥……随便你怎么玩,都可以。”
  大宝贝青筋暴涨,龟头更是红艳、硕大。
  “哥,你现在想要是不是?”
  “好亲亲,你是不是也想?”
  “哥,你真讨厌,你要就你要,何必说是妹妹要,讨厌!”
  “好,好,是哥哥要,我们换个姿势,好不好?”
  丁天仁把宋青雯的身体,弄了个侧面,将宋青雯的右脚抬高,双手从宋青雯的腋下穿过,按着宋青雯的双乳。这是标准的侧交,也是女人容易达到高潮的一种性交姿势。大宝贝顶了几下,无法得门而入。最后,还是借助手的帮忙,一头塞了进去。
  宋青雯的小穴分泌物,尚未到达饱和点,大宝贝干起来,有点疼痛。是以,丁天仁的嘴,亲舔着宋青雯的后颈,双手揉搓着那突出的乳头。一阵抚弄之后,在小穴里的大宝贝,渐渐感到滑润。
  “嗯……嗯……哥……哦……哥……你真懂……这样干小穴……哦……小穴被干得好舒服……嗯……”
  “好哥哥……哦……小穴被插得好美……哦……好美……美死妹妹了……哥……大力的揉妹妹的奶子……用力的搓……嗯……
  “好小穴……哼……哦……你美吗……你舒服吗……哦……哥哥……是不是很会干小穴……哦……”
    的确,这种姿势,不仅女的爽,男的也舒服。大宝贝被两片阴唇夹得好美,紧紧的磨擦。宋青雯的淫水,有如黄河决堤,大量的流出了小穴外。因为一阵阵磨擦的快感,搞得丁天仁更加狂暴。宋青雯也美得不停的浪叫,屁股也不停的往右后方压。
  “滋……拍……滋……拍……”小腹撞屁股的肉声、大宝贝入小穴的抽插声、再加上宋青雯的呻吟声,构成了一首绝美的交响乐。
  “嗯……嗯……哥……小穴美死了……妹妹好爽……嗯……好爽……小穴美啊……美死了……”
  “哦……好小穴……哦……好妹妹……小穴爽死大宝贝了……哦……小穴好紧……紧得大宝贝好舒服……哦……”
  “大宝贝哥哥……嗯……用力弄妹妹的奶子……嗯……好舒服……嗯……妹妹全身都爽死了……嗯……”
  “哥……哥……哦……你真会入小穴……哦……妹妹爱死你了……嗯……小穴好舒服……哥……呀……”
  “哦……小穴乐死了……嗯……妹妹好高兴……嗯……妹妹乐死了……太美了……嗯……”
  “好骚穴……嗯……哼…哥哥会干得你爽歪歪……哦……小穴口……真好……嗯……嗯……”
  “大宝贝……哥哥……妹妹的好爱人……嗯……用力的干小穴……嗯……小穴爽坏了……嗯……妹妹会乐死了……嗯……”
  “啊……哥……哥……妹妹要……升天了……嗯……妹妹快……忍……不住了……嗯……妹妹要……啊……快出来了……”
  “好妹妹……哦……等等哥哥……哦……哥哥也要……哦……等等哥哥……嗯……哦……等等我……”
  “哥……哥……妹妹不行了……啊……爽……爽……啊……爽……哦……舒服……哦……舒服……”
  丁天仁的大宝贝,被宋青雯那一股浓热的阴精,浇得宝贝乱颤,一阵快感,从背脊直传脑髓,精关一开,一大泡的阳精,整个射向小穴花心深处。
  “啊……啊……好爽……好爽……哦……哥……你的精水好烫……烫得妹妹舒服透了……哦……”
  “哦……呼……呼……哦……呼……呼……”
  一种轻松,舒服的感觉,刹时,使丁天仁有着无比的舒泰。
  “呼……呼……呼……”
  丁天仁不停的喘着大气,宋青雯亦是如此。
  两度缠绵之后,稍微休息一会,两人收拾一番,宋青雯回自己的房去。
  宋青雯走后,丁天仁想了一想,在床上盘膝坐定,正待瞑目运功,忽觉有人闪身入房,蹑手蹑脚的朝床前走来,不觉缓缓睁开眼来,原来闪身进来的竟是乔装小香的宓无双,这就低声间道:“你怎么这时候进来?”
  小香刚走近床前,瞥见丁天仁及时睁眼,不觉吓得一跳。脚下一停,纤手轻轻拍着鼓腾腾胸脯,说道:“你这样突然开口,吓了我一大跳!”
  丁天仁含笑道:“快坐下来,天都快亮了,你是不是一晚没有睡觉?”
  小香在床沿上侧身坐下,玉手抚着胸前,轻嗔道:“人家给你吓得心还在跳呢?”
  丁天仁看她脸如胭脂,轻嗔浅笑的模样,任你那个男人看了都会心头荡漾,情不自禁他也不由得伸过手去,环住她纤腰,悄声道:“你胆子这么小,我才不信呢!”
  小香缓缓把身子偎入他怀中,说道:“不信你……”说到“你”字,蓦觉自己说错了话,底下的话自然说不下去了。
  丁天仁低下头去,轻吻着她秀发,另一只手按上她鼓腾腾的胸口,悄声道:“你心真的跳得很厉害。”
  小香紧闭着眼睛,口中轻“嗯”了一声。
  丁天仁碰到的是软棉棉富有弹性的一对玉球,心头一阵狂跳,低头吻住她两户红唇,也大着胆子把手移向她衣下,缓缓的伸了进去,再探入紧裹着一对玉球的抹胸,如今已经完全掌握了微微发颤的球形软玉,只觉宓无双整个身躯都在轻微颤抖,但她并没有坚拒的意思,只是眼睛闭得更紧,夹着长长的睫毛,也在轻微颤动。
  丁天仁退出手来,带着强烈的颤抖,替她宽衣解带。她被他吻得宛如催眠一般,除了娇躯发出一阵又一阵颤抖,没有丝毫挣扎,顷刻之间,两个人一下仰跌下去。丁天仁双手在宓无双身上大肆狂虐,又是摸,又是扣,直逗得宓无双浪叫起来。
  “喔……唔……唔…”声音像歇斯底里。
  丁天仁忙分开宓无双双腿,火烫般的宝贝,就朝宓无双的阴户将送过去。
  “嗯……你可要轻点儿……”
  “那当然,哥哥最怜香惜玉,轻轻的,嗯!爱人。”
  话一落,丁天仁狂吻着宓无双,吻得宓无双喘不过气,同时双手上下抚摸,渐渐地,只见宓无双通红了脸,玉乳在胸前起伏不定,那令人遐想的三角地带,充满神秘,黑细阴毛中,深藏着阴户,忽隐忽现,微微露出阴唇,红都都地,就像婴儿的小嘴,一张一合,正流着口水呢?淫水沾满了阴毛,阴户。
  丁天仁一见如此,更是怒火焚身,手扶着宝贝,在宓无双的桃源洞口一探一探的,徐徐将宝贝插进玉门。
  “哇!哥哥!这么大…有点痛……”宓无双略感疼痛,反手握住宝贝,娇羞轻声的道。
  丁天仁一听马上一翻身,把宓无双的娇躯弄平,炽热的龟头,抵着洞口,一面深吻香唇,紧吮香舌,两手更不停地揉捻乳头。再经过这样的挑逗不已,直至宓无双全身轻抖,桃源洞口更似黄河氾滥,终于忍不住发自内心的痒,娇喘呼呼的道:“哥哥……哥哥……你可以慢慢的……轻轻的弄……”
  说话间,宓无双又把双腿八字分的更开,挺起臀部,迎头龟头。丁天仁知道宓无双此时芳心大动,使微微一用力,鸡蛋大的龟头就套了进去。
  “啊……痛死我了……”此时龟头己抵处女膜,只见宓无双冒着汗,眼睛紧闭眼角挤出泪水,丁天仁已知道这是最痛苦的时刻。便按兵不动,不再往前推进。
  再说自己也不忍心使宓无双痛苦,便用右手举起龟头,不停往阴户口插送,左手却仍按在宓无双的乳尖上,轻轻揉捻,一面轻声问道:“好妹子…还痛苦?稍微好些了吗?“
  “哥哥……这样慢慢抽动……妹子现在有点涨痛……但是里面……”
  “是不是有点痒啊?”丁天仁打趣的道。
  “嗯……贫嘴……”
  就这样打情骂俏,尽量挑逗,使的宓无双淫水如泉,不停的外流,同时双腿乱动,时而缩并,时而挺直,时而张开,同时频频迎起屁股,迎合着龟头的轻送,这表示宓无双淫兴已达极点,刑了难以忍受的地步。丁天仁见宓无双此时淫兴已动,大概近顶点,猛地紧拥住丁天仁的脖子,下身连连挺迎,娇喘连连的说道:
  “哥哥……妹子现在不痛了……里面很难受……痒痒地……痒痒地……大宝贝…
  …只管用力…插进去……”就当地咬紧牙关,屁股不住往上挺迎的刹那时间,丁天仁猛吸一口气,宝贝怒胀,屁股一沉,直朝湿湿的阴户,猛然插入。“滋”的一声,冲破了处女膜,七寸多长的宝贝,已全根尽没,胀硬的龟头深抵子宫口。宓无双这一下痛的热泪双流,全身颤抖,几乎张口叫了出来,丁天仁忙用嘴唇封住,想是痛极了,双手不住的推拒,上身也左右摇动。
  就这样拥抱了好一会儿,阵痛才稍微减弱,于是丁天仁轻声在宓无双耳边说道:“好妹子,忍耐点!这是避免不了,谁被破瓜都是这样的,现在可好些了吗?”
  “嗯!好点,刚才实在痛死妹子了,妹子…嗯……里面……怎历会有骚麻又痒的感觉呢?”
  “啊呀,好妹子,这又苏又麻又痒的,表示你淫心已动,要人给你狠插的意思。”
  “知道就好,又这么大声说出来,这,多难为情,你要……可要轻点儿,妹子……怕……受不了…”
  丁天仁于是把龟头慢慢抽出,又缓缓的插下,这种细嫩的工夫,最能逗引女人情欲升高约一种无上技术。这样轻抽慢送的约有盏茶功夫,果然宓无双淫水如泉,洋溢而出,娇躯徽颤,显得淫快狂活,情不住摇起自己的蛇腰,向上迎接。
  此时宓无双苦尽甘来,春情汤漾,媚眼如丝,媚态迷人,更使丁天仁欲火如炽,紧抱娇躯,耸动着屁股,一阵比一阵快,有如急风闪电,一次比一次猛,如双虎相斗,一下比一下深,有如矿工采炭。就这样不停的拚命狂插,有时还将龟头插将出来用肉棱子揉搓其阴核,只插得宓无双娇喘连连,媚恨如丝,娇声轻喘。
  “哥哥……哥哥……妹子……妹子……好舒服哦……哦……啊……嗳……喔……真舒服…好哥哥……你真会干……干的……美…太美了……”
  宓无双的小阴户,淫水洋溢,被龟头的内棱,冲括看,“噗滋!噗滋!”奏出神乐般的音乐。丁天仁一看,宓无双现今淫兴正起,斯文的插法巳不能满足宓无双,于是改变一下战略,猛冲猛撞,如饿虎扑羊,撞的宓无双两臂紧抱着丁天仁的背部,粉腿紧勾着丁天仁的屁股,臀部大力颤动,用力迎凑的丁天仁插送,同时娇颊艳红,樱唇微开,喘气如兰,犹如一朵蔷薇,艳丽动人,口中娇呼。
  “哥哥……妹子舒服极了……妹子……喔……用力…再用力……咽……美……美死妹子了……重……再重一点……对……太好了……好……”
  宓无双一面娇哼着,一面疯狂的扭转屁股,极力迎凑,同时两手紧抱着丁天仁,加重抽送。丁天仁一看,知道宓无双要出精了,忙用劲抽插,一面狂吻香唇。
  果然宓无双混身颤抖,阴户紧急收缩,一股火热热的阴精直泻而出,洒得丁天仁龟头全根发熨,同时娇躯软绵棉的,四肢平摆,娇喘地道:“哎……唷……哥哥……妹子……升天了……啊……太……舒服……美……美死……妹子了……”
  丁天仁想道,一个处女若出精,不给宓无双一些阳精滋润,宓无双还是不能得到最高乐趣,于是单枪再战,驰骋了十来下,果然阳关一松,马眼一张,火辣辣的阳精,直射出去绕着花心,使宓无双直叫道:“美……太美了……大舒服啦……”
  两人刚才一阵撕杀,不禁累得相拥而眠。时光一滴漓的溜过去,不知多久,宓无双醒过来,睁眼一看,自己一丝不褂,脱的精光躺往丁天仁的怀里,两入拥抱在一起。而哥哥的宝贝还浸在自己的阴户里,仔细一想,想起了怎么回事。
  于是,挣扎起来,“滑”地一声,一根软绵绵的场具,业巳溜出来,而自己……”哇”!糟糕!床辅上一片片的血渍,继而想到,原来是自己的处女血液和淫水,不禁羞红双颊。略一稍动,下体痛楚犹在,不由眉头一皱,想道:“想不到男女欢好,竟有这样无穷乐趣。”
  想到这里。宓无双的春情又渐渐引发,阴户里一阵阵骚痒起来,伸手一摸,阴户里有些发烧,从前紧合的阴唇,现在却有些裂开,中间露出一条小缝,里面滑湿湿的,难受的很。灯光下宓无双偷望丁天仁一眼,仍然好梦方甜,嘴角不时掀起笑意。其实宓无双一醒过来,丁天仁也跟着醒来,只是不愿惊动宓无双,而且自己也确实恨累。
  再看丁天仁下面的宝贝,宓无双深感奇怪,这样一根软绵绵的东西,硬起来,却像一根铁棍,插的自己叫痛叫乐,不由伸手去摸。本来一只软绵绵的宝贝,经宓无双一摸,顿时坚硬如铁,又热又胀,十分粗大,宓无双的一只小手竟把持不住,吓的宓无双缩手不迭,丁天仁忍不住“噗”笑出来。
  “你……你醒过来……吓得妹子……”宓无双娇羞地道。
  “哥哥吗?早就醒过来,你醒来,哥哥不醒怎行,而且做戏就必须俩人配合,是吗?你看看,哥哥这宝贝大否?要摸,再摸吧!”丁天仁一面说着,一面抓起宓无双的手抚摸自己的宝贝。
  “贫嘴…明知人家好奇……又吓人家一跳……死鬼……看我理你否……”宓无双说着,同时右手紧握着丁天仁的宝贝,套送起来。
  “是不是骚穴又痒了,来,哥哥替你止痒吧!”说着,丁天仁马上搂抱宓无双,一面狂吻宓无双,一面把坚强的宝贝朝阴户乱顶。
  “哥哥…哥哥……不要这样冲撞,撞的人家小穴痛的很,放轻点,让妹子扶着你的宝贝,慢慢弄进去。”宓无双一面护住自己的小腹,深怕弄痛了小阴户,一面娇声说道。
  “好妹子,哥哥听你的,慢慢的插进去,轻轻施为,行吗?”丁天仁打趣的说。
  于是丁天仁狂吻宓无双的香唇,酥胸,双手不停的揉捻其双乳,揉的宓无双淫心大动,使她感觉到无限轻怜蜜爱,无限体贴,心中感到甜甜密密的十分好受。
  于是用手轻轻扶着丁天仁那粗大的宝贝,引到自己的桃源洞口,心里不住突突乱跳,小手也微微不住发抖。
  “啊……轻一点……痛…痛……”丁天仁故意大力撞了一下,使的宓无双叫了起来。
  “好好好……哥哥轻点……但是你须用你双手拨开你的阴户才行,否则哥哥的宝贝怎能得其门而入呢?”丁天仁调皮地说道。
  “好好……你可轻点……慢慢插进去……”宓无双一面说着,一面双手用力将阴唇拨开,只露出那迷人的追魂洞儿。于是丁天仁手扶着宝贝,因为有淫水之故,慢慢的一节一节滑进,在插进一半时,丁天仁故意把它提出,又慢慢地插入。
  这样轻抽慢插,果然引起宓无双的情欲,只见淫水源源而出。
  宓无双此时虽然仍有些胀痛,但是并没有第一次厉害,而已宓无双自己阴户里渐感酥麻,禁不住禁的两臂抱着丁天仁的背部,张开双腿,由丁天仁抽送。丁天仁一看知道宓无双此时阴户不痛了,需要用力抽插,才会痛快,才会满足,于是腰部一提劲,一阵比一阵猛狠,一下比一下深入,直插的宓无双意乱神迷。
  宓无双此时只觉的火热的龟头,在阴道内上下磨擦,子宫口更感酥痒难耐,全身感到无比的舒服,一阵阵的淫水,从自己子宫内涌出,情不禁的迎着丁天仁的宝贝,扭摆腰臀,向上迎凑丁天仁的插剌。由于这次不比上次痛,直插得宓无双娇喘淋漓,媚眼如丝,浪哼连连。
  “啊……哥哥……你……实在……大会插……了…妹子……美死……了……嗳……嗳……妹子……好……舒服……好痛快哦……小穴…美死了…”
  丁天仁一听宓无双的浪叫,更感到畅快,内心像火烧的欲火,更令他快马加鞭,拚命狠插,坚硬炽热的宝贝,在宓无双紧凑而温暖的阴户内,上下抽动,既温柔又舒服,使的丁天仁不由叫道:“好妹子……舒服吗……你的小穴…大好了……紧紧……地……温暖……地……使哥哥身心俱散,快乐……似神仙……棒极了……”
  这样的抽送了近半小时,肌肉碰出声“拍……拍……”作响,淫水搅动声:“咕……吱……”,再加上宓无双的浪叫声:“哎……唷……嗯……嗳……”凑成的士高的乐声。
  就在这时,宓无双淫兴已达极点,似有出精之样子,口中急促的浪叫道:“哥哥……太好了……嗯……妹子……好…舒服……呀……哼……再重……些…插死……浪穴……小浪穴……好……美哟……快……快……用……力……些……妹子…要……升天……了……”
  果然一股热暖暖的精水由子宫阵阵涌出,烫的丁天仁混身酥麻,心神震动,狠狠抽插几下,马眼一松,一股阳精,夺关冲出,同时射进宓无双的花心,使的宓无双更是兴奋不已,紧紧抱住丁天仁,享受这人生最美好的时刻。
  两人就这样缠绵相抱温存,直至天色发白,她是心甘情愿把一切都交给他的,但到了真正把一切交给他之后,她眼角忽然滚落两颗晶莹的泪珠。她不知道自己让他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也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总之,她为了爱,不计一切,也顾不得一切,因此她哭了!
  他还在紧紧的吻着她,她轻轻别了下头,紧密的吻合的四片嘴唇终于分开,他看到她眼角间噙着泪珠,愕然道:“你哭了!”
  宓无双淒然一笑,幽幽的道:“丁郎,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是高兴得流出泪来,只要你不忘记我们有过这番情意,心里永远有我这个人,我就满足了。”
  丁天仁忙道:“无双,我不会忘记你的,我一定会娶你,你只管放心好了。”
  宓无双双臂一环,紧抱着他,流泪道:“丁郎,我相信你,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两人穿好衣衫,她依然偎依着他,虽然还有些羞涩,但已是喜胜于羞,缓缓抬起头来,绯红了脸,轻声问道:“你和她也这样了?”
  丁天仁假装愕然道:“你说谁?什么也这样了?”
  宓无双神秘一笑,低着头道:“你说还有谁?昨晚我在房外走廊上,足足替你们站了一个多更次的岗,难道还是假的?”
  丁天仁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笑道:“所以你哭了……”
  宓无双抿抿樱唇道:“我才不会如此小心眼呢!”
  丁天仁当下就把昨晚和宋青雯一起回来,一直说到宋青雯走为止。宓无双垂下头道:“一个女孩子肯为一个男人舍生忘死的拚命,不是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吧?
  我不是自私的人,你应该接受她的。“
  丁天仁感动的握住她双手,说道:“无双,谢谢你,我昨晚一切都告诉她,也是为了这一点……”
  “哦!”宓无双忽然“哦”了一声,抬头道:“你认为这里有地下密室,你们要去查看,我也要去。”
  丁天仁道:“这里也要有人留守,有你在这里,我就可放心了。”
  宓无双不依道:“你这是不要我去了?”
  丁天仁道:“宋青雯应该是教主派来的,和我同去,比较不会使对方怀疑,我们还须赚他们开门,这样就方便得多,你明白了吗?”
  宓无双点着头道:“我不去就是了。”
  丁天仁在她秀发上亲了一下,柔声道:“你是识大礼的人,我真高兴有你这样一个贤内助。”
  宓无双心头甜甜的,一面说道:“你还有一个贤外助呢!”
  丁天仁没有理她,续道:“还有一件事,小香穴道被闭,时间也不能太久,现在这里已在我们控制之下,不妨解开她穴道……”
  宓无双道:“那我呢?”
  丁天仁道:“不妨事,我给她易容变成另外一个小鬟,在这里听候使唤,就是你小妹,你和我说过,是我答应的,这样多一个人,也没关系了。”
  宓无双还待再说,丁天仁已经取出“迷信丹”倾了一颗,放在手掌,又道:“你在解开她穴道以前,先给她服下,再告诉她,她是你小妹,是你引进来的,今后要听总管和你的话,这样就可以了。”
  宓无双道:“我会说的。”
  丁天仁道:“好了,你该回房去歇一会了。”
  宓无双脸上一红,说道:“天都大亮了,还歇什么,你呢?要不要歇一会?”
  丁天仁道:“我还有事,要出去呢!”
  宓无双道:“我去给你端脸水。”
  丁天仁道:“慢点,先到你房里去,还要给小香易容呢!”
  当下一同来至小香房中,丁天仁就给小香脸上易起容来,给小香易容较为简单,因为对外说她是小香的妹子,姐妹当然有几分相似,只要稍稍加以修饰,和小香差不多,再年轻些就好,因此很快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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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11-16 16:06 #30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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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智订妙计 以毒攻毒乱敌阵

  丁天仁回到房中,过没多久,小香端来洗脸水,就退了出去。等丁天仁盥洗完毕,房外传来一阵细碎而轻快的脚步声,也响起小香声音说道:“启禀总管,小婢带妹子小翠来见总管。”
  丁天仁道:“进来。”
  宓无双领着经过易容的小香(以后改名小翠)走入,朝丁天仁躬身道:“她就是我妹子小翠,小翠还不叩见总管。”
  小翠果然屈膝下跪,说道:“小婢小翠叩见总管。”
  丁天仁抬了下手道:“起来,你就跟小香在这里听候差遣好了。”
  小翠应了声“是”,才站起身来。
  丁天仁朝宓无双吩咐道:“你带她去厨房,和大家见面,哦,王嬷好像是女仆的领班,你要特别注意。”
  宓无双点点头,正待和小翠一起退出,正好宋青雯掀帘走入。宓无双忙道:“小翠,快来见过宋姑娘。”
  小翠连忙躬身道:“小婢见过宋姑娘。”
  丁天仁立即以“传音入密”朝宋青雯道:“青雯,她就是小香改扮的、要她跟小香在这里伺候。”
  宋青雯点点头,说道:“这里的丫鬟、使女,都归王嬷调度,你要小香带她先去见王嬷,就说总管指定派她在这里伺候的好了。”
  宓无双答应一声,带着小翠要待退出。宋青雯含笑道:“小香,待会你有空我想和你聊聊。”
  宓无双又应了声“是”,才一起退出。
  一会工夫,小香已从厨房回来:掀帘走入,小翠手提食盒,跟在她身后走人,把两份早餐放到小方桌上,躬身道:“总管,宋姑娘请用早餐。”
  小香一脸气愤的道:“总管,那王嬷好不盛气凌人,我给她引见小翠,她一直盘问她的身世,还说一清早从那里来的?是不是昨晚就进来了,怎么她会一点都不知道?我说,是总管答应的,她居然骂我小蹄子,别用总管压她,我真有些忍不住!”
  宋青雯不待了天仁开口,就含笑道:“宓姑娘,小不忍则乱大谋,王嬷深藏不露,我看她身份只怕不低呢!”
  宓无双给她这句“宓姑娘”,叫得脸上一红,慌忙走上前去,一把握住宋青雯的手,说道:“宋姐姐,你不见外的话,我就这样称呼你,我们应该携手合作,谁也不用客气了。”
  宋青雯斜睨了丁天仁一眼,娇笑道:“对了,我怎么会和你见外呢?算起来,大概我该叫你宓姐姐才对,哦,我十九岁,你呢?”
  宓无双笑道:“那我二十岁了。”
  宋青雯喜道:“我没说错吧,我该叫你宓姐姐。”
  宓无双高兴的回过头去,朝丁天仁道:“我有妹子了,哦,宋家妹子,其实我们两人应该同心协力,不用带上姓氏,乾脆就是姐妹咯!”
  丁天仁笑道:“你们姐姐妹妹的叫得好不亲呢,那我呢?”
  两人异口同声的道:“你还用说,自然是我们的大哥了。”
  丁天仁和宋青雯匆勿用过早餐,丁天仁站起身道:“青雯,你在这里等我,我要出去一下,很快就会回来的。”
  说完,不待宋青雯答话,就掀帘走了出去。他是从东首侧门出了西庄,一脚来至观音阁侧院简帐房住处,推门而入,只见简子兴(白少云)金少泉、王小七三人,都在堂屋中围坐着,好像在议事,看到了天仁推门走入,三人都站了起来。
  白少云道:“丁兄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商量,要去找你呢!”
  金少泉首先跳了起来,急急问道:“丁兄,你知道家父在那里?”
  白少云也道:“丁兄,快说,你如何找到家父?”
  丁天仁笑了笑道:“你们两个稍安毋躁,总得让兄弟先坐下来再说吧?”
  白少云道:“丁兄请坐。”
  金少泉等丁天仁坐下之后,就急着道:“丁兄现在可以说了。”
  丁天仁朝王小七道:“王兄弟,你到簷下去站着,此事十分机密,不能让外人听到。”
  王小七欣然道:“兄弟知道。”说完,举步往外行去。
  丁天仁就把昨晚院主召见之事,一字不漏,说了一遍,只是没提宓无双和宋青雯两人。
  金少泉道:“家父和自伯父都在西院,丁兄怎么不把事情和二位老人家说清楚呢?”
  丁天仁道:“七位老护法,只有金赞臣担任院主,神志还算清明,其余六人都被药物迷失了神志,任贵身上有一方金牌,可以指挥他们,但有院主在场,他的金牌就胜过总管的,如果教主在场,则他的金牌又胜过院主的,兄弟既无法取到解药,只好让他们先服下迷信丹,等取到解药再说。”
  白少云道:“这样不是双重迷失本性了吗?”
  丁天仁道:“白兄不用担心,迷药和毒药不同,毒药毒性各异,药性甚烈,两种毒药,碰在一起,可能会引起意外,迷药药性较为温和,不会有事的。”
  白少云道:“丁兄好像对迷药很有研究?”
  丁天仁笑道:“兄弟那有什么研究?这是听石老哥哥临行时说的,如果遇上被迷失心神的人,不妨再给他们服一颗迷信丹,就会听你的了。”
  金少泉道:“家父等人被迷失本性,这解药要到那里去找呢?”
  丁天仁道:“兄弟就是为此事而来……”
  接着就把昨晚回转之际,如何在地道中发现崆峒二矮,据判断温如春可能就是他们口中的二使者,地道中可能另有密室,而且金兰等三人,也可能是被他们擒去的,详细说了一遍。
  金少泉又道:“丁兄要如何行动呢?”
  丁天仁道:“目前兄弟并没有具体的行动计划,只是兄弟既是西庄的任总管,可以伪称奉院主之命去见二使者。而且他们上面派来的一名使女,叫做宋青雯,她名虽使女,实则身份还高过任贵,此女经兄弟给她服了迷信丹,完全可以信任,也会随我进去。只是温如春手下,有崆峒五矮梁山苦竹庵主门下二女,号称七矮,武功极高,人手就不够了,而且此行必须一举把所有的制伏,绝不能有入逃逸,所以要和二位来共同研商。”
  金少泉道:“丁兄,以你估计,加上我们三个,是否能操胜算呢?”
  丁天仁沉吟道:“温如春善于使迷,这点我们都有解药,并不妨事,但他武功极高,兄弟自思还可以胜任,至于对付七矮,你们三个加上宋青雯也只有四个,对方还多出三个,就很难说……”
  白少云道:“石前辈把简帐房交给兄弟,就再也不见人,如果有石前辈在,就没有问题了,哦,这里当家道通,和副当家能通,都是少林嫡传,也可以算上两个……”
  金少泉道:“丁兄不是说连家父在内,一共有七个人吗,他们都服过迷信丹,可以听丁兄指挥,不是现成的人手吗?”
  丁天仁忽然用手拍了下脑袋,笑道:“兄弟一直在思索着地道密室,要如何才能开启?兄弟以总管身份,如何去赚他们开门?却忘记了还有西庄院主和六位老护法,金兄这么一说,才提醒了我,这样更好办了,由院主出面,去找二使者,自然比兄弟更有份量了,我们这就可以走了。”
  白少云道:“还要不要通知这里的当家呢?”
  丁天仁道:“我们人手已经够了,就不用调用这里的人了。”
  当下就由丁天仁率同白少云(他扮的是观音阁帐房简子兴)、金少泉、王小
  七三人,来至西庄,仍由东首侧门进入,庄丁们因由总管亲自领着三人前来,自是不敢多问。
  丁天仁一直把三人领到自己房中,也介绍了宋青雯,接着就朝宋青雯道:“我们立时就走,你去请院主和六位老护法。”一面以“传音入密”说道:“暗号”鸿蒙一剑“。”
  宋青雯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说着当先闪出身去。
  丁天仁接着把小香、任富、小翠三人叫了进来,吩咐道:“这里由你们三人留守,任富、小翠,你们都要听小香的,不得违拗。”
  任富、小翠躬身领命。小香道:“总管要小心些!”
  丁天仁含笑道:“现在已经去请院主了,一切自有院主负责,谅他区区一个温如春,又何足道哉?”一面抬手道:“金兄、白兄、王兄请跟兄弟来。”
  一行四人穿过中间客堂,进入左首房中,方才宋青雯走进,早已打开两扇橱门,大家鱼贯沿着石级而下。丁天仁目能暗视,但他身后三人内功不如他远甚,此时都已从身边取出千里火筒,打着了照路。
  丁天仁道:“我们进入地道,不知要多少时间才能出来,你们身边带的火筒,或火摺子数量不会大多,该节省点使用,只要有一人照明就够了,否则一齐用完了,就不好办了。”
  金少泉道:“丁兄这话不错,你们两个先熄去了,这段路由我照着就够了。”
  大家走了不过二十来步光景,只见前面地道上出现了一盏宫灯,灯后人影幢幢,约有七八个人迎面面来。丁天仁早已看到提灯的正是伺候院主的小鬟轻云,她身后是宋青雯,然后是院主金赞臣和六位老护法。
  这就忙迎了上去,拱手道:“属下任贵见过院主。”一面以“传音入密”说道:“这地道可能另有密室,二使者就住在密室之中,据可靠消息,院主令嫒已被二使者擒来,囚禁在密室里……”
  金赞臣巨目一瞪,大声道:“这小子把兰儿拿来了?她拿兰儿作甚?”
  丁天仁仍以“传音入密”说道:“他把令嫒擒来留作人质,自然是可以要胁院主了。”
  金赞臣大怒道:“这小子可恶,就是教主也对老夫十分礼遇,他敢如此不择手段,对待老夫?”
  “院主不可大声!”
  丁天仁又以“传音入密”说道:“咱们这次行动,必须先把门赚开了,才能由院主向他要人。”
  “不错。”金赞臣忽然楞楞的问道:“他们门在那里呢?”
  丁天仁道:“既是密室,启然是暗门了,咱们只有自己找了。”
  金赞臣颔首道:“好,此行就由你作主,务必把暗门找出来。”
  他在半迷半醒之间,是以依然口气托大。
  丁天仁道:“属下省得。”正待率同金少泉、白少云、宋青雯、王小七等人,朝前面横贯的地道走去。手提宫灯的小鬟轻云抢着道:“启禀院主,密室暗门小婢知道,任总管不用找了。”
  这话听得了天仁、宋青雯两人齐齐一怔,连院主、总管都不知道的地下密室暗门,一个伺候院主的小鬟居然会知道!尤其是宋青雯,乃是上面派来监视总管的,身份已很特殊,但她竟然不如轻云!宋青雯不由朝轻云冷声道:“你是那里派来的?怎么会知道密室暗门?”
  轻云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闻言连忙躬身道:“回青雯姑娘,小婢是奉命伺候院主的,从前曾在府里待过几个月,所以知道出入门户。”
  宋青雯问道:“你在什么府里待过几个月?”
  轻云嫣然一笑道:“府里就是总管口中的地下密室咯!”
  宋青雯又道:“这么说来,里面有不少人喽?”
  轻云道:“当时只有几名工人,专门打扫,好像没有人住。”
  丁天仁挥了下手道:“好,你走在前面引路。”
  轻云答应一声,就手提宫灯,款步走在前面领路。
  丁天仁以“传音入密”朝宋青雯叮嘱道:“你跟着她,必要时,只管出手先把她制住再说。”
  宋青雯朝他点头示意,就紧随着轻云身后走去,一行人当然也随着而行。这条地道没有半点天光,自然黝黑如墨,而且只有走在最前的轻云提着一盏宫灯,对照明自然也不能说很亮了。不过走在轻云身后的人,都有一身极高的武功,他们纵然不能暗视,但有前面这点灯光,也已经够了。不过灯光微弱,所以照到的只不过数尺光景,因此这些人虽有灯光,所能看到的也不过一丈左右而已。
  丁天仁可不同了,他练的是“先天气功”,目光所及,可以像白昼一般,因此他跟在宋青雯后,目光不住的朝四下环顾,要辩认所走的道路。经他观察,这条地道正是昨天所经之路,现在大家已经走上横贯的地道,再往前,应该又有一条直行的地道了,昨晚自己就是追到那里不见了两矮的踪影,因此就特别留意。
  轻云果然在走近直行地道之际,朝右首转弯,进入了直行地道。这条直行地道,昨晚丁天仁就曾仔细察看过,都是死胡同,并无出民暗门当然就在这条地道中,只是不知在那里罢了,因此目光一直注视在轻云身上。这一注视,竟然发现轻云身材婀娜,骨肉均匀,在宫灯照射之下,款款而行,有着说不出的诱惑,那是一种女人的苗条之美,会令男人看得怦然心动,想入非非!
  心头不由蓦然一惊,轻云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自己怎可有此轻薄的想法?轻云一直款步而行,没有停下来,这条直行的地道,应该是由南往北的方向,她一直走到地道尽头,才停了下来。迎面已是一堵凸凹不平的石壁挡住去路。
  宋青雯问道:“暗门就在这里吗?”
  轻云点头道:“是的。”
  宋青雯道:“那你还不上去开门?”
  轻云春花般脸上有着为难之色,说道:“小婢不敢。”
  宋青雯哼道:“这是院主的命令,你敢违抗?”
  “小婢不敢。”
  轻云委屈的道:“小婢听里面嬷嬷说过,擅开此门,就要处死的,如果由总管上去,就不会触犯律条了。”
  丁天仁跨上一步,说道:“好,那就由本座去开好了。”
  轻云眨动黑白分明的一双大眼睛看了他一眼,不禁嫩脸一红,娇声道:“总管,这道门不是外面可以开的。”
  丁天仁看着她问道:“那要如何开法?”
  轻云脸上红馥馥的低下头去,不敢和他眼光接触,说道:“是要叫里面的人开的。”
  宋青雯怒声道:“你说话这般吞吞吐吐的,还不快说清楚?”
  轻云应了声“是”,指着石壁一个凹处,说道:“总管用手指按下去,就会露出一个小孔,就可以凑着嘴和里面的人说话了,但他们肯不肯开,小婢就不知道了。”
  丁天仁道:“好,我去叫他门开门。”
  说完,又上前跨上一步,伸出右手食指朝石壁凹处轻轻按去,石壁凹处果然可容一个手指揿下,但就在揿下之际,突觉指头微微一麻,耳中同时听到“笃”
  的一声轻响!就在了天仁收回手指的时候,一个手指大小的石孔中已经传出声音问道:“是什么人?”
  丁天仁凑着小孔道:“你们还不开门,是院主来了。”
  里面的人粗声道:“我问你是谁?你就回答是谁、你不回答清楚,我如何报上去?”
  丁天仁道:“我是任总管任贵。”
  “咱们不管你总管不总管。”
  里面的人又道:“有什么事?”
  丁天仁忍着气道:“是院主有要事求见二使者来的。”
  里面那人道:“好,你等一等。”
  丁天仁只听又是“笃”的一声细响,那小孔又堵了起来。这样又足足过了盏茶光景,突然听右首砖墙响起一阵轻微的震动之声:大家回头看去,只见砖墙缓缓移开,露出一道门户。
  从门户中射出灯光,也走出一个青衣汉子,沉着脸看了众人一眼,问道:“你们中间那一个是院主?”
  金赞臣道:“老夫。”
  那青衣汉子道:“谁是任总管?”
  丁天仁道:“我。”
  那青衣汉子又道:“好,你们二个进去,其余的人就在这里等着。”
  丁天仁抬腕一指点了过去,回头道:“院主请。”
  一面以“传音入密”朝金少泉道:“金兄,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听我长笑为号,就领着六位者护法一齐冲进去,哦,指挥他们的暗号是鸿蒙一剑四字。”
  他在说话之时,已经侧身让金赞臣先行,接着跟在金赞臣身后举步就走,一面回头朝宋青雯道:“青雯,你随本座进去。”
  宋青雯是上面派来的,自然要跟他进入的。宋青雯答应一声,果然跟着丁天仁走了进去。
  这道门的后路,是一块矗立的石屏风,是一条不太长的走廊,走到走廊尽头,再折而向右,你才知道这道门只是边门而已!原来前面竟是一个大天井。方才的正面那堵石壁,才是正门。天井对面,有三级石阶,阶上是一个大厅,有六扇雕花长门,中间两扇敞开着,射出明亮的灯光。
  石阶上,正有一个青衣人鞠躬如也的站在那里,看到三人走入,慌忙迎下石阶,连连抱拳道:“属下李健叩见院主、总管。”
  这人中等身材,约莫五十出头,笑起来脸颊上俱是直条皱纹,一看就是个阿谀小人。
  丁天仁沉声道:“你自称属下,是那里的属下?”
  李健陪笑道:“内府属西庄管辖之内,属下只是一名内府管事,自然是你老的属下了。”
  丁天仁哼道:“本座管得着内府吗?”
  李健连连躬身道:“总管自然管得着,只是总管很少来罢了!”
  一面又朝金赞臣躬着身道:“院主,总管请到厅上坐。”
  金赞臣老实不客气当先跨上石阶,朝大厅走入。丁天仁、宋青雯也跟着走入大厅。这厅上布置相当气派,金赞臣走到上首一张太师椅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丁天仁也在右侧一张椅子上落坐,只有宋青雯不敢坐,站在丁天仁的边上。
  李健当然更不敢坐下,鞠躬如也的站在下首。
  了天仁抬目道:“二使者可是住在这里?院主是有要事来见使者的。”
  “是,是。”李健豹着腰连应了两个“是”,才道:“二使者来了没有几天,就住在西庄茶厅。”
  丁天仁回头朝宋青雯吩咐道:“青雯,你出去请六位护法和本座三个手下一起进来。”
  李健听得似乎一怔,目芒闪动,但瞬即平复。宋青雯答应一声,正待举步!
  丁天仁又道:“青雯,你唤那个看门的进来。”
  宋青雯又应了声“是”,迅快走出,不多一会,就领着六位护法,和金少泉、白少云、王小七、轻云等人走入,后面跟着进来的则是那看门的青衣汉子。
  丁天仁站起身,抬抬手道:“六位护法请坐。”
  然后在下首一张椅子坐下,目光一注,朝青衣汉子,沉声道:“你是李管事手下,叫什么名字?”
  李健不知丁天仁传唤青衣汉子进来有什么事,连忙喝道:“总管问你,还不快说?”
  那青衣仅子眼看管事站在丁天仁下首,忙道:“属下张虎。”
  丁天仁沉喝道:“张虎,李管事派你看守大门,有没有叫你凌辱上司,你对本座出言不逊,也还罢了,连院主都不放在眼里?你知罪吗?”
  李健听得吃了一惊,连忙躬身道:“总管歇怒,张虎是粗人,不知如何开罪了院主,这是属下失职,还望总管饶恕,他不知不罪……”
  丁天仁哼道:“李管事,他以下犯上,你还给他求情?”
  这话是说你纵容手下,也该处罚,你倒给他求情了,一面喝道:“王小七,给本座废了他。”
  李健机伶一颤,张虎嗔目喝道:“老子……”
  刚说出两个字,眼前人影一闪,王小七出手如电,已经连点了他七处穴道,口中闷哼一声,往后跌坐下去,咬牙切齿的道:“姓任的,你好毒辣……的手段,废了老子武功……”
  李健喝道:“来人,把他拖下去。”厅外有人唷了一声,奔进两名青衣汉子,
  架着张虎出去
  丁天仁叫道:“李管事。”
  李健吓得脸无人色,连忙躬身道:“属下在。”
  丁天仁道:“带路,院主要去见二使者,咱们到西花厅去。”
  李健看看厅上众人,为难的道:“总管,是不是这里的人都要去吗?”
  丁天仁微微一笑道:“六位护法,是院主的护法,院主到那里,他们也到那里,自然一同去了,轻云是上面派来伺候院主的,当然要随侍院主左右。至于本座是奉院主之命一起来,青雯是上面派给本座的助手,本座去了,她自然要跟着去了,这三人是本座贴身护卫。本座到那里,他们就跟到那里,如果李管事觉得人去得太多了,也只有他们三人可以留在这里了。”
  说了半天,只有三个人可以留下。李健慌忙躬身道:“属下怎敢嫌人去得大多了?属下……”
  丁天仁哼道:“量你也不敢管到本座头上来。”这话说得很不客气,他是端足了总管的架子!
  “属下不敢……”
  李健弯着腰道:“只是二使者关照过,不准有人惊扰……”
  丁天仁道:“院主有事找他,岂能说是惊扰?你只管带路,一切自有本座担待。”
  李健不敢多说,口中唯唯应命,就走在前面领路。丁天仁怕他使诈,就紧跟在身后,宋青雯请金赞臣七人先行,然后是金少泉等人殿后。这座地下密室,居然建筑相当庞大,一行人出了大厅,由回廊向西,再出腰门,又是一条长廊,长廊尽头,是一个圆洞门。
  地下居然有这样的布局,除了不见阳光,走廊上点的全是风灯以外,几乎和地面上一样。据丁天仁的估计,这里可能已是西庄的后园了。后园他没有去过,但他昨天巡视全庄,也曾看到西首通向后园的围墙有一道圆洞门。
  现在他们已经出了圆洞门,一条方砖路上,两边是竹子编成的栏杆,栏外放着一排盆栽花卉,方砖路的尽头,是二个圆形的花坛,迎面石阶上有三间敞轩,两边也各有一排房屋,成品字形围着花坛,大概就是“西花厅”了。住在这样一座地下房屋里,倒也十分清净!
  一行人还没走近石阶前,阶上已经出现一个矮人,目光注向李健,问道:“李管事,这些是什么人?”
  李健还没答话,丁天仁已经开口了:“李管事,此人是谁?”
  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个矮人,就是崆峒五矮了。只是五个矮人,是孪生兄弟,面貌身材一般无二,外人是认不出他们是老几的。两人这一问,李健就感到十分尴尬,但他权衡轻重,自然该先回答总管为是,这就向丁夫仁躬身道:“回总管,他是二使者属下崆峒五侠。”
  然后又转身朝那矮人抱抱拳道:“来的是院主和任总管,有要事要见二使者。”
  那矮人瞪着眼道:“你没有告诉他们,二使者不见客吗?”
  李健为难的道:“但来的是院主……”
  那矮人道:“院主也不见。”
  丁天仁剑眉一竖,喝道:“你作得了主吗?”
  那矮人道:“我孔老三怎么作不了主?这是二使者吩咐的。”
  丁天仁一抬手道:“小七,去把他拿下。”
  王小七身形一晃,飞射而出,朝孔老三扑去。孔老三人矮特别机灵,王小七身形虽快但总是听到丁不仁的喝声才扑出去的,孔老三听到丁天仁喝声,也有了准备,身子一偏,右手使了一记擒拿手,朝横里抓出,这一记就像是王小七自己送上去的。
  王小七是“武林联盟”盟主座下三弟子,一身武功,自是十分了得,否则盟主也不会派他出来了。他飞扑过去的人,看到孔老三一手横抓过来,居然不避不让,猛地凌空飞足,左足朝孔老三腋下空门(右手横抓,腋下就露出空门了)踢去。
  他使的是连环踢腿,左足飞踢,只是一记虚招,等左足踢出,猛吸一口真气,身子突然提高了一尺光景,右足急如星火,朝孔老三头面踢去,这一脚呼然生风,劲势十足!孔老三不防他有此一着,一颗六斤四两差点被踢中,匆忙之间,身子一蹲,低头从王小七脚下钻出,一下掠出四五尺远。王小七身子凌空,立即一个飞旋落到地上。
  孔老三在第一招上,就被人家逼出去,心头不禁大怒,口中怪叫道:“好小子,你接我一掌试试!”
  突然疾冲上来,掌先人后,一只手掌笔直朝王小七胸口印来。你别看他人矮,手掌却又大又粗,而且来势十分快速!王小七才一记连环腿落空,他究是心志被迷的人,受不得激,口中怒嘿一声,左手乍发,一指迎着点出!这一记正是他的看家本领“天绝指!”但听孔老三朝前冲过来的人,口中大叫一声,一个人应指飞出,砰然一声,朝阶前天井中摔了出去!
  “老三,你怎么了?”
  “好小子,你敢出手伤人!…
  喝声中,两条人影疾如飞隼,同时扑出,一条飞落阶前,去抢救孔老三,另一条却朝王小七当头扑来,声到人到,一双又粗又大的双掌已朝王小七压顶击落!
  这两人来势奇快,看去只是两团黑影而已!王小七站在阶上,倏地旋身,左手又是一指朝上点去。那扑来的人影双掌还未击落,又是一声大叫,凭空朝敞门口摔去,落到地上,已经昏了过去。
  那抢到孔老三身边的正是孔老大,他连孔老三伤势如何还没看清,耳中听到老二的一声大叫,就摔落下来,这真是作梦也设想到老二会连人家一招都接不下,急忙直起身,双目圆睁,怒声道:“好小子,你连伤我两个兄弟!”
  他方才一时情急,几乎连阶下来的是什么人都没时间多看,这回直起腰,才看到阶前带路的竟然是这位李管事,心头不由一怔,问道:“李管事,这是怎么一回事?”
  丁天仁接口道:“孔老三出言无状,是本座要人把他拿下的,他逞强顽抗,才被本座手下一指击中肩头,闭过气去。”
  孔老大道:“我好像见过你,你是什么人,胆敢到这里撒野?”
  丁天仁做然一笑道:“本座就是这里的总管。”
  李健连忙陪笑道:“是,是,他是这里的总管,这原是一场误会,双方就因误会起了冲突……”
  孔老大听说他是这里的总管,连忙抱抱拳道:“总管,在下二个兄弟都是山野之人,不识礼数,实在太鲁莽了,还望总管恕罪,饶了他们吧!”
  丁天仁朝王小七道:“小七,你去给他们解开穴道。”
  “天绝指”是昔年天绝子的唯一绝学,中人非死即残,那里能够以解穴手法就可以解开?但石破衣传他“天绝指”的时候,曾教他如果伤人的话,只要在出指之时,指功减弱到三成以下,在快要点上对方之际,立即把内力收回,这样就等于使的是“天绝指”之法,而无“天绝指”之功,不至于出指伤人。
  但仅管如此,威力依然胜过其他指功甚多,所以仍然不可取人穴道,最多只能向对方肌肉部份下手,但实力依然甚强,中指的人还是会震昏过去,只要轻拍“灵台穴”即可醒转。丁天仁方才看到王小七使出“天绝指”来,急忙以“传音入密”告诉他指功减弱到三成以下,在还没击中对方之时,立即收回指功,不可取对方穴道。
  这时要王小七去替孔老二、孔老三解穴,等王小七领命走出之际,又以“传音入密”说道:“你只要在他们”灵台穴“上轻轻拍一下就好。”
  王小七依言在孔老二、孔老三两人“灵台穴”之,轻轻拍了一掌,两人果然应手醒来。孔老三看到王小七就站在自己身边、不由得大喝一声,一跃而起,正待挥掌击出!
  孔老大喝道:“老三,不得无礼!”一面朝丁天仁拱拱手道:“总管来此,不知有何吩咐?”
  丁天仁道:“本座是随同院主来见二使者的。”
  孔老大面有难色,说道:“不瞒总管说,二使者确实交代过在下兄弟,任何人都不准惊扰,但院主来了,在下只好进去试试,请院主、总管先到厅上奉茶。”
  丁天仁请金赞臣六位护法先行,大家进入敞厅。孔老大立即抱抱拳道:“院主、总管请稍候,在下立即进去通报。”说完,匆匆朝后走去。
  这回过了没有多久,就见温如春手摇摺扇,从厅后缓步走出。这人面貌白皙,身材瘦小,穿了一袭青衫,手待摺扇,故意学得一副风流潇洒模样,但脸上却噙着冷峻的笑容,说他像公子哥儿,还不如说他是个城府极深的人。温如春后面,跟着三个矮人,稍前是孔老大,后面两个则是梁山苦竹庵主的两个徒弟梁若修、梁若真。
  温如春从屏后走出,当然已经看到厅上坐着的众人了,但他却做若无睹,一直走到上首右边一张太师椅上落坐,(左边一张已经坐着金赞臣)才朝左边的金赞臣微微颔首道:“院主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了?”
  金赞臣道:“老夫是找二使者来的。”
  温如春道:“院主来找在下,必有什么见教了?”
  金赞臣道:“老夫确实有一件事想问问二使者。”
  温如春道:“院主请说。”
  金赞臣道:“老夫听说小女兰儿,三日前被二使者擒来,不知可有此事?”
  温如春面有异色,惊奇的道:“院主是那里听来的?”
  金赞臣道:“二使者不用问老夫从那里听来的,只要回答老夫,有没有此事?”
  温如春仗着自己是教主门下二弟子,一向自高自大惯了,如何听得下他老气横秋的口吻,瘦削脸上仅有的一点浅淡笑意,逐渐收起,冷然道:“本使者日前拿下的乃是我岭南温家的叛徒温九姑和她三个门下,并没有院主令嫒,院主只怕问错人了。”
  金赞臣道:“也许是小女偶而经过,二使者擒错了人也有可能。”
  温如春早已沉下了脸,闻言站起身道:“那好,院主请回,等温某问清楚了,自会通知院主,前来领人。”
  一面朝孔老大吩咐道:“孔老大,给我送客。”说完,就自顾自潇洒的举步,正待往厅后面行去。
  金赞臣服了“迷信丹”,只对了天仁一个人着迷信服,对一般人至少有六分清醒,看到温如春要走,心头不禁大怒,沉声喝道:“二使者,你给老夫站住!”
  温如春倏地转身,盛气的道:“金赞臣,你对本座说什么?”
  “老夫叫你站住。”
  金赞臣嗅目道:“老夫应教主之出,担住西庄院主,在教中乃是容卿地位,并不是谁的属下,教主对老夫尚且十分客气,你依仗教主威风,居然把老夫视同属下,敢对老夫这般说话?”
  温如春听他提到师傅,自然还有几分忌惮,闻言敞笑一声道:“本座要孔老大代为送客,不是也把金院主视同贵客吗?”
  金赞臣也洪笑一声道:“这里是老夫掌管的西庄、主人乃是老夫,老夫不用什么人送客,二使者是否把主宾颠倒了?再说老夫是找二使者询问小女失踪之事来的,二使者既然曾擒来温九姑和她三个徒弟,可能小女经过,被你误擒,二使者应该让老夫去看看温九姑的三个徒弟中,可有小女在内?如果没有小女,老夫立即离去,决不打扰。”
  温如春突然仰首向天发出一声长笑,说道:“金赞臣你以为这里的院主真是你吗?”
  这话听得了天仁心头方自一动!金赞臣嗔目道:“不是老夫,难道还是你不成?”
  “不错!”温如春豁的一声打开摺扇,在胸前摇了两摇,徐徐说道:“温某奉教主之命,担任这里院主,你只是有院主之名的傀儡而已,现在你明白了吧?”
  金赞臣怒声道:“老夫不信,老夫要去面见教主。”
  温如春道:“不必!”
  他只说了两个字,就从袖中拿出一面金牌,朝六名“老护法”说道:“六位老护法,请站到左边去。”
  丁天仁急忙以“传音入密”朝六人道:“六位老护法,鸿蒙一剑要你们快依他所说,站在左边去。”
  六位老护法一声不作,站起身,往大厅左边走去。温如春得意一笑,又道:“任贵、青雯,你们率同带来的人,一起站到右边去。”
  丁天仁心头暗道:“原来任贵也被他下了迷药。”一面躬身应“是”,率同宋青雯金少泉等人一起站到右边。
  现在只有金赞臣一个人依然大马金刀的坐在左上首的太师椅上。不,轻云依然在他身后侍立着。
  温如春手持摺扇,徐徐叫道:“轻云。”
  轻云连忙躬身道:“小婢在。”
  温如春道:“金赞臣服过宁神丹,何以仍然情绪不宁?”“情绪不宁”,是说人不听话也。
  轻云娇小身躯颤栗的道:“小蝉也不知道,小婢一直伺候院主身侧没有离开过。”
  “好!”温如春回身朝右首望来,叫道:“青雯。”
  宋青雯连忙躬身道:“小婢在。”
  温如春道:“任贵也服过宁神丹,最近可有什么异样之处?”
  宋青雯低头道:“没有。”
  温如春打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又道:“李健,你去告诉他吧!”
  李健应了两声“是”,才挺挺腰,皮笑肉不笑的朝丁天仁道:“二使者奉教主之命,是这里真正的院主,金赞臣只是挂个名的院主而已,同样的,在下是这里的真正的总管,任贵,你也只是个挂名的总管而已,你现在明白了吧?”
  丁天仁平静的道:“在下不明白。”
  李健脸上出现诡笑,说道:“话说得这样清楚了,你还不明白?就是说,你名义上虽是总管,却要听我李某的。”
  丁天仁道:“任某只是听院主的。”
  温如春听得勃然大怒,抬手摺扇一指了天仁,喝道:“大胆,你们给我把任贵拿下了。”
  金赞臣霍地站起,戟指着温如春,沉喝道:“你们给我把这个假冒院主的温如春拿下了。”
  在他喝声出口之际,丁天仁也以“传音入密”朝六位老护法道:“鸿蒙一剑要你们去把温如春拿下,有人意图顽抗,只管格杀勿论!”
  六位老护法果然从左首朝温如春逼去,温如春急忙手举金牌,喝道:“六位老护法,教主在此。”
  六位老护法服过“迷信丹”,只听一个人的,那管你教主令牌,依然听若不闻朝温如春逼去。同时听到温如春戟指着丁天仁喝令拿人,由李健为首,率同崆峒五矮,也一齐朝站在右首的丁天仁欺来。双方的人一触即发,立即将在大厅上展开了一场激战!
  温如春眼看教主令牌竟然失控,心头方自一惊,急忙收起金牌,手中摺扇豁的打开,就在此时,六位老护法已经逼到温如春身前,分四面散开,把他围在中间,六支长剑同时锵然出鞘,六道剑光在一闪之间,齐向温如春刺出。
  梁山二矮刚才没有随崆峒五矮出去,这时眼看六位老护法朝温如春攻来,同时移动身子,锵锵两声,掣出两把短剑,剑光出鞘同时挽起两朵剑花,“当、当”
  两声,把两个道装老护法的长剑架开。温如春也在这一瞬间,摺扇翻起,一下压住了从对面刺来的一柄长剑,人影一晃,恍如幽灵,一下闪出了六人的包围圈。
  人影堪堪闪出,右手已从长衫内取出一柄两尺长的铁尺迷天尺,倏地拧腰转身,朝身后追击过来的一支长剑上磕上去,但听一声“噹”的大响,长剑虽被架开,温如春一条右臂也被震得隐隐发麻!心头猛吃一惊,只有他知道这六人的来历,凭自己的武功,一对一还和他们差了一截,何况现在要以一敌六?这还得了?
  心念闪电一动,身形疾转,迷天尺转动之际,中指迅速连按了两按,尺问登时飞出一缕淡淡的异香!香气缥缈,似有若无,在转动的人影之间,迅速飘散开来,一丈之内,都在这股淡淡的异香笼罩之下!




  第三十四章 大破敌营 奇中奇迷踪又现

  “迷天香”是岭甫温家的老祖宗惟恐子孙遗失,藏之夹墙之内最厉害的迷香,普天之下,除了他们独门解药,无药可解。六位者护法武功再高,也无法抗拒,每个人几乎没有发第二招的机会,就相继往地上跌坐下去。迎着丁天仁逼来的是李健和崆峒五矮,一共有六个人。
  丁天仁、宋青雯、金少泉、白少云、王小七只有五人。但丁天仁那会把对方六人放在眼里?没待对方六人走近,就当先跨出一步,迎了上去,冷然道:“李健,你以为本座这样容易就可以拿下了吗?”
  李健大笑道:“不信就试试!”
  倏然欺身过来,右手抬处,五指齐发,一片错落指影,快捷如电,迎面洒来,每一指影,居然劲气如矢,功夫极为深厚!丁天仁看得不由一怔,自己如果没练过无能师叔送自己的“点穴法”,几乎就无还手之力。
  李健道:“任贵,你拔剑!”
  丁天仁做然道:“对付你李健,任某还用得着拔剑吗?”
  “好!”李健大笑一声道:“那你接着了!”
  长剑一圈,人随剑上,洒出三朵剑花品字形飞射而出。丁天仁学会万剑之祖的“鸿蒙一剑”,现在愈练愈熟,对任何剑法,只要一出手,都能看出对方的破绽来,后来又学会了“天锦剑法”,等于融通百家,自可随手化解,但他还要试试自己右手手腕是否真的一使力道就会发麻?因此身形一个轻旋,避开对方剑招,右手抬处,又点出一指。
  这一指是袭向对方右肩,因对方剑招落空,自然正是反击的最好机会。那知振腕之际,又突然感到手腕发麻,指力无法使出,心头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暗暗叫了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忽然想起方才石壁前叫门之时,曾以食指去按壁间小孔,似是被针刺了一下,觉得指尖隐隐发麻,莫非中了什么暗算不成?
  心念迅速转动,但却丝毫不露神色。
  李健一剑落空,瞥见任贵又点出一指,似是朝自己肩头袭来,虽然只是一指,依然神妙绝伦,几乎无法躲闪,急切之间,只好仍然吸气后退,迅速向后跃退。
  丁天仁心中想着,口中冷笑一声,同样右手抬处,迎着点出三指!就在手指点出之际,陡觉手腕发麻,指力难以发出,心头不由蓦然一惊。
  要知对方指劲如矢袭向自己胸前八处大穴,本来自己点出的三指,正好乘隙而入,袭取对方三处经穴,足可把对方反制,但自己点出的三指,因手腕发麻,无法使出暗劲,就失去了反制之力,那么自己身前八处穴道岂不全卖给了他?一念及此,正待吸气后跃,避开对方指风,李健已是一脑惊容,飞快的后跃开去。
  原来李健五指齐发,袭向丁天仁八处大穴,自以为对方极难闪避得开,怎知丁天仁不但毫不闪避,同样迎面点出三指、他精研指法,号称八指追魂。自然看得出对方这三指正好针对自己八指乘隙取穴,指法精妙,有如羚羊挂角,无迹可求,不由大吃一惊,匆忙之间,立即吸气提身,往后平飞出七八尺远。
  丁天仁想不出手腕发麻的原因,眼看对方飞跃后退,也及时收手,一面暗自运气检查,却又查不出一点征兆,心中兀自不信,如果一点征兆也没有,绝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突然发麻?李健虽然试出丁天仁指法神妙,但不相信任贵武功会胜过自己,扬手之间,已从身边抽出长剑,沉喝。
  他两次被丁天仁逼退,心头怒不可遏,大喝一声,身发如风,再次扑上,剑光乍展,一连刺出五剑。这五剑一气呵成,剑光如轮,当真凌厉无匹!
  丁天仁因自己食指中毒,李健自称是西庄的真正总管,一定有石孔中毒针的解药,不想和他纠缠下去,等到五道剑光快要近身,突然双掌疾搓,左手如刀,觑准对方第一道剑光横劈出去。李健当然看见了,任贵居然用手掌来对抗百练精钢的长剑,岂不是不想要这只左掌了?就在此时,但听呛的一声堪堪入耳,手上顿觉一轻,自己一支百练精钢长剑竟然齐中折断,心头方自一怔!丁天仁一击得手,那还容他后退,左掌化指,一下点了他“膻中穴”。
  再说和李健同时朝大厅右首逼来的是崆峒七矮,他们的对手则是宋青雯、金少泉、白少云和王小七。崆峒五矮论年龄都已四十出头,尤其二直住在深山之中,从不外出,因此也等于心无旁骛的练了三十年武功,都有一身极好的功夫。
  金少泉等四人各有一身家传绝艺;但仍以王小七的武功最高。崆峒五矮堪堪逼近,每人就拦住一个人动手。王小七长剑一挥,截着孔老四,眼看对方五人之中,还剩下一个孔老五没有对手,不觉大笑一声道:“你们两个矮子一起上吧!”
  一招“左右逢源”,划出两圈剑花,分向两人袭去。要知崆峒五矮生来畸形,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叫他们矮子,王小七这声矮子,叫得两人怒吼一声,双掌挥舞,急扑而上。崆峒五矮从不使用兵刃,练的就是掌上功夫,因此人虽生得矮小,但一双肉掌却像两块铁板,又粗又大比平常人大得多。就因为人生得矮,所以在纵跃扑击上,特别下过一番苦功,两条人影,起落如飞,攻势快捷凌厉!
  王小七服过“迷信丹”,除了对丁天仁一个人信服,武功丝毫未失,一手“天锦剑法”虽是集百家剑法的大拼盘,但创造“天锦剑法”的人,对剑术一道可说无所不精,具有极大智慧,经他截长补短,取精用宏,这套剑法可说如天孙织锦,天衣无缝,但见剑光如织,把纵跃扑击的孔老四、孔老五两人圈人在一片剑网之中。
  你总见过渔人一网打起来的鱼吧,那一条不鲜蹦活跳的,但任你如何蹦跳,总跳不出鱼网之外,现在孔老四、孔老五就像两条网中之鱼!金少泉接住的是孔老大,孔老大和四个孪生兄弟,出生最多早上半个时辰,除了是叫孔老大之外,武功都是差不多的。
  金少泉出身武林世家金家堡,祖传“流金剑法”,剑如流水,滔滔不绝,寒芒如流,到处流动,在武林中别树一帜,和剑门白家庄,号称西川的两大剑术世家,三百年来盛名久着,自非幸致。这回金少泉展开剑法,剑光如练,孔老大纵然掌上功夫相当深厚,也近身不得,有时还被剑光逼得纵跃闪避。
  白少云的对手是孔老二,他碰上剑门山“闪电穿云剑法”,你堪堪纵起,还没扑击,剑光如电,已经穿云射至,你如果再扑击下去,岂不成了自己送上去的?
  因此三番两次下来,孔老二才知道对付白少云,是使不得纵跃扑击的,崆峒五矮不能施展纵跃扑击,只剩下一双铁板般的手掌,人矮手短,就攻不到白少云的身上部位了。
  孔老三的对手是宋青雯,他原以为对付一个丫头片子,还不手到擒来。怎知宋青雯名虽丫头,事实上她从小受鄂婆婆教导武功,是“教主”座下秘密训练的一批少女,她既被派出来,当然已经通过测试,才有被派出来的资格。纵然不如温如春是教主座下弟子,但鄂婆婆教出来的也各有绝活。
  此刻长剑出手,皓腕轻翻,使出来的剑招,可是辛辣无比,剑剑都指向人身必救的要害,尤其孔老三比她矮上半截,她剑发如风,只要剑剑往下刺出,就比和她一样高的人动手,要省却许多力气。剑光压顶而来,孔老三除了步步后退,连想纵身扑起的机会都没有。
  这可真把孔老三气得哇哇大叫,蓦地身形一偏,一个人宛如一溜轻烟从旁闪出,一下脱出宋青雯的压顶攻势,他可丝毫没停,脚下轻轻一蹬,便已纵起一丈多高,(地下这座花厅足有两丈多高)双掌一拍即分,疾如殒星,掌先人后朝宋青雯当头扑落。
  宋青雯脸上不禁绽出轻微的笑意,连长剑也忽然收转。只见当头扑来的孔老三当真有若殒星,往下直落,“拍达”一声,摔到地上。这下他自然怒不可遏,脚尖点地,一下跃起,但人还未站稳,又一屁股跌坐下去。
  原来宋青雯在和他动手之时,手中早已拈了两支鄂婆婆的“封穴金针”,孔老三纵身跃起,正好成了她飞靶,两支金针分别打中他脚弯,叫他如何还站得起来,难怪她连长剑都已收转,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丁天仁一指点了李健的穴道,宋青雯这边也正好制住了孔老三,另一边也正是温如春使出“迷天香”,迷翻了六位老护法的同时。
  丁天仁眼看六位老护法被温如春迷倒,心头一急,急忙以“传音入密”朝宋青雯道:“你去协助他们,务必把崆峒五矮拿下,我去会会温如春。”话声一落,人如一道飞虹,凌空横掠,一下落到温如春面前!
  温如春连人影还没看清,骤觉疾风飒然迎面飞来,迅即后退了两步,定睛看去,原来冲着自己来的竟然会是总管任贵,心头也大感意外,迷天尺当胸,冷冷的道:“任贵,原来是你!”
  丁天仁做然道:“不错,你要李健把我拿下,可惜李健没有这份能耐,无法把我拿下,现在我是奉院主之命,来把你拿下的,你是不是束手成擒,还是想顽抗呢?”
  刚说到这里,宋青雯、金少泉、白少云、王小七四人也跟了过来。丁天仁回头问道:“都解决了吗?”
  宋青雯嫣然笑道:“总管吩咐把他们全数拿下,自然全数拿下了。”
  梁山二矮听说五位师兄被人拿下,心头一急,正待双双纵出!温如春一摆手道:“你们不用过去。”
  一面冷冷的看了丁天仁一眼,说道:“任贵,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我面前卖狂,背叛本教的人,天下之大,今后会没有你容身之地,你想清楚了?”
  丁天仁道:“任某并没有背叛本教,我是院主手下的总管,院主吩咐把你拿下,自会送请教主发落,你假冒院主,才是本教叛徒!”说到这里,伸手一指温如春,喝道:“王小七,去把他拿下了。”
  王小七仗剑走出,喝道:“温如春,来,你不甘心束手成擒,就出手吧!”
  温如春当真被他气破了胆,一个西庄管事手下,居然敢向自己叫阵,手中迷天尺一举,大笑道:“任贵,你们几个一起上,本公子也不在乎。”
  玉小七怒叱道:“好小子,你口气倒不小,本公子一个就足够打发你了!”
  长剑一抡,刷的一剑直刺过去。
  温如春心头怒极,右手迷天尺朝前一圈,这是一记硬压对方刺来长剑的招数,左手早已准备好“透骨阴指”,只要长剑被他压住,“透骨阴指”即可出手。怎知王小七使的是“天锦剑法”,一剑出手,剑身倏地翻起,一点剑影,直射温如春“天突穴”。
  丁天仁等王小七和温如春动上手,即以“传音入密”朝金少泉、白少云二人说道:“金兄、白兄,现在快去救人要紧。”
  金少泉、白少云早就看到自己父亲昏倒在地,只是不便出声而已,这时听到丁天仁的话声,急忙朝六位老护法走去。
  梁山二矮双剑乍展,两人一下抢到六人面前,喝道:“你们还不站住?”
  金少泉盛喝道:“你们两个女矮子还不给我滚开?”
  梁若修、梁着真同声叱道:“好个狂徒,你找死!”
  双剑疾发,同时朝金少泉飞刺过来。宋青雯闪身而出,说道:“钱管事,这两个人交给我就好。”长剑一展,把梁山二矮的攻势接了过去。“
  金少泉、白少云立即动手把昏迷的人抱到一边。温如春和王小七一连打了三个回合,发现对方剑法十分精妙,自己几乎被他逼得无法招架,心头又惊又怒,左手抬处,正待点出“透骨阴指”!
  突听一声冷笑,堪堪人耳,人影倏然欺近,但觉左肩骤然一麻,再也使不出力道来,定睛看去;那有什么人影欺过来,只有任贵依然站在原处,冷冷的道:“温如春,双方动手,以招术取胜,你想使透骨指偷袭,我才出手的。”
  原来出手的会是任贵,他那来这么高深的武功?温如春左手经穴受制的一瞬间,又连遇险招,心头更是怒不可遏,右手中指朝尺中连按了两按,“迷天香”
  无色无形,一缕淡淡幽香已经迅快的四散开来。
  但和他动手的王小七依然长剑挥洒,剑光流动,攻势极锐,好像丝毫没有闻到,没被迷翻,连站在王小七身后七八尺远的任贵(丁天仁)也若无其事。“迷天香”送出的香气,可达到三丈光景,是以三丈以内应该都是有效范围,何以他们丝毫没有被迷昏过去的迹象呢?温如春真不敢相信岭南温家最厉害的“迷天香”,竟会失去效能!
  原来了天仁知道温如春善于使迷,他手中那柄迷天尺,连温九姑都不敢造次,因此,在出发之前,给每人服了一颗“温氏清灵丹”,所以不惧迷香。就在他一怔之际,陡觉右肩一阵刺痛,被王小七剑锋划破了三寸许一条,鲜血从肩头衣衫直渗出来,急忙往后疾退了三步!
  这瞬间,宋青雯施展“闭穴金针”,制住了梁山二矮。
  丁天仁喝道:“温如春现在只剩你一个了,再不束手投降,真要血溅三步,把命送在这里吗?”
  温如春左手经穴受制,右肩又中了剑伤,心知自己一人断难是他们的对手,一时之间,真把金赞臣、任贵二人恨得牙痒痒的,突然脚下一顿,身发如风,往屏风后投去。
  丁天仁大喝一声:“你还往那里走?”
  纵身朝他身后追去。他明明看到温如春朝一道石屏风后闪去。但等自己追到之时,那道石屏风竟然前移了数尺,和门户阖成一体,变成一堵石壁,心知这道石屏风必有机关操纵,自己不懂开闭之法,就无法把它移开,这一耽搁,温如风只怕已经逃出很远了。
  王小七也及时掠到,怒声道:“给他逃跑了?”
  丁天仁道:“我们不懂消息,打不开的,由他去吧!”
  宋青雯道:“我们拿下了李健,他一定知道的。”
  丁天仁道:“我们先把昏迷的人救醒了再说。”一面从怀中取出一瓶“温氏清灵丹”交给宋青雯又道:“你喂每人三粒,大概够了。”
  宋青雯接过清灵丹,分别给六位老护法服下。丁天仁忽然想到金赞臣好久没有出声了,忍不住回头朝他看去,金赞臣依旧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首太师椅上,只是双目微阖,似在打盹!心中暗暗觉得有些不对,他虽然神志被迷,但还有六七分是清醒的,厅上大家正在动手,他不可能一个人打起盹来。
  再一回顾,本来一直伺立在金赞臣身侧的轻云也不见了,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急忙一个箭步,掠到金赞臣身边,叫道“院主,你怎么了?”
  金赞臣没有作声,丁天仁在他肩头轻轻拍了两下,叫道:“院主,你醒一醒!”
  金赞臣好像睡得正酣,依然没有醒来,宋青雯悄悄的走到他身边,说道:“院主是不是着了他们的道?”
  “唔!”丁天仁道:“伺候他的轻云不见了,可能是这小丫头使的手脚。”
  宋青雯问道:“要不要喂他清灵丹试试?”
  “也好!”丁天仁刚说到这里,忽然咦道:“六位老护法怎么还没有醒过来?”
  宋青雯倾了三粒清灵丹塞入金赞臣口中、一面问道:“服下清灵丹,要多少时间才会清醒过来?”
  丁天仁道:“应该很快,迷药不同于毒药,据石老哥哥说,解迷药物是入口即可解的……哦,不对,看来清灵丹药力不够,解不了温如春的迷香。”
  宋青雯道:“但我们只预服了一粒清灵丹,怎么就不俱他的迷香呢?”
  丁天仁道:“我们是预服,体内有了解迷的药,所以可以无事,等到中了迷香,大概清灵丹就解不了了。”
  宋青雯道:“那该怎么办?”
  丁天仁道:“我们去问李健。”
  举步走近李健身边,只见李健布满直纹的脸上,色如土灰,双目微睁,也像死鱼一般,心中不由一怔,说道:“他情形有些不对!”
  宋青雯道:“我已经替他起下封穴针,只点了他两处穴道。”口中说着,右手抬处,在他肩背上连拍了二掌。
  她不拍还好,这一拍,李健身子僵直,竟然应手而倒口角间缓缓流出黑血!
  宋青雯吃惊的道:“他会是中毒死的?”
  丁天仁道:“他好像是被淬毒暗器所杀的。”
  宋青雯惊疑的道:“这会是什么人下的毒手呢?”
  丁天仁道:“除了轻云,还会是谁?”
  宋青雯道:“轻云她只是一个小鬟……”
  她想起地道中,只有轻云知道秘室的暗门,由此可见小丫头果然大有问题,接着晤道:“看来这丫头果然有问题。”
  丁天仁道:“岂止有问题,她让我在石穴中刺上毒针,我早就该发现她了!”
  “她让你在石穴中刺上毒针?”
  宋青雯心头猛然一惊,急急问道:“你没有事吧?”
  丁天仁笑了笑道:“怎么会没有事?”
  当下就把手指伸入穴内,好像被针尖刺了一下,感到微微一麻,当时也并未在意,刚才和李健动手,忽然感到右腕发麻,力道无法使出,两次都是如此,才知自己中了暗算。
  宋青雯气道:“这该死的小丫头,哦,那你……怎么办?”
  丁天仁看她急得脸都红了,不觉微微一笑道:“不要紧,我已经服了解毒金丹,大概不碍事了。”
  宋青雯道:“解毒金丹管用吗?”
  丁天仁道:“我这瓶解毒金丹是巫山神女宫精制的,就是唐门毒药暗器,也一样可解。”
  宋青雯道:“你还是运气试试的好,千万大意不得!”
  丁天仁道:“好,好,我试试!”他默默运了会气,觉得确已无事,才舒了口气道:“真的没事了,你可以放心了。”
  宋青雯脸上一红,轻呻道:“说得这么大声,也不怕给他们听见了?”
  金赞臣和六位护法服下清灵丹,直到现在,还是没有清醒过来,金少泉、白少云守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眼看丁天仁、宋青雯双双走来,金少泉道:“总管,你看怎么办?”
  宋青雯不待丁天仁开口,忙道:“总管,依我之见,院主和六位老护法,中了温如春的迷香,只有找到温如春,才有解药。而且这屏风后面可能另有密室,囚禁了拿来的人,我们既已来了,自然非进去瞧瞧不可。可能温如春就躲在里面也说不定,这里有许多人中迷未醒,不如就由钱兄、简帐房和王小七三位留在这里,总管和我先找找开启屏风的机关,能够找到,就可以进去找人了。”
  丁天仁点头道:“这样也好。”
  白少云道:“总管,我觉得崆峒五矮,可能知道石屏风开启之法,何不先问问他们?”
  金少泉道:“不错,方才是孔老大进去通报的,他一定知道。”
  丁天仁朝被制住的崆峒五矮看去,他们面貌衣着全都一般无二,认不出他们之中谁是老大,不觉攒攒眉道:“他们之中谁是老大呢?”
  金少泉道:“这个不难,我们一个个的来问好了。”
  说完,走到五矮身边,举手推开一人穴道,又迅速落指如风,点了他四肢穴道。这人双目乍睁,看到了天仁等人站在他面前,再一挣动,发现手脚都动弹不得,不由哼了一声,闭上眼睛。
  金少泉道:“朋友,你崆峒五矮,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们全被温如春在身上下了迷药,把你们视同仆佣……”
  那人怒声道:“胡说,温公子和我们像兄弟一样,你少挑拨。”
  金少泉道:“这事只有你们老大知道,你们几个自然不清楚了。”
  那人倏地睁开眼来,大声道:“我就是孔老大。”
  金少泉笑了,回头道:“总管,他就是孔老大。”
  丁天仁从怀中取出温氏清灵丹,倾了三粒,朝孔老大递去,一面推开他手脚穴道,说道:“孔老大,我知道我们说的,你未必相信,这是解迷丹,你服下之后,也许可解你身中之迷,你试试总可以吧?”
  孔老大冷哼一声道:“我落在你们手中,你拿出来的毒药,我能不服吗?”
  他果然伸手接过,一下纳入口中,吞了下去。丁天仁道:“孔老大,你等一会就可以分晓了。”
  过了不到盏茶工夫,孔老大再次睁开眼来,望着丁天仁道:“任总管,你说的不错,兄弟现在果然觉得头脑清爽多了,难道温如春真的在我们身上使了迷药?”
  丁天仁含笑道:“他要利用你们,自然要在身上下迷药了。”
  孔老大怒声道:“这狗娘养的好卑鄙的手段?”
  宋青雯喜道:“总管,这清灵丹对他们怎么会有效的?”
  丁天仁笑了笑道:“清灵丹专解迷药,只有对温如春那柄尺中暗藏的迷香无效罢了!”
  孔老大忽然朝丁天仁抱抱拳道:“任总管,在下四个兄弟,两个义妹,可能也被温如春下了迷药,不知可否……”
  丁天仁没待他说下去,伸手把一瓶清灵丹递了过去,含笑道:“孔兄先把这瓶解药拿去,给令弟等人服下,解去迷药再说。”
  孔老大一脸的感激之色,接过药瓶,就去分给六人服下,过了片刻,他领着四个兄弟和梁山二矮走了过来,送还药瓶,神色恭敬的朝丁天仁拱手道:“我孔家五兄弟和梁氏二姐妹,多蒙总管惠赐解药,得以恢复清明,不再受制于人,这份大德,不敢言谢,我等愿意追随任总管,赴汤蹈火,唯命是从。”
  丁天仁连忙还礼,说着不敢,一面接着道:“目前连同院主令嫒,只怕有三五个人被囚禁在这里,不知孔老大知不知道?”
  孔老大道:“当日擒来的有桂花庵主和她六个徒弟,后来又擒下温九姑和她三个徒弟,但囚禁在那里,兄弟就不知道了。”
  丁天仁又道:“方才温如春往后逃走,石屏风忽然阖拢,无法开启,不知孔老大知不知道开启之法?”
  孔老大愕然道:“石屏风会自动阎起,兄弟一点也不知道。”
  他独自走上前去,果然看到本来通往后院的门户,已被一方大石堵住,变成一堆大石壁,连四周石缝都只能依稀可辨,不禁哼道:“温如春果然狡猾,这里的机关,连咱们兄弟都秘而不言。”
  宋青雯道:“我们虽然不知开启的机关,也许就在这大厅之上,大家不妨分头找找看。”
  丁天仁道:“不错,我们一起找。”
  这回人可多了,除了原来的几个人之外,又加入了崆峒七矮,大家分头找寻,凡是厅上一砖一石,或是柱上雕刻之处,一点也不肯放过,一时之间,到处都在敲敲打打的,每个人都搜索得十分仔细。就在此时,突听白少云的声音叫道:“在这里了!”
  同时也响起孔老三的声音叫道:“老大,我找到了!”
  大家闻声看去,原来大厅上首,左右两边石壁上,同时露出两个门户。大厅上首中间是石屏风阖起来的一堵石壁,现在露出门户的是左右两堵墙上。白少云站在左首一道门户之前,他连自己也不知道触摸到那里,竟然打开了墙上门户。
  孔老三站在右首一道门户前面,他也同样弄不清是如何打开的?两道门户,遥遥相对,中间隔着一座大厅。门户里面望去黑黝黝的好像是一条地道。
  丁天仁和宋青雯迅快走到左首门口,正在察看之际,金少泉悄悄走来,说道:“丁兄,我看这道门户,并不是我们的人找到开启机关打开的。”
  宋青雯矍然道:“你说这是温如春的诱敌之计?”
  丁天仁笑道:“我也这么想,但既已发现门户,岂有不进去之理?”
  宋青雯道:“既是诱敌之计,里面一定有极厉害的埋伏了。”
  丁天仁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找到温如春,院主和六位老护法就无法得到解药……”
  金少泉道:“我随总管进去。”
  白少云抢着道:“我也去。”
  丁天仁知道他们因父亲中了迷香,身为人子再危险也不能让别人进去,这就含笑道:“温如春开启这两道门户,虽是诱敌之计,但我们不能不防范他突然施袭,因为厅上有院主和六位老护法昏迷不醒,需要人保护,你们两个以在此留守为宜……”
  “留守为宜”就是暗示两人留下来保护父亲。接着又道:“这左右两道门户同时开启,万一敌人从左右涌出,向中间袭击,要保护七位昏迷的人,也不是易事,所以最好把现有人手分成两拨,可以随时分头迎敌,我看青雯和小七都留下的好。”
  宋青雯望着他道:“总管要一个人进去吗?”
  丁天仁道:“门户虽有两道,但到了里面,说不定是可以互通的,所以从那一道门户进去都是一样,再说,温如春如果是诱敌之计,这地道中说不定就有埋伏,一个人进去可以进退自如,人去多了,难免碍手碍脚,何况温如春我一个人就够了……”
  宋青雯道:“我不管,总管要进去,我也要去。”
  这话说得很坚决,也很露骨,她已经不在乎旁人怎么说了。丁天仁看了她一眼,还没开口。
  金少泉道:“总管一人涉险,不如就让宋姑娘和小七同去,我们也放心得多,就这样吧!”
  “好吧!”丁天仁道:“你们这里,多加小心,我们走吧!”
  他走在前面,快要行近左首一道门时,脚下一停,回身道:“这地道相当黝黑,说不定有什么埋伏,我们每个人之间最好保持一丈距离,那么一旦遇上什么事故,也可以有迥旋的余地,不致妨碍行动了。”
  宋青雯道:“你放心,我们会照顾自己的。”
  当下就由丁天仁在先,宋青雯居中,王小七断后,每人相距一丈,依次进入地道。丁天仁目能暗视,也没拿火筒,连长剑也没有出鞘,只是举步朝前行去。
  宋青雯和王小七早已手持长剑,一手举着火简,小心翼翼的前进,但因有丁天仁走在前面,前面没有什么情况,他们自然不会发生事情。
  这条地道,最多只能容两人并肩而行,进入里面之后,在感觉上这条甬道好像是在逐渐朝左首环绕过去,就好像一个大的圆圈,你循着圆圈外面而行一般。
  差幸这一路上并未遇上埋伏,不过片刻工夫,就已走到尽头,前面已有一道石壁堵住了去路。
  丁天仁脚下方自一停,宋青雯已迅快的走了过来,说道:“如果我猜测得不错,这道石壁上应该有一个门户,只是现在已经阖上了。”
  丁天仁问道:“你怎会这样猜测的呢?”
  宋青雯微微一笑道:“方才大厅左右各有一道门户,我们是从左首墙上那个门进来的,经过兜了一个圆圈,这堵石壁上阎起来的门户,应该就是右首墙的那个门户了。”
  丁天仁唔了一声道:“你说得很对。”
  宋青雯道:“如果我们再循着原路回过去,我们进来的那道门户只怕也阖起来了。”
  丁天仁双眉微皱,说道:“他诱我们进来的目的,就是要把我们困在这里了。”
  宋青雯道:“因为这地底石室,并没有装置埋伏,只要把两边出口阎起,就可以把人困在里面,才诱我们进来的。”
  王小七道:“我们既然知道门户所在,就可以破门而出。”
  宋青雯笑道:“这堵石壁有多厚,我们如何能破门而出?”
  丁天仁道:“我们既然被困在里面,不知何时才能出去,你们不如先熄去火筒,慢慢的想办法,否则火筒用完了,你们就看不见了。”
  宋青雯、王小七果然熄去了火筒,地道中登时一片漆黑!王小七问道:“丁兄,你看要如何才能出去?”
  丁天仁那有什么办法,只是安慰着道:“一时之间急也没用,只有慢慢设法了。”
  宋青雯一个人缓缓的靠近丁天仁身边,说道:“温如春把我们诱进来了,至少也要过上几天,等我们支持不住,他才会进来……”
  丁天仁一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一面问道:“青雯,你说,当初建造这条圆环地道有什么用途呢?”
  宋青雯一颗臻首靠在他宽阔的肩上,轻嗯道:“如果以常理推测,上面是大厅的话,大厅左右两边各有一道门户,应该是通往后进的通道了,但何以要做成圆环形呢?”
  丁天仁忽然笑道:“我也这么想,如果不是地下,大厅后面应该还有第二进,现在我们暂且不管它是不是在地下,既然从大厅左右门进来,就认定它有第二进,第二进的大门,必然是从左右两边通道进来的中心点,现在你们随我来。”说完,当先回身往原来的路上走去,一面说道:“你们现在不要说话了。”
  他从尽头石壁,一路右转,也一路默默地计算脚步。快走到三百步光景,就回头道:“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会回来的。”
  说完,一路往前走去,也一路默默的数着,走到尽头,果然又有一堵石壁挡住了去路,可见两边门户果然都阖上了,要把自己困在这地道之中。丁天仁数到这里,正好是五百零五步,由此推算,第二进的门户,应该在两百五十步之间,于是又回头默默的边走边数,行经两人站立之处,说了声:“你们快过来。”
  宋青雯跟在他身后,问道:“你在做什么?”
  丁天仁行到两百五十步处,站定下来,笑道:“好了,第二进门户,应该就是这里过去五步之间了。”
  宋青雯道:“我们不知道门户如何开启,知道门户又有什么用呢?”
  丁天仁笑道:“我想,从大厅进来,是一个圆形的房屋,那可能就是主人住的地方,那是属于第一进的,如果要进入第二进去,那就是要从外面开进来的了,所以这开启第二进门户的机关,可能就在这五步之间,而且我推想不错的话,这第二进也可能是囚禁擒来之人的地方了。”
  宋青雯嫣然笑道:“你真聪明!”
  丁天仁笑道:“我哪里聪明了?”
  宋青雯道:“举一反三,还不聪明吗?好了,我们快找了。”
  丁天仁举步朝前跨出三步,心想这里应该是门户中央了,脚下一停,举目看去,脸上不期有了笑容!原来他目光转动之际,看到北首一片石砌高墙的左侧,约莫在肩头光景,有一个凹处,情形和进入地道,叫门时一般无二,这就功运指尖,往里揿去。但不同的是上次揿下之际,指端像是被针尖刺了一下,徽微发麻,这回他功运手指,拉下去的只是指劲,而不是真正的手指。
  耳中果然听到“笃”的一声轻响,凹处就露出一个约莫拳头大的小孔,就有人粗声问道:“什么人?”
  丁天仁道:“快开门,总管来了!”
  “啊,啊!”里面的人似乎是吃了一惊连声恭敬的应着:“是,是!”
  紧接着就听到一阵沉重的轧轧之声,就是丁天仁方才计算的五步之间,缓缓从中裂开一条壁缝,渐渐形成一道宽敞的门户,从里面迎出一名青衣汉子,躬着身道:“属下见过总管……”
  他这一躬身下去之际,忽然直起腰来,后退一步,望着丁天仁喝道:“你不是总管,你是什么人?”
  宋青雯喝道:“大胆,你以为总管是李健吗?李健不过是地下秘室的一名管事而已,这位任总管才是西庄的大总管。”
  那青衣汉子给宋青雯这一喝,慌忙再次躬下身去,说道:“小的不知道,请总管多多恕罪。”
  丁天仁只唔了一声,当先进入大门,宋青雯和王小七一左一右跟着走入。这石门之内,只是四方形的一间石室,四周空无所有,就在三人走入之后,身后就发出一声砰然轻响,石门已经自动阖起。那青衣汉子也在此时身形飞快的向左闪去,一下就隐没不见。
  宋青雯急道:“总管,这里果然是一个陷饼!”
  丁天仁哼道:“温如春果然狡猾得很!”
  只听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接口道:“任总管错怪人了,这不关温如春的事,是小婢有意把总管请来的。”
  声音从石壁中传出,却不见其人!宋青雯叱道:“你是轻云?”
  轻云应道,“正是小婢。”
  丁天仁道:“既然是你有意把本座请来的,怎不出来见我?”
  “小婢站在这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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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峰回路转 后花园私定终身

  轻云的声音忽然从右首传来,三人闻声回头看去,轻云笑靥如花,眉眼盈盈,不是就站在右首石壁之下?四周石壁间根本没有一点门户的痕迹,不知她是如何出来的?
  丁天仁目光一注,冷然道:“你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轻云一双秋水般眼神瞟了丁天仁一眼,欠身道:“小蝉有机密之事奉告,不知总管可否请到里面一间去?”
  宋青雯看不惯她妖烧模样,冷哼道:“你又想使什么诡计?”
  轻云道:“小婢已经说了,是有机密之事奉告,那有什么诡计!”
  宋青雯道:“那你为什么要请总管到里面去?”
  轻云望着她笑了笑道:“宋姑娘好像挺关心总管的,是不是怕小婢把他勾引走了?其实小婢只是有机密事儿,自然不能言传六耳,所以只好请总管到里首一间去了。”
  宋青雯被她说得又羞又气、但又无法反驳。丁天仁道:“好,你去把门打开了。”
  轻云看了宋青雯、玉小七二人一眼,又道:“宋姑娘二位,只好暂时留在这里了。”
  宋青雯道:“这小丫头口齿刁钻,诡计多端,总管可得小心。”
  轻云扭动腰肢,俏生生走近壁下,回身道:“放心,我不会抢你男人的。”
  一面伸出纤纤玉手,朝墙上推去,说道:“总管请随小婢来,这道门户,推一次只能进去一个人,门就阖上了,总管要再推一次,才能进去。”
  她口中说着,墙上果然有一道门户应手而启,轻云从容举步,朝门中跨入。
  原来这一扇石板门,就像翻板一般,你推门而入,石板门就翻了过去,一下阖上了。丁天仁听她说过,也就跟着跨上一步,伸手推去,石板门果然甚是灵活,应手开启,这就举步跨入,门板随着自动阎上。
  这间石室,布置得像是起居室,中间有一方白石镂花屏风,一张紫檀茶几上放一盆兰花,正有一串花蕊含苞欲放,是以室内可闻到一阵幽香,茶几两旁,放了两张太师椅,左右两边也各有两椅一儿,陈设虽然简单,却极为幽致!
  轻云就站在门口,恭候着丁天仁,欠身道:“总管请上坐。”
  丁天仁也不客气,在上首一张椅子坐下,问道:“你现在可以说了?”
  轻云嫣然一笑,不慌不忙的往屏后走去,接着双手端着一盏茶走出,放到几上,说道:“总管请用茶。”
  丁天仁道:“你有话快说。”
  轻云眼波一抬,说道:“总管可是怀疑小婢在茶水中暗使手脚了?小婢为了总管要来,特地先沏好了放着的,这是最好的云雾茶,你一喝就知,小婢决不敢在总管的茶中下毒……”
  丁天仁笑道:“就是有毒,在下也不在乎。”说完,果然拿起茶盏,掀了下碗盖,轻轻喝了一口,说道:“果然是好茶。”
  轻云看着他,咭的笑道:“看来总管受不起激的,尤其当着女孩子的面前,结果真的相信我没在茶水中使手脚了?”
  丁天仁被她说得脸上一热,心想:自己确实看着她貌相清纯,一双眼睛一霎不霎地望着自己,才会对她毫无戒心,喝这口茶的,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看到她就如此着迷?心头这一凛,登时清醒了许多,哼道:“你到底有什么事快说吧!”
  轻云甜甜一笑道:“我在茶水里下了唐门毒药,你信不信?”
  丁天仁攒攒眉道:“你想怎的?”
  轻云在他面前轻盈的转了个身,娇声道:“其实就算我没在茶水里下毒,你也中了奇毒,无法和人动手了。”
  丁天仁心中一动,问道:“你如何知道的?”
  轻云笑道:“你第一次在石门前叫门的时候,右手食指被针尖刺了一下,刚才叫门的时候,那个小孔是要左手食指按的,所以你左手食指也被针尖刺了一下,这两支针尖上,都涂有麻木关节的一种毒草汁,没有解药,毒性一直会留在关节里,你一用劲,就会手腕发麻,用不出力气来,运气检查,也不易查得出来。”
  丁天仁故意沉哼一声道:“小丫头,原来是你使的手脚!”
  轻云道:“针尖上的毒草汁,是我设计的,但我又不是为,你一个人才设计的。”
  丁天仁道:“你既知本座中毒,故意要本座进来,那是为了什么?”
  轻云粉脸微红,说道:“就是因为任总管双手都不能使力,小婢才要把你请进来,希望总管能和我合作咯!”
  丁天仁道:“合作什么?”
  轻云笑道:“有问必答咯,我问你什么,你必须从实回答。”
  丁天仁微哂道:“本座要是不从实回答呢?”
  轻云朝他进来的墙壁看了一眼,说道:“总管进来的这道门,好像只要一推就开,其实总管进来之后,外面的人,就休想推得开了。”
  丁天仁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轻云眉眼盈盈,浅笑道:“这是说,总管虽有两名武功高强的随从,但他们是进不来的,所以总管只有乖乖的和小婢合作了。”
  丁天仁问道:“你想问什么呢?”
  轻云道:“先说,你是什么人?”
  丁天仁笑道:“本座叫任贵,你还不知道吗?”
  轻云螓首微摇,说道:“你不是任贵。”
  丁天仁大笑道:“本座不是任贵,那是什么人?”
  轻云忽然脸色一寒,冷声道:“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
  丁天仁大笑道:“轻云,你以为本座真的中了关节麻木的毒草之毒吗?”
  轻云曾经看到他和李健动手之际,两次发指只是虚晃一招,没使出力道来。
  因此只当丁天仁是故意唬自己的,闻言抿抿樱唇,说道:“难道你还能和人动手?”
  丁天仁嘿然道:“你是不是不相信?”
  左手作势轻扬,食指朝她迎面点出一指,这一指虽是漫不经意的点出,但却嘶然有声,破空生啸!轻云没有想到他中了关节麻木毒草,竟然和没中毒一样,心头:一惊,急急往左闪出。
  丁天仁道:“你再试试我右手,是不是中毒了?”话声中,右手轻扬,食指朝前点来,同样嘶的一声,指风破空而啸,迎面射出。
  轻云心头慌张,只得再次朝右闪出。
  丁天仁冷笑道:“这是本座证明给你看的,真要向你出手,你能躲闪得开吗?
  说,你为什么要问本座是什么人?又是如何认为本座不是任贵的?“
  轻云道:“小婢只是认为任总管的武功好像很高,才……才……问问的。”
  丁天仁道:“你不肯实话实说。”
  轻云道:“小婢说的是实话……”
  丁天仁逼上一步,嘿然道:“方才你说过,这里外人是不能进来的,你不实话实说,能逃出本座的手去吗?”
  轻云心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到了此时,要避也避不开,只得双手倏扬,纤纤十指幻起一片错落指影,朝丁天仁迎面洒去,指影之中,还夹杂着十几缕肉眼无法辨认的蓝影闪电袭到!了天仁冷笑一声,左手挥起,轻轻一格,把轻云袭来的一片指影化解无遗,同时那十几缕蓝影也在袭上丁天仁胸前衣衫,一起滑落,竞是淬过剧毒,细如牛毛的蓝色钢针!
  轻云右手经丁天仁轻轻一格,但觉右首半边身躯骤然一麻,再也动弹不得,心下不由大惊,急忙往后退下!
  丁天仁跟着又逼上一步,说道:“你再不说话,本座要不客气了。”
  右手作势要待抓出,轻云后退了两步、背后已经抵到墙壁,这堵墙上可没有活动的门户,眼看了天仁举手作势,正待朝自己抓来,她究竟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心头又急又怕,急忙叫道:“慢点!”
  丁天仁道:“你还有什么花样?”
  轻云右手经穴受制,左手握拳,忽然举起,朝丁天仁连点了三点。丁天仁看得不由一怔,这是石破衣和自己约定的暗号,目注轻云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轻云紧张的神情,终于为之一松,吁了口气道:“你认识就好。”
  丁天仁道:“你……”
  轻云娇嗔道:“你既然认识,还不快给我解开穴道,人家半边身子动弹不得,难受死了。”
  丁天仁只得挥手替她解开右臂穴道,说道:“你现在可以说了?”
  轻云轻盈的转过身子,说道:“你随我来。”
  说完举步朝右首墙角走去,伸手一推,壁间给她推开一道门户,走了进去。
  丁天仁弄不懂她又要自己进去,究竟为了什么?但她既然已进去,自己只好跟着过去,伸手一椎,举步走入,这扇石板门和方才一样,灵活的翻了过去,等自己走人,正好阖上。
  跨进门丁天仁不由怔住了,因为这是一间女孩子的闺房,房间并不大,但布置得相当精美,绣帐锦衾,妆奁鸾镜,都收拾得一尘不染,同时鼻中也可隐隐闻到非兰非麝的幽香。
  轻云娇艳如花的脸上,不禁飞起两片红晕,看着丁天仁问道:“任总管,你应该不姓任吧?”
  丁天仁唔了一声,笑道:“姑娘也不是轻云姑娘吧?”
  轻云道:“我叫轻云,一点也没错,不过我叫唐轻云。”
  丁天仁只哦了一声,轻云又道:“这里是我的卧房。”
  丁天仁道:“我看得出来。”
  轻云道:“我请总管到这里来,是因为我的谈话,绝不能让外人听到。”
  丁天仁道:“姑娘到底要和我说什么呢?”
  轻云道:“我希望总管告诉我一个字。”
  丁天仁道:“什么字?”
  轻云道:“我已经告诉你姓唐了,现在应该你告诉我姓什么,我才能告诉你。”
  丁天仁道:“好吧,我姓丁。”
  “你早说出来不就好了?”轻云轻嗔着转过身去,从粉奁抽斗里取出一件东西,递了过来,说道:“你收好了。”
  丁天仁接到手中,不由又是一怔,原来轻云交给自己的,竟是自己的辟邪玉珮,望着问道:“这玉珮你从那里来的?”
  轻云道:“这是石伯伯昨晚交给我的,那一招”凤凰三点头“也是他教我的。”
  丁天仁道:“你怎么不早说?”
  轻云道:“他说你身边有神女宫的解毒金丹,可解唐门毒药暗器,所以我要试试你是不是能解唐门剧毒,才能把玉珮交给你,这是唯一能解温家迷天香的东西……”
  她又从床垫底下,取出一柄两尺长的短剑,说道:“石伯伯要你藏在身边,目前还不宜给人家看到,否则就会暴露身份。”
  丁天仁接过紫虹剑,贴身藏好,问道:“姑娘……”
  轻云道:“我爹叫唐承祖,是唐门掌门人,被教主擒去,逼他交出唐门祖传秘方,我爹只好服下唐氏保业散……”
  丁天仁问道:“那是毒药吗?”
  “也可以这么说,服了会完全丧失记忆,变成白癡的药。”
  轻云接着道:“这是没有人知道的秘密,教主精通医术,仔细诊察,确定我爹是被逼疯的,变成了白癡,也就无可奈何了。于是就以我爹为人质,逼我服下他们的宁神丹,派到这里来担任地室管事,温如春来了之后,把我提升为他的助理,昨晚石伯伯就是以辟邪玉珮替我解了宁神丹,还说将来要你才能救我爹……”
  说到这里,双膝一屈,盈盈拜了下去,丁矢仁手足无措,忙道:“姑娘快快请起,这事既是石老哥哥说的,在下义不容辞。”
  轻云喜孜孜的站起身道:“多谢丁大哥。”
  丁天仁道,“姑娘知道温如春在那里?”
  轻云道:“他已经怀疑你不是任贵,而且院主和六位老护法都不听金牌指挥,感到事态严重,连逼问温九姑交出温家秘方都来不及,就匆匆走了。”
  丁天仁道:“那么你知道被温如春拿来的人,囚禁在那里了?”
  轻云点点头,说道:“石伯伯也交代过我,要我领你去放人,但我暂时还要待在这里,不能离开,你要假装点了我穴道,押着我领你去的就好了。”
  丁天仁道:“多谢姑娘。”
  轻云道:“石伯伯说的,大家都叫你丁大哥,也要我叫你丁大哥,我已经叫你丁大哥了,你叫人家姑娘、姑娘的,你是不是不肯答应了?”
  丁天仁看她吸起小嘴,一副小女儿娇憨模样,心里也着实有些喜欢,忙道:“石老哥哥说的,我怎么会不承认,你就叫我丁大哥好了。”
  轻云眼珠一转,俏皮的问道:“那你该叫我什么呢?”
  丁天仁心中暗道:好个小妮子,你这是跟我耍心眼了!一面低声道:“你自然是我的小妹子了。”
  轻云脸上一红,轻嗯了声,娇羞地低下了头,心头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喜悦!
  轻云亭亭玉立像一朵含苞的花朵,青春的气息似乎在她的眉稍间跳跃。轻云的笑有一种青春的、耀眼的,而又带点野气、不驯的味道。她的眼睛,那股浓艳而又淒美的秋意,吸引着他。轻轻低头笑着,笑意很淡,衬得脸上,神情更是迷人。
  丁天仁伸手去握住轻云的玉藕,她虽然没有拒绝,但娇羞的把头垂得更低。
  这时丁天仁心房在受着冲激,使他无法约束,于是他为她宽衣解带。丁天仁的心跳的很厉害,脸上泛起了红晕。轻云轻轻地挣扎,但丁天仁的神志有点恍惚,他无视她的挣扎,仍为她宽衣解带……
  手指触到她的小衣,丁天仁开始解她的扣子,终于他触到了她丰满高挺的乳房。轻云激动得周身颤抖,连想说句话的力量都没有,只好微合着媚眼任他摆布。
  丁天仁一层层地把她的外衣脱去后,只剩下大红色内衣及小裤,她轻轻的坚持一下,丁天仁仍轻轻扶她躺下。
  媚眼全闭……樱唇娇喘……最后轻云被脱光了衣服!
  雪白的肉体丰满又诱人,饱满的玉乳紧紧耸立,平滑的小腹与玉腿交界之处,乌毛丛生。再向下,是一个小洞口,伏在软软的毛里,好迷人!丁天仁用手指一碰,轻云的娇躯随之颤抖。
  “嗯!”丁天仁看得心里猛跳,一阵热流直冲下体,宝贝渐渐发涨,挺直了,而且翘起来了。丁天仁的手逐渐在轻云身上抚摸,像是欣赏一块美玉似的摸弄着,手指顺着玉峰上爬去,啊!摸到乳头了,就在乳尖上捏弄着。
  此时,轻云柳眉紧皱,小腰不住的在扭,像在闪躲又像是难以忍受!丁天仁的手指又向下滑去,所到之处一遍平坦,既滑且顺、温软细致,来到了小腹,手指触到软软的阴毛。
  “啊……”轻云惊呼了,原来丁天仁的手已滑至她迷人的玉户上了!
  雪白细致的曲线,暴露在丁天仁的面前,毫无斑点的肌肤,浑圆的丰臀,中间一条深沟,隐约可看到细毛。丁天仁被这美色迷惑了,忙脱了衣服,躺在她的背后,一只手臂通过她的粉颈,紧紧的抓住玉乳。两个赤裸的肉体紧靠在一起,带有弹性的玉臀紧紧靠在丁天仁小腹上,又软又舒,可是他下体那个巨阳,却悄悄溜进玉腿夹缝里,他好兴奋。
  这时轻云突然觉得有一个热热的触角,伸到她的玉腿之间。她微微显得有点心慌,虽然有生以来从未见过,可是那东西烫得令人好难过。她无法分辨这种感觉,她心跳口乾,忍不住娇喘连连。此时丁天仁冲动得无法忍耐,但他仍缓缓抚弄她的香肩,想让她平躺着,但她不敢,她很惧怕……
  丁天仁不敢过份用强,他轻轻地撤离了身体,越过了她的娇躯,悄悄的躺在她的对面,两人相对躺着。当轻云发觉丁天仁在看自己的时候,羞得又要转身。
  可是才转了一半,突然一个热热的身躯压了上来,刚要惊呼,小嘴就被人吻住了,想躲已来不及了。
  唐轻云被看得娇不自胜,连忙用手遮掩阴户,娇嗔道:“嗯!不许你这样…
  …看……”
  “谁要你长得这么迷人呢!我就是要看!”
  唐轻云不依,丁天仁用手一拉,两人拥抱在一团。他的手在乳房上揉捏着,直把轻云弄得娇喘起来。
  “嗯……嗯……痒死了……”
  下面掩着玉穴的手又不敢放开,只好任他揉弄了。
  “嗯……唷……人家受不了……嘛!”
  她开始瘫痪了,玉腿被人家分开了,那根热热的东西,抵上小洞口上,使她感到阴户里像有小虫在钻动。她的淫水开始向外直流。突然小洞一阵剧痛,全身急剧扭动,她由沉迷中惊醒了。
  “啊……痛……”
  她也顾不得羞耻,小手急忙握住尚未刺进玉户的宝贝,丰臀忙向侧闪。这时候的丁天仁已失去理智,用手扶住玉臀,并用嘴吻住樱唇。
  许久,轻云惊魂方定,睁开媚眼道:“我怕!”
  丁天仁道:“怕什么?”
  “怕……怕你的……你的好大……”
  丁天仁温柔地说:“不要怕!夫妻总要来这么一遭。”
  “那……你轻一点!”轻云很害怕的说着。
  丁天仁挺着宝贝轻轻放在桃源洞口,缓缓地顶着。
  轻云忙道:“等……等……”
  丁天仁不知道什么事,急忙停止顶动,用奇异的眼光看着轻云。
  “你……闭上眼……不许看!”
  “什么事!还要我闭上眼?”
  “不管嘛!人家要你闭上嘛!”
  “好……好……”
  丁天仁半闭着眼,偷偷地看她的动作,忽然看她由枕下抽出一张白色的绸布,轻轻垫在自己的玉臀之下。啊!原来是她准备落红用的!
  “我看见了!”
  “人家不要你看嘛!”说着小蛮腰一挺,没想到外面还停着那根一直想进来的雄柱。
  “哎呀……痛……”小手想去推丁天仁,但已来不及了,只见丁天仁臀部猛然一沉。
  “啊……可痛死我了……”
  轻云感到一阵刺痛,洞口涨得满满的。这时的小玉户口,紧咬住大龟头颈部肉沟,轻云痛得眼泪直流,粉面煞白,下面像要撕裂一般。
  “别动了呀……痛死我了……”
  丁天仁看她这样可怜,有点痛心,急忙温柔地吻着她。
  “轻云妹妹,真对不起!痛的很厉害吗?”
  “还问呢!人家痛得流泪了!”
  丁天仁急忙用舌尖舔着她眼角边的泪水,表示无限温柔体贴。经过了一段时间,因为丁天仁不在挺动,所以轻云感到好多了,这才微微一笑的说:“好狠心!
  刚才痛得差点就晕过去了!“
  “轻云妹妹!破瓜的第一遭,是有点痛,但等一会儿就会好的!”
  “现在就好多了。”
  “那么我可以再动动吗?”
  由于小玉户塞得满满的,一种从未有的滋味,使她感到心里酥麻,双手不由自主地搂着丁天仁的健腰。轻云轻轻地说:“唔……不许你用力,要慢慢的……”
  说完之后,还送了丁天仁一个媚眼,丁天仁看了就轻轻地动了几下,宝贝头头顶到了穴心。
  “啊!……哥……酸死了……”
  “哥哥……我的哥哥……你弄的我……好乐……哎呀……真舒服……嗯嗯……我受不了啦……”
  “啊……哥……好哥哥……不要再……再磨了……我实在受不了……”
  “嗯……小亲亲……让你止止……痒吧……”
  “嗯……哥哥……这……这才够意思……嗯……好舒服……嗯嗯……哼……唔……唔……”
  “嗯……唔……小亲亲……你真可爱……你的小穴……又紧……又滑润……嗯嗯……太好了……”
  丁天仁挺着宝贝磨转着,她扭动了一下臀部。
  “哼……”
  她不由得“哼”了一声,双手不由地搂紧丁天仁的身体,屁股动了动,她有些难受地呻吟道:“哼……唔……”
  丁天仁便猛插了几下,她急喘了一口气,突然,唐轻云一阵颤抖,口中叫道:“哎呀……哥……妹妹完了……”
  紧跟着静止不动了,但口中还念着:“哎……哥……哥……我的亲……爱的哥……哥……”
  然后就一动也不动了,过了一会儿,丁天仁感到唐轻云在缓缓而动了,她的阴户在一摆一摆的,让龟头在穴眼上磨呀磨的!
  “嗯……哼……”
  才磨了几十下,大宝贝头烫得酥麻酥麻!酥麻酥麻的!唐轻云忍不住的磨得更是火速了。
  “啊……嗯……唔……”她浪哼了起来。
  “唔……哥……唔……嗯……”
  丁天仁说道:“做什么呀?”
  唐轻云娇羞道:“哼……人家……人……家……”欲言又止。
  丁天仁装作不知道:“什么……人家……人家的……?”
  唐轻云道:“人家……人家……忍不住……忍不住嘛……”
  丁天仁道:“什么忍不住了?”
  “不是……哼……人家难过死了……”
  “干什么?”
  “哎呀!……人家……我不来了……哥哥知道啦!”
  “真的不知道呀!”
  “好哥哥……我要……我要嘛……”
  “你要什么,拿去好了!”
  “好哥哥……我要,我是要……人家怎么拿嘛!”
  “哎唷……好哥哥……我要大宝贝……”
  “那你拿去好了!”
  “不要……我要哥哥你动!”她淫荡得像个荡妇,什么都说。
  “那你要我怎样?”
  “我要大宝贝插……穴儿……嘛!”
  “我还要睡觉!”
  “啊……哥……求求你……给我……”
  唐轻云的小穴痒得实在难以忍受,也顾不得羞耻,翻身伏在丁天仁身上,两手拨开玉户,抓住宝贝就往里套,套动七八下,龟头只进去一半。
  “嗯……好哥哥……这……这才够意思……嗯嗯……好痛快……好舒服……
  嗯嗯……唷唷……”
  丁天仁将宝贝抽出来了,唐轻云着急的说:“哟……哥……进去……进去嘛……”
  丁天仁又将大宝贝挤了进去,道:“嗯……随你……怎么摆布……嗯……”
  等到大宝贝被淫水浸湿了,这才滑润了些,此时唐轻云将粉臀一压,不停地套动起来。
  “啊……痛……”创痕未复,但她咬牙忍着。
  “哥……顶一下嘛!”丁天仁知道她已浪到极点,这时才轻轻一顶。
  “啊……哥……好舒畅哟……”嘴里哼着,小屁股也随着下压,大宝贝已慢慢向里滑。
  “唔……唷……顶得妹妹好爽快啊……”
  在大龟头触及玉户底部时,她颤抖声叫着。躺在下面的丁天仁,静静地欣赏着她的浪态。
  她浪叫道:“哥……我要动……快动……”
  丁天仁这才挺了起来,她便往下套动着。大宝贝塞得阴户满满的,阵阵的酥麻传来。丁天仁为了增加她的快感,用手捏着她的乳头揉弄着,这使她更痒到心里,下面的小穴也被引得一缩一放,一放一缩地咬着,小屁股不由得扭摆起来,还不时的左右摆着,直乐的她哼道:“啊……心肝哥哥……大宝贝哥哥……嗯……好舒服……嗯……美死我了……好哥哥……唷……唔唔……”
  阴户含住大宝贝不停的翻进翻出,花心吻得龟头酥酥麻麻的,好不快感,丁天仁也叫道:“轻云妹妹……我好舒服……重一点吧……”
  两个人叫在一起,也浪成一团,那大龟头带着浪水,弄到丁天仁小腹到处都是,她套得更快了,小穴吞吞吐吐个不停。
  唐轻云娇喘嘘嘘道:“哥……妹妹……就要……哎呀……”唐轻云紧张了,全身用力猛套着,雪白的小屁股快速下压。
  丁天仁道:“轻云妹妹!要丢了吗?”
  “嗯……嗯……就要……丢了……嗯……啊……不行了……小穴丢了呀……”
  她禁不住心里的骚痒,猛然的狂泄了。她连忙抱住丁天仁,全身一阵颤抖!
  但是丁天仁这时却在紧要关头,可是她停了,于是丁天仁连忙一翻身,就狠狠的干起来了。
  “哎呀……好狠呀……”
  大宝贝落得好快,抽得好高!
  唐轻云喘着说:“嗯……亲亲……嗯嗯嗯……不要顶了……唔……妹妹……受不了啦……”
  丁天仁如此狠狠的干了百来下,唐轻云又叫道:“哎呀……快顶……小穴又出水了……”
  丁天仁的大宝贝实在插得她太舒服了,阴精再度猛流,使她通体舒畅抖颤。
  丁天仁感到龟头一阵酥麻,突然小穴在收缩着,紧吮着大宝贝头子,这种滋味使他难以忍受,急忙顶着花心,急速抽插。
  “噗噗噗……”一股阳精刺刺直射花心。
  唐轻云猛惊叫道:“哎……唷……唔……嗯……哥……射死我了……啊……
  真爽快……”
  随即她又是一阵颤抖,两个人都瘫痪了,休息了一会儿,唐轻云道:“哥……舒服吗?“
  “嗯!……你呢?”
  “……”
  她微笑的点点头,紧紧搂抱住这超人儿。
  “你真美,我要你常陪着我!”
  “真的!”
  “等眼前的事情完了,咱们就可以长久在一起!”
  “啊,哥……我真要高兴死了啦!”
  丁天仁吻着她,她轻轻的说:“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我又怕……”
  “怕什么?”
  “怕哥的大……吃不消!”
  “大什么?”
  “你的大宝贝,真要人命!”
  “喜不喜欢?”
  “嗯嗯!喜欢死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丁天仁突然想起外面还有人等着。
  “哎呀,忘了!”轻云和丁天仁赶紧收拾妥当,丁天仁催道:“我们现在可以出去了。”
  轻云有点舍不得走似的,走在前面,一手推开废门,回头道:“从现在起,你就是点了我的穴道,押着我出去的,说话要冷一些,也要凶一些才行。”
  丁天仁含笑道:“我知道。”
  轻云是丁天仁押着出去的,她双手下垂,神情显得既狼狈、又气恼,只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走着。宋青雯和王小七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但推遍每一堵墙壁,都是坚实的石墙,那有门户。
  王小七总是被迷失心志的人,等着就等着,并不觉得什么?但宋青雯可不同了,她一颗心全在他身上,丁天仁答应跟轻云进去,已使她很不放心,现在进去了这许多时间,没有一点音息,连四周墙壁都找不到门户,教她如何不急,一手持着长剑,只是在斗室之间来回走着!
  这时骤睹石门开处,丁天仁押着轻云走出,急忙迎了上去,问道:“总管,怎么了!”
  丁天仁道:“温如春已经逃走,轻云是她的助手,她已说出囚人之处是在前面,要她走在前面给我们领路。”
  宋青雯道:“总管把她交给我就好。”一面剑尖一指,喝道:“还不快走?”
  轻云走在前面,行近石门,她双手下垂,装作穴道受制,自然不好去开启石门,只是口中说道:“开启石门就在壁上,只要拉动铁环,就会自动打开。”
  丁天仁跨上一步,伸手拉动铁环,耳中立即听到一阵轧轧轻震,正面石壁随着徐徐裂开一道门户,大家鱼贯走出。
  轻云道:“门户就在对面。”
  横越甬道,走到对面墙下,轻云又道:“右首墙下,有一覆碗形的石块,任总管只要用右脚尖抵着,由我来答话。”
  丁天仁走上一步,低头看去,墙下果然有一个覆碗形的石块,这就用脚尖朝前抵住。就在此时,石壁问传出声音问道:“什么人?”
  轻云随口道:“是我,二使者的助理。”
  “是!”那人应了一声,石墙上及时发出轧轧轻响,渐渐裂开门户,射出灯光。
  轻云走在最前面,跨进门,一名青衣汉子躬着身道:“属下……”
  底下的话还没出口,宋青雯早点出一指,制住了他穴道。这一幢圆形的房屋,中间是一座空旷的中庭,有假山、花圃、四周围以朱栏,一圈共有八间房舍。
  轻云道:“被温如春囚禁的人,都被他下了迷药,住在右首两间房中。”
  丁天仁问道:“其余的房间呢?”
  轻云道:“都是空的,没有住人。”
  丁天仁问道:“温如春住在那一间?”
  轻云道:“左首第一间。”
  丁天仁道:“好,我们先去救人。”
  当下仍由宋青雯押着轻云走在前面,绕到右首一间房门前面,轻云脚下一停,回头朝丁天仁道:“这一间里,住的就是温九姑和她三个徒弟,她们都服过安宁丹,没事的时候,只是静静的坐着,要救她们先要解去她们服下的安宁丹。”
  丁天仁含笑道:“谢谢你的合作。”
  宋青雯早就有着怀疑,轻云只在被丁天仁押着走出之时,脸上有着气恼之色,此后就再也不见她有什么气愤之色,如今她居然会说出要救她们,就先解去她们服下的“安宁丹”的话来,这就不像被丁天仁制住穴道,强迫她领路的了,想到这里,不觉有意无意的朝丁天仁、轻云两人看了一眼,心中暗道:看来你们果然已有默契。
  丁天仁抢先跨上一步,推门而入,宋青雯叮嘱王小七在门口,自己紧随轻云身后走入。从外面看来,这里只是一个房间,但到了里面,却甚为宽敞,入门是一个起居室,陈设相当不错,左右各有一个房门。
  轻云适时道:“这里本是招待上面派来的人住的,所以左边是主卧室,右边还有门人或随行的卧房,温九姑就在左边一问房中……”
  她话声未落,宋青雯在她肩头轻轻拍了一下,说道:“我替你解开穴道了,免得穴道受制,行动多不方便。”
  其实这一掌,她只是轻轻拍了一下,并无解穴作用,但她既说已经替轻云解开穴道,轻云心思灵敏,马上含笑躬身道:“多谢宋姐姐。”
  宋青雯嗤的笑道:“你这声姐姐叫对了。”
  丁天仁不知就里,不觉朝宋青雯看去。宋青雯朝他抿抿樱唇,说道:“我真服了总管,不知你用什么方法,把温如春的助理小姐,三言两语就拉过来了。”
  丁天仁听得俊脸不禁一热,忙道:“青雯,轻云姑娘是奉石老哥哥之命,把辟邪王佩交给我的,她令尊还在他们手里留为人质,所以不能暴露身份。”
  宋青雯咭的笑道:“我还以为你们在后花园私订终身了呢!”
  轻云粉脸骤酡,不依的道:“宋姐姐,你留些口德好不!”
  宋青雯笑道:“好啦,我只是说说笑话罢了,小妹子可别认真呀!”
  轻云伸手道:“总管把辟邪玉珮交给我,你们跟我进来。”
  丁天仁取出玉珮,交给轻云。轻云就走在前面,推门而入,丁天仁、宋青雯紧随她身后走入。
  这间卧房,略呈长方,不但宽敞,布置也极为雅洁,正面一张锦榻上,跌坐着温九姑,双目微阖,对三人走入,不闻不问,这情形和丁天仁初次见到七位老护法一般无二,这自然是服了安宁丹之故。
  轻云悄悄走在温九姑前面,悄声道:“温九姑,二使者说,要你左手握住这块玉珮,运功一周,你就可以完全清醒了。”
  说完,把玉珮塞入温九姑左手掌心,温九姑只微微睁了下眼,又缓缓阖上,她似是接纳了轻云说的话,正在运气行功,三人站在一旁,谁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约莫过了盏茶光景,温九姑突然睁开眼来,双目精光暴射,朝三人投来,尖声问道:“温如春怎么会派人送辟邪玉珮给老婆子解除迷药的?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丁天仁跨前一步,拱拱手道:“温护法说对了,在下王绍三,特地来救温护法的,温如春已经逃走了。”
  轻云听丁大哥忽然自称王绍三,心下暗暗奇怪。温九姑目光凝注,怀疑的道:“你是三公子?”
  丁天仁道:“不错,在下奉副总护法之命,追查川西武林同道无故失踪之事来的,在下脸上易了容,目前改扮的是西庄总管任贵,所以温护法认不出来了。”
  温九姑一脚跨下锦榻,呷呷尖笑道:“你果然是三公子,真该谢谢你了。”
  一面把手中玉珮交还给丁天仁。
  丁天仁道:“温护法不用客气。”
  温九姑一把抓起竖放在榻边的鸩杖,急急问道:“三公子,如春那小畜牲往那里去了?”
  丁天仁道:“温如春逃走已经很久了,我们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来的,对面房中还有温护法门下三位令徒需要解迷呢!”
  温九姑道:“老婆子只有红儿一个徒弟,那有三个徒弟?哦,对了,老婆子差点忘了,那三个一定是公子的师妹,也被小畜生擒来了,我一直都没见过她们,这小畜生真该死。”
  丁天仁听她口气,已知这三人准是易云英、金兰和叶青青无疑,口中故意说道:“是小师妹她们,她们怎么也来了?”
  温九姑呷呷笑道:“三公子还不知道她们是奉盟主之命,出来查一件案子的,走,咱们快去。”
  轻云道:“总管把玉珮给我,还是由我和她们说的好。”丁天仁把玉珮交给轻云,她抢先走在前面,温九姑急忙跟了出去。
  宋青雯悄声问道:“你有三个小师妹吗?”
  丁天仁道:“我以后再和你说,快走了!”
  大家退出左首房间,又朝右首一道门进去!这间房是给门人弟子住的,当然没有左边那问的布置,除了对面各放两张床铺,就没有什么摆设,其中三张床铺上,各自闭目坐着一个青衫少年,丁天仁目光一瞥,就认出她们不是易云英、金兰、叶青青,还有谁来?
  轻云轻盈的走到易云英身边,附着她耳朵低低的说了几讯就把玉珮塞入她手中,过没多久,易云英倏地睁开眼来。丁天仁立即以“传音入密”说道:“云英,我是丁天仁,现在扮成任贵,是这里的总管,但你们跟温九姑说是盟主门下,那就继续扮下去,只当不认识我,等我叫你师妹,你就要惊奇的叫我三师兄,哦,你最该和温九姑打招呼,要叫她温护法。”
  易云英听出是丁大哥的声音,心头不禁一喜,目光抡动,缓缓落到温九姑身上,喜道:“温护法,是你救我们的了!”
  说着迅快跨下床来。温九姑喜人奉承,双腮颤动,呷呷笑道:“易姑娘,你三师哥也来了。”
  丁天仁立即走上前去,说道:“师妹,愚兄扮了任贵,你不认识了?”
  易云英故作凉喜的道:“你是三师哥!”
  丁天仁道:“你快去把玉珮交给唐姑娘,她还要给两位小师妹解迷呢!”
  易云英问道:“三师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丁天仁道:“你现在不要多问,待会愚兄自会告诉你们的。”
  易云英把玉珮交给了轻云,轻云依次要金兰、叶青青二人左手握着玉珮运功,金兰、叶青青也相继醒过来,丁天仁也以“传音入密”教了两人一番话,不必细说。
  现在大家业已退出右首第一问,回到中庭。轻云和宋青雯又朝第二间进去,一会工夫,领着桂花庵主和她六个徒弟一起出来。宋青雯给丁天仁引见了桂花庵主。
  桂花庵主连忙合十道:“贫尼师徒多蒙任总管搭救,贫尼感激不尽。”
  丁天仁连说:“不敢。”
  轻云走近丁天仁身边,朝前一指,说道:“任总管,你们从这里过去,只要拉动壁间铁环,屏风就会自动移开,所以你拉动铁环之后,必须及早退下,好啦,恕我不送了。”
  丁天仁感激的道:“谢谢你。”
  “不用谢。”
  轻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后退去。温九姑问道:“此女是什么人?”
  丁天仁笑了笑道:“因为我扮的是这里总管,她只是一名管事,所以我要她领路,她不敢不从。”
  温九姑道:“但她现在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你不该放她走的。”
  丁天仁道:“不要紧,目前这西庄已由在下控制了,这里所有的人,自然全听在下的了。”
  温九姑称赞道:“三公子真能干。”
  说话之时,已经走近壁前,丁天仁冲手拉动铁环,就往后退下,果然在地底一阵轻震之后,壁间一方大石,迅即往后移开。
  丁天仁道:“温护法,请,我们可以出去了。”
  大家从石屏风两边走出大厅,金少泉看到丁天仁领着大家走出,喜道:“总管出来了。”
  丁天仁忙以“传音入密”朝金少泉,白少云二人说道:“我是以玉绍三身份改成任贵的,你们不可叫我丁兄,也不可和易云英、金兰、叶青青三人相识。”
  当然,他也早已叮嘱过易云英三人,白少云道:“任总管,没找到温如春吗?”
  丁天仁道:“他已经逃走了。”
  金少泉一怔道:“那……院主等人怎么办?”
  丁天仁含笑道:“金兄莫急,兄弟已经有解救之法了。”
  一面把辟邪玉珮交给宋青雯,说道:“你去给院主和六位老护法解迷,大家辛苦了一个晚上,快坐下来歇息会再说。”
  接着就给温九姑、桂花庵主,引介了金少泉、白少云和崆峒七矮等人,介绍到易云英、金兰、叶青青三人时,只说是自己的三个小师妹。
  正好这时金赞臣,和六位老护法也次第清醒过来,这六位老护法竟然是大凉山封清风,自流井金家堡堡主金长生、剑门山白家庄庄主白云生、成都归云庄庄主归耕云、青羊观观主景云子、九顶山张述古、都是金赞臣的老友,重九会的成员。
  重九会并不是什么武林组织,只是志同道合的老朋友一年一次的叙会,这七人也都是在去年重九会前几天无故失踪的人。金兰、金少泉,上去拜见父亲。白少云因自己扮的是简子兴,不便在众人面前暴露身份,只以“传音入密”和父亲说了。然后由丁天仁向金赞臣等人报告了事情的经过,他并没说出自己是王绍三或者是丁天仁。
  金赞臣似是心有怀疑,问道:“任贵,你这辟邪玉珮是那里来的?”
  丁天仁道:“回院主,这方玉珮是青雯从轻云身上搜出来的,据轻云说,是温女春交给她代为保管的。”
  金赞臣呵呵一道:“温如春一身都是迷药,辟邪玉珮专解迷毒,自然不敢放在身上了,哦,轻云人呢?”
  丁天仁道:“她自解穴道,趁我不备,悄悄逃走了。”
  金兰心中暗暗觉得奇怪,丁大哥方才叮嘱自己,不可在爹面前,说出他的真正身份,如今和爹说的,也全非实话,他怀疑爹什么呢?
  金赞臣一手持须道:“这丫头会是教主派来的人?”
  封自清问道:“金兄可知温如春师傅到底是什么人吗?”
  金赞臣道:“此人兄弟曾见过一次,那时兄弟应该已被他下了迷药,只是比诸位道兄较轻,心头还有些明白,但也只有两成明白而已,如今回忆起来,印象极为模糊,是未经见过面的道装老人,兄弟这院主和诸位道兄的老护法,也都是他委任的。”
  金长生道:“金兄,咱们现在该如何呢?”
  丁天仁道:“在下觉得院主和诸位道长目前虽已清醒,但要查出这位教主是谁,有何图谋?自以继续装作被迷模样,教中一定会派人前来,就可查个水落石出了。”
  金赞臣目芒飞闪,沉笑道:“任贵你这主意不错,老夫等人岂能任人拿来,清醒了就不再追究,诸位道兄,温如春逃走之。后,教主一定会另行派人前来,到时咱们只要把此人拿下,就可以逼他说出教主住处,不把此人揪出来,咱们川西就永无宁日。”
  白云生道:“金兄说得极是,你依然当你的院主,咱们这老护法也继续当下去,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金赞臣颔首道:“诸位道兄既然决定,咱们就一起回第三进去。”一面朝丁天仁道:“你是这里的总管,先把大家去安顿好了,晚上到老夫那里去,咱们还须好好计议计议。”
  丁天仁躬身应“是”,当下就请孔老五手提宫灯,送金赞臣等七人回转第三进。




  第三十六章 共商大计 扑朔迷离让人迷

  丁天仁、宋青雯领金少泉、白少云、王小七、温九姑、易云英、金兰、叶青
  青、桂花庵主师徒,以及崆峒七矮由地道回到地面,依次从衣橱中走出。小香一直守在出口处,看到丁天仁,目含幽怨,说道:“总管总算回来了,你还不知道这时候已经快近午刻了,你们去了整整一晚又是半天,一点消息也没有,真是急死人了呀!”
  她说得又急又快,但看到丁天仁身后还跟着许多人一起走出,除了金少泉、白少云和王小七三人她曾见过,温九姑、易云英等三位年轻公子和桂花庵主师徒,崆峒七矮她都没有见过。丁天仁也没时间和她细说,只笑了笑道:“你还不知道我们经历了多少艰险,哦,这里没事吧?”
  小香微微摇头道:“没有。”
  丁天仁就吩咐小香,把温九姑、桂花庵主师徒,以及崆峒七矮等人,安置到第二进房舍之中。易云英等三人则住到自己这幢房舍的后进,和宋青雯、小香住在一起。金少泉三人就住在自己对面(客厅左首)的房中。一面又吩咐任富去厨房。做三席酒饭送到第二进厅上去。饭后,丁天仁又叫白少云赶去大竹横街客店,把红儿、纪效祖二人请来。
  诸事停当,丁天仁回到房中,宋青雯已在等着他,说道:“易姑娘三位已经问过几次,你回来了没有,好像有急事要找你。”
  丁天仁笑道:“我知道,她们都是急性子,只是想打破砂锅问到底罢了。”
  宋青雯道:“那现在可以请她们来了?”
  丁天仁道:“你也同样叫小香进来,我们在客厅里坐好了。”
  宋青雯点点头,又道:“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和你说?”
  丁天仁道:“我们有什么话不可以说的?”
  宋青雯粉脸微红,轻啐了声,才道:“我看金赞臣眼神有异,他不像是被逼当院主的,而且对你好像也起了怀疑。”
  丁天仁笑了笑道:“我也有这感觉,所以有好多事我都没有告诉他。”
  宋青雯道:“但金兰姑娘是他女儿。”
  丁天亡笑道:“这个我知道,所以我暗中叮嘱过她。”
  宋青雯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她会听你的吗?”
  丁天仁道:“你过一会就知道了。”
  宋青雯翩然退出。过没多久,白少云领红儿、纪效祖二人走入,红儿已经听白少云说过,他目前扮的是西庄总管任贵,师傅只知遣扮任贵的是盟主座下三弟子王绍三,并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就是丁天仁,不可露了口风。因此红儿还是经由白少云引见,才朝丁天仁躬躬身道:“小女子红儿见过总管,方才简帐房说,我师傅已经来到这里。”
  丁天仁颔首道:“不错,温护法就住在第二进,我叫任富领姑娘前去好了。”
  红儿心里有许多话要和丁大哥说,但当着外人,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说了句道:“谢谢总管。”
  就由任富领他前去第二进,丁天仁跨出卧室,小客堂上已经等着易云英、金兰、叶青青还有宋青雯、小香(宓无双)五人。
  丁天仁走近左首,举手敲了二下,叫道:“金兄、白兄,你们出来。”
  房门开处,金少泉、自少云二人一起走出,丁天仁朝王小七道:“王兄,这间房里,是通往地室的门户,十分重要,由你守着,如果有人从地宰上来,你就给我一并拿下,如敢硬闯,只管下重手好了。”
  王小七道:“兄弟省得。”
  丁天仁一手拉上了房门,回头要纪效祖、任富二人站在阶前,又要小翠(产来的小香)站至熔堂屏后,(后面一进是宋青雯、小香住的地方)自己在中间一张椅子坐下,然后抬了下手道:“大家请坐。”
  易云英道:“总管好像要宣布什么重要事情呢?”
  大家各自在椅子落坐之后,丁天仁道:“在座的人,都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从神女宫出来,我扮的是王绍三,到了这里之后,又改扮成任贵,目前对”武林联盟“的人来说,他们知道我仍是王绍三,对西庄的人来说,我是任贵。真正的王绍三,就是王小七,真正的任贵,就是任富,另外还有两人,一个是武林联盟跟我出来的纪效祖,一个是这里的小鬟小香,这四人服过岭南温家的”迷信丹“,已可完全信赖也和自己人一样了……”
  他口气微顿,接着道:“现在我要跟大家引见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宋青雯姑娘,她是自称教主的神秘教派来监视任贵的,但宋姑娘深明大义,投到我们阵营中来了。第二位是现在小香,她是武林联盟盟主门下的弟子宓无双,是王绍三的师姐,也给兄弟说服了,愿意为我方效力”。
  易云英、金兰、叶青青三位姑娘涉世未深,听说宋、宓二人真正身份,自然极为高兴,立即拉着宋青雯、宓无双二人的手,正待说话。丁天仁含笑道:“我话还没说完,我现在该给你们三个介绍了。”接着就朝宋青雯、宓无双二人指着易云英三人说道。“温九姑把她们三个说是盟主门下,其实不是。”
  然后介绍易云英是自己的小师妹,金兰大家已经知道她是院主金赞臣的女儿,叶青青则是巫山神女宫的小爆主。自己改扮王绍三,离开神女宫之后,金少泉、白少云、王小七三人一批,易云英等三人是另一批,分别上路,目的就是暗中支援自己来的。
  现在大家都弄清楚了,金少泉问道:“丁兄,川西失踪的武林人物,总算给我们找到了,现在该怎么办呢?”
  丁天仁道:“问题还多着呢,譬如武林联盟,我们到今天只知他们叫武林联盟,连宓姑娘是盟主座下的二弟子,依然不知道盟主是谁?另外这个教主,我们只知道温如春是他门下的二弟子,别说教主是谁,连他们叫什么教都一无所知。
  而且温如春这个人,如果没有温九姑把他身份揭穿,我们只知道他叫文如春,(教中的人都叫他文如春)也并不知道他是温家子弟,这两个神秘组织,有一相同之处,就是劫待各地着名武林人物,他们的野心,当然就是为了吞食各地武林人物的地盘。我们在神女宫一役,救出了被武林联盟劫持的人,在这里又救出了神秘教派劫持迷失神志的七位武林前辈,但今后要怎么做就看醉老哥哥(欧阳休)和石老哥哥如何指示了。“
  白少云道:“石前辈已经好久没和我们联系了,不知他去了那里?”
  叶青青道:“是啊,石老哥哥还说一路保护我们的,我们被温如春擒来,他连人影都没见到,我想他们两个一定躲在那里喝醉了。”
  这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叶青青脸上一红,说道:“我哪里说得不对了?”
  丁天仁笑道:“这两位老哥哥游戏风尘;但大事不会糊涂的。”刚说到这里,突听屏后有人尖“啊”了一声。
  屏后是由小翠守着的,这声尖“啊”正出自少女之口。丁天仁反应极快,“啊”声入耳,人已一跃而起,快若旋风,一下朝屏后抢去,目光一注,只见小翠手中拿着一张纸条发楞,这就问:“小翠,发生了什么事?”
  小翟答道:“回总管,刚才小婢看到有一道白光从天可降,一下落到小婢手上,好重好重,把小婢压得几乎站立不稳,跌坐下去,原来只是一张纸条……”
  丁天仁道:“拿来给我看。”这时,宋青雯和宓无双也相继掠出。
  小翠应了声“是”,就把纸条双手呈上。丁天仁只看了一眼,纸上一笔歪歪倒倒的字迹,一看就知是石破衣写的,一面说道:“你好好守在这里,没事了。”
  宋青雯正待开口,丁天仁道:“我们进去。”
  三人回人客堂,丁天仁笑道:“你们方才还在说石老哥哥,他已有纸条来了。”
  叶青青道:“方才我说的话,石老哥哥不知听到了没有?”
  金兰笑道:“他自然听到了。”
  叶青青道:“那多不好意思?”
  丁天仁仔细看去,只见纸条上写着:“温如春去搬救兵,今晚可能会有强敌前来,王绍三应立即命纪效祖发出飞鸽求援,简子兴速回观音阁,宓无双、纪效祖可同去,在观音阁接待武林联盟来援之人。尔等今晚非万不得已,不宜出手,应随机应变,诸事小心。”
  当下就把字条递给金少泉,大家依次传阅。丁天仁目光环顾,问道:“大家看了有什么意见?”
  叶青青道:“这么大的事情,石老哥哥写得这么简单,他到底要我们怎么办呢?”
  金少泉道:“温如春如果搬来救兵,要对付的只有两个地方,一是第三进的院主和六位老护法,二是这里的总管任贵。我看石前辈要丁兄向武林联盟发出飞鸽求援,他虽没明说,但主要的就是让武林联盟来援的人,去对付温如春搬来的救兵,所以叫我们非万不得已,不宜出手,又有随机应变,诸事小心的说法。”
  宋青雯道:“金少侠说的一点不错,他要我们隔山看虎斗,让他们去打个两败俱伤,我们以保存实力为宜。”
  宓无双道:“但我们也必须调配人手,以防万一。”
  白少云道:“宓姑娘说的极是,我们都听丁兄的。”
  丁天仁道:“石老哥哥要白兄和宓姑娘、纪效祖到观音阁去,就是要纪效祖到观音阁再发飞鸽救援,武林联盟的人赶来了,就由宓姑娘出面接待,宓姑娘可再带任富同去,他对西庄形势十分熟悉,由他当向导,最好能在西庄几处要道布置人手,把温如春搬来的救兵,在半路加以拦袭,不让他们进庄,是最好的,事不宜迟,你们该早些去才好。”
  白少云道:“好,宓姑娘,我们走吧!”
  宓无双虽然不愿意,但也只好答应,丁天仁吩咐纪效祖、任富随二人前去,一切都要听简帐房的,四人立即出发。
  丁天仁又道:“我们这里的人,就留在这里,但也要分作两组,我和金兄、王小七三人一组,易云英、金兰、叶青青和宋青雯一组,不过你们三个江湖经验不足,凡事要听宋姑娘的才好。”宋青雯听得心头甜甜的,可见丁大哥是如何看重自己。
  金少泉道:“第三进金院主和六位老护法,和住在第二进的温九姑、桂花庵主、丁兄最好也要去通知他们一声。”
  丁天仁点头道:“院主本来约我晚上去一趟,我想早些过去也好。”
  金兰道:“丁大哥,我们这里没有外人,有一件事,不知道我该不该问?”
  丁天仁笑道:“你有什么事,只管问好了。”
  金兰道:“我爹是这里的院主,任贵是这里的总管、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丁天仁道:“金伯父和任贵都是服了他们的安宁丹,被迷失了心志,现在金伯父中的迷药已经解除了,你不用再担心了。”
  金兰看着他微微摇头道:“丁大哥,咱们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么?你不用安慰我,你方才有许多事,都不让我告诉爹,其中一定有着道理。”
  丁天仁道:“我们同样也没有告诉金兄和白兄令尊,因为除了金伯父和白兄的令尊之外,还有四位虽是武林同辈,但我们对他们的认识不多,万一其中有一个是对方卧底的人,我们把事情说出来了,岂非全泄了底,所以只好暂时一个也不说。”
  金兰道:“方才金兄说,不是要你去通知第二进和第三进的人吗?”
  丁天仁沉吟道:“这个我还在考虑,因为照我们方才的计划,让武林联盟的人,能够把温如春搬来的救兵,拦阻在庄外,不让他们进入西庄,那就不用去通知他们了。”
  宋青雯道:“但如果温如春带着人从地道进来呢,第三进和这里,都有地道可通。”
  丁天仁道:“这一点倒也不可不防,不过地室纵然另有通路,但出口不会离西庄太远,只要在庄外四周安置伏兵,他们也就无法进入地室了。”
  刚说到这里,只听阶前有人高声道:“属下何祥生求见。”
  何祥生是管理庄丁的管事,丁天仁朝金少泉、易云英等人道:“你们先去避一下,不知他来有什么事情。”
  金少泉和易云英等人都退入左首房中,丁天仁抬目道:“进来。”
  何祥生急步趋入,拱拱手道:“属下见过总管。”
  丁天仁问道:“何管事来见本座,有什么事吗?”
  何祥生道:“回总管,总管交代的人手,属下都安排好了。”丁天仁问道:“我交代你什么了。”
  何祥生忽然右手握拳,朝着了天仁面门连点三点,说道:“就是这些人了。”
  丁天仁愕然道:“你……”
  何祥生朝他耸耸肩,笑道:“我是来告诉总管的,该来的人都来了。”
  丁天仁惊喜的道:“你是石老哥哥!”
  何祥生道:“连秦宫主都来了,你叫叶青青去找接待管事李长发就好。”
  总管住处,是第二进的东首一座院落,要去第二进正屋,有一道腰门可通。
  现在是傍晚时光,丁天仁刚跨进腰门,就见走廊上站着两个佩剑青衣少女,一看就知是桂花庵主门下两个女弟子,这就拱拱手道:“在下有事来见温护法的。”
  她们当然认得任总管,其中一个欠身还礼道:“温师伯和家师都在这里,总管请进。”
  丁天仁跨入左厢,温九姑和桂花庵主一起站起身来,说道:“总管前来,一定有什么见教了。”
  丁天仁道:“温护法、庵主请坐,在下确实有事奉告。”
  三人落坐之后,红儿端上一盏香茗,她因有师傅在座,当然不敢叫他丁大哥,纵然心里有许多话,也不敢吐露只字,只是说了声:“总管请用茶。”
  就默默的退下,温九姑问道:“三公子有什么事,请说好了。”
  丁天仁道:“在下得到消息,温如春从这里逃走,是去搬救兵的,据说大概二更稍后,即会有大批强敌赶来……”
  温九姑没待他说完,双腮鼓动,怒声道:“这畜生我非宰了他不可。”
  桂花庵主平静的道:“温道友,王公子话还没说完呢?”
  温九姑哦了一声,歉然道:“对不起,老婆子听到这畜生,就气往上冲,三公子请说。”
  丁天仁续道:“在下二师姐已经赶去观音阁,以飞鸽传书,向总护法求援,二更前可以赶到……”
  温九姑道:“如此甚好,老婆子二更前就去观音阁,和他们会合。”
  丁天仁取出二瓶药瓶,双手奉上,说道:“温护法身上药瓶,已被温如春以假换真,全已失去功效,这两个药瓶是在下在温如春房子搜来的,大概他为时匆促,不及携走,温护法看看是否用得着?”
  温九姑伸手接过,看了一眼,唔道:“是闻风散和清灵丹,谢谢三公子。”
  丁天仁道:“在下有一请求,今晚来敌,可能分成几路,向本庄偷袭,因此希望温护法二更之后,不必正面现身,只在本庄四周担任游击,看到敌人,就把他们迷翻,这样比和他们正面对敌,收效更宏。至于捉拿温如春,是在下的事,到时保证将温如春交给温护法处置。”
  这话自然是石破衣教他说的了,温九姑连连点头道:“好,老婆子就听三公子的话,那就不用去和总护法他们会合了。”
  丁天仁道:“多谢温护法。”
  桂花庵主道:“王公子可曾给老尼安排什么任务?”
  丁天仁道:“今晚之事,敝盟总护法可能亲自赶来,庵主和敝盟的来人,并不熟悉,因此就不敢劳动庵主了,但这第二进,就请庵主坐镇了。”
  丁天仁来至第三进,金赞臣和六位老护法都在瞑目静坐,对丁天仁的进来,不闻不问,这下看得丁天仁不禁为之一怔!这情形和自己第一次看到他们时一般无二,当时他们是被“宁神丹”迷失神志,现在他们都已解去迷药,怎么还会如此呢?莫非他们第二次又中了迷药不成?心念闪电一转,正待走上几步,仔细检查,他们是否中了迷药。
  只见金赞臣却在此时缓缓睁开眼来,说道:“任贵,你来了?”
  丁天仁连忙抱拳道:“院主要在下晚上来,在下这时候正好没事,所以早些来了。”
  金赞臣缓缓站起,说道:“老夫等人方才手握辟邪玉珮运功,大概时间不够,留在体内的迷药并未尽去,以致又有复发之兆,六位道兄正在运功,不可惊扰他们,你随老夫来。”
  出了练功房,来至西首第一间。金赞臣托大的在椅上坐下,问道:“辟邪玉珮可在你身边,交给老夫,等老夫在运功解迷之后,也好给六位道兄去解迷。”
  丁天仁自然不会相信经辟邪玉珮解除迷药,还会有残余的迷药留在体内,还会复发,心知这是金赞臣志在要辟邪玉珮的藉口而已,这就歉然道:“方才听说温九姑、桂花庵主师徒等人都因体内残留的迷药复发,陷入昏迷,在下已把玉珮交给宋青雯要她赶去救治,没在在下身上,院主如有需要:待会在下要青雯给院主送来就是了。”
  金赞臣脸上似有不信之色,但自己等七人体内残留迷药复发,乃是自己说的,丁天仁以此作藉口,就无可反驳他了,口中沉嘿一声道:“好吧,待会你要她送来好了!唔,老夫有话问你,你坐下来。”
  丁天仁依言坐下,金赞臣目光凝注,说道:“老夫听温九姑称你三公子,而且神色之间,似极恭维,温九姑为人一向据傲自大,可见你并非常人,老夫面前不必隐瞒,你究竟是谁,现在总该明白见告了。”
  丁天仁道:“院主目前只要知道我是任贵就好,过了今晚,在下自当详细奉告。”
  金赞臣面露不悦,乾笑道:“好、好,你不说,老夫就不用多问了。”
  丁天仁还未开口,鼻中忽然闻到一缕极轻的香味,回头看去,原来窗口一张小圆桌上放着一个古铜小香炉,一缕轻烟,从炉盖升起,因风散发,正好朝自己坐椅方向吹来,心中不觉微生警意!金赞臣坐在他对面,他的一举一动,自然都看在眼内、脸上隐现橘笑,说道:“老夫香炉中焚的是印度梵香,香气虽轻,你觉得如何?”
  丁天仁道:“在下觉得这香闻了会使人微生昏眩……”
  金赞臣豁然大笑道:“这就表示你凡心太重,只要再过一会就可安静下来。”
  丁天仁故意站起身道:“在下有事要办,先行告退。”
  金赞臣沉笑道:“你还能走吗?”
  抬腕一指点了过来,丁天仁哦了一声道:“原来六位老护法重又陷入昏迷状态,就是闻了这种迷香所致!”
  左手抬处,绥轻一翻,就已拂上金赞臣点来右腕。金赞臣突然右腕一麻,半边身子几乎动弹不得,心头方自一惊。丁天仁那还容他出手,右手五指闪电弹出,一下点了他五处大穴,伸手入怀,取出“迷信丹”纳入他口中,过了半晌,才含笑道:“你要服从鸿蒙一剑,今晚和六位老护法守住第三进就好。”
  说完,解开他受制穴道,退出房去,重又回入练功房,取出辟邪玉珮,依次给他们握在左手。六人本来就在瞑目跌坐,很快就解除了迷香。
  丁天仁就告诉他们有人在暗中点燃迷香,正好自己进来,给院主和诸位解除迷香,现在已经没事了,今晚二更以后,温如春率同大批高手前来袭击,不过在下已有安排,如果没有敌人闯入第三进来,诸位就不用出手,因为诸位认识双方的人,怕难分敌我,引发误会。
  今晚真热闹,西庄,几个管事,已经全易了人!
  第二进西首,有两进自成院落的屋宇,本是接待宾客的精舍,管事李长发,手下有十六名接待人员,如今已住进神女宫宫主散花仙子秦楚云、师妹白素素、护轿四煞和四名侍女们。二门前面左首三间帐房,管帐田进财,也换了册世秀才文中秀,三间帐房住了排教总舵主罗长发、冷面屠夫束大成,黑手神赫连天等四人。
  右首三间,本来是管理庄丁的管事何祥生治事之所,如今由石破衣当了管事,住了巢湖矇叟,荆门山主季傅贤、潜龙于千里三人。整个西庄,全易了人,今晚入夜之后,在屋面上阴暗之处值岗的庄丁,已经全是顶尖高手所乔装。
  三里外的观音阁,今晚由帐房简子兴暗中知会住持道通,要和尚们及早回转僧房,不许外出。初更时分,宓无双、简帐房、纪效祖、任富四人,已在大殿上等候人。初更方过,从大门昂然走进来的只有一个人,那是一个面情冷漠,手持摺扇的青衫少年。
  宓无双看得一怔,急忙迎了上去,说道:“是大师兄,只有你一个人来?”
  大师兄姓冷名靖,他生性和他姓氏十分相配,脸上冷峻,不论什么时候,都没有一丝笑容,这时冷冷的问道:“二师妹,三师弟呢?”
  宓无双道:“三师弟是本庄总管,不便出来,所以叫小妹在这里等候的。”
  冷靖道:“副总护法,和几位护法都来了,他们已在西庄四周隐身等候,要看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邪教,有些什么高手,胆敢和武林联盟作对!”
  宓无双道:“大师兄请坐。”
  冷靖目光一转,落到白少云、任富二人身上,问道:“二师妹,这两人是谁?”
  宓无双道:“一个是这里的帐房简子兴,一个是管事任富。”
  冷靖道:“这二人可靠吗?”
  宓无双连忙道:“不可靠,三师弟也不会叫他们来作小妹的助手了。”
  冷靖道:“好,副总护法只是要愚兄来告诉你一声的,我们已经来了,你们就守在这里,不用出去,愚兄要走了。”
  说完,展动身法,一个轻旋,一道人影就如夜鸟掠空,朝外飞射出去。二更方过,西庄第二进突然飞起一道人影,只在屋簷上略一停留,就飞身而起,越过第二进门楼,宛如一头飞隼,朝前进扑去。这人在屋簷上停留,为时虽短,但已可看到是乙个手持鸩杖的矮胖老婆子,她正是九寡十八迷温九姑。
  她得知今晚温如春会率众赶来,她就下定决心要把小畜生擒下。三天来被温如春逼着她交出温家“迷经”上祖传秘方的几味主药,已经吃足苦头,不去说它,就是温如春手上那柄迷天尺,乃是温家至宝,也非夺过来不可。温九姑飞出西庄没有多久,又有一条人影从西庄墙头飞越而出,这条人影身法之快,比温九姑不知高明多少,人影有如一缕淡烟,一闪面逝,就算你眼力再好,也看不清他是条人影。
  但他只是跟在温九姑身后,亦步亦趋,而且还和前面的温九姑保持了上段距离,似乎并没有超越的意思,身法就突然放缓下来!如果你目能夜视的话,现在你就可以看清他是谁了!
  这人中等身材,赫然就是西庄管理庄了的管事何祥生。他当然已经不是何祥生了,他是乔装何祥生的石破衣。
  石破衣何以要跟踪九寡十八迷呢?这答案很快就可以揭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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